“都是我失职,被他哄弄过去了。”
想到威胁,刘裕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想来,这件事差点搞坏,他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
“寄奴,你多虑了。”
“跟你没关系。”
“慕容冲这厮在得胜堡的时候就不老实,一直想要算计我军,只要让他抓住机会,他总会这样做的。”
“我们防不住的。”
“要想避免这件事,只有控制他的时候,就杀了他,可当时情况也不允许。”
“杀了他,如何与慕容垂合作?”
刘裕轻叹几声,算是遗憾的承认了这个现实。
马蹄哒哒,人影匆匆。
如今兄弟二人的心情可谓是焕然一新了。就在他们进入襄阳城的时候,还因为城中的局势不明朗,到处乱糟糟心情很压抑,这种心情也同时反映到他们的战马上。
进城的时候,马蹄飞踹,一步都不停歇,累的马儿好像要断气。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搞定了慕容垂,这襄阳城里的最后一颗毒瘤就算是彻底被铲除掉了。兄弟们可以昂首挺胸的说,襄阳城是我们的!
是我们的了!
不是属于氐人,也不是属于晋朝,只是属于晋军,属于北府兵的!
司马家也太歹毒了!
刘裕和王谧迎着满天星斗,缓缓的出城去,一路上,亭台楼阁都别有一种意趣。
很快,王谧就看到了早些时候,他们与氐秦残余部队对峙的那个酒家,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那家店原来叫远来香。
即便是这座二层小楼,见证了一场激烈对峙的地方,因为心情舒畅,再度相见,也令人感到很亲切,掀不起一点紧张的情绪。
而襄阳城的百姓更是如此。
诚然晋军在王谧的吩咐下都在积极的维持城市的秩序,尤其是看管襄阳城的百姓,务必确保不让他们涉险。
可是,百姓们仍然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有的打开了窗户,有的跳上了房顶。
就为了看一眼拯救他们于水火的晋军猛将,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当王谧他们的战马从无限期待的百姓中间经过的时候,欢呼声瞬间就腾空而起。
多少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襄阳城百姓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稚远,依你看,慕容垂会如何处置慕容冲?”
这个才是刘裕最关心的问题,就这样放过慕容冲那烂厮,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晋军不好动手,他就开始将希望放到了慕容垂的身上。
老锤锤这么一个公正严谨的人,不会不闻不问吧。
“他还能怎么处置?到底也是鲜卑人,他慕容家族也不剩多少人了,还能杀了他不成?”
“寄奴,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慕容垂的身上放太大的希望。”王谧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门,感叹道。
现在的情况,是慕容垂不想给慕容冲一个教训吗?
难道是慕容垂很喜欢这个侄子,才一直留着他的吗?
他不是不想除掉慕容冲,而是他不能。
原因很简单,鲜卑没人呐!
鲜卑现在的用人紧张程度,比氐秦可要严重多了,在苻坚收服的众多部落之中,鲜卑一系都不算是阵容最强大的。
如此这般,慕容垂哪里还舍得将亲亲侄子弄死,就算他是个花瓶摆设,也要摆在那里,充门面。
“慕容冲那种人,他就不配活着!”
“留着他就是个祸害!”
“确实是祸害啊!”
刘裕愤恨,王谧也跟着感叹,刘裕面向的是当下,而王谧则是着眼于未来。
说话间,晋军的大部队就行进到了襄阳城的北大门,胜利之师,就是要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
刘裕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王谧负责殿后,也跟了上去,就在两人你追我赶的时候,一骑战马,竟从敞开的大门处,沿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来。
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何无忌!
“稚远!”
“快!”
“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