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督什么?”
看把司马曜震惊的,话都说不利落了。
司马道子微微一笑:“都督中外诸军事啊,大兄,你没听错。”
“谢安石他疯了!”
司马曜蹭的起身,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装不下去了!
空旷的大殿,就没有几个近身伺候的人,司马曜把他们都遣的远远的,也不允许他们偷听他和司马道子的谈话。
而现如今,司马曜就好像一只小陀螺一般,在大殿里转来转去。
“他居然敢这样说!”
“他居然敢!”
“他把朕放到何处?”
“难道,朕就是个摆设?”
“只能对他予取予求?”
司马曜在咆哮,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谢安的要求,也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莫说是谢玄,就是老头子亲自出马,来讨要这个职位,司马曜都不一定会同意。
可他居然!
居然!
不进,则退!
“岂有此理!”司马曜在咆哮。
生气了吧,就知道他会这样,司马道子忍着笑,劝道:“大兄,快坐下,有话好好说。”
“急什么?”
“这件事,说到底不是还要大兄来定夺吗?”
“只要大兄不点头,谢安石又能如何?”
“说得容易!”
司马曜坐下了,酒盏也捧起来了,刚才还说不让司马道子喝酒,这一会,自己喝的比谁都热闹。
咽不下这口气啊!
恨得他和弟弟对视都不愿意,脑袋偏向了窗子。
“如今我们司马家还是弱势,军队都在谢家的手里控制着,除了谢家人,还有谁能执掌北府兵?”
“谢安石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敢狮子大开口的!”
说到底,让谢安渐渐做大的一个重要的外界因素,便是南北双方连年不断的军事对峙。
氐秦势大,不停挤压大晋的生存空间,更可怕的是,这些年,氐秦的势力是越来越大,凡是能和他打上一杆子的势力,都被他吞并的七七八八了。
没有了其他势力牵扯的氐秦,现在磨刀霍霍,眼睛盯着的,就只剩下了大晋。
而大晋的军事实力一向菜菜的,举全境之力,才能勉强应付,还非常狼狈。
这个时候,掌控在谢玄手里的北府兵,就变成了大晋唯一能够倚仗的军事力量。
谁能掌握住这股势力,谁就能掌控大晋朝局的走向。
谢安现在就是这样做的。
说来也是人家谢家人自己争气,谢玄一手组建北府,在他的带领下,北府是越做越大,屡战屡胜。
如果当初换个人来组建部队的话,别说是打胜仗了,恐怕连队伍都拉不起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谢安的一些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队伍就是人家拉起来的,没有谢玄,哪有北府兵的今天,而你司马曜利用够了北府,就想把谢家一脚踢开。
哪有这么容易!
谢安此举,就是在警告司马曜,我谢家的势力根深蒂固,你以为,换做别人,北府兵泱泱大众就会跟着转了?
只有让北府乖乖的呆在我谢家的手里,你司马曜的皇帝才能当的住。
“可是,我们不能一直都窝在壳子里,做缩头乌龟吧!”
“谢安石不过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翁,我们若是连他都扳不倒,还谈何树立皇权?”
把司马家应该掌控的权力,都回收过来,这是两兄弟的夙愿,为了这个愿望,修理谢安便是无法回避的问题。
“不进,则退。”
粗壮的食指,沾了些酒水,司马曜低头沉吟,并且在桌案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这是对司马家说的,也是对谢安说的。
“道子,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