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一定回信,会认真写的!”
明明是鸿雁传书,却被谢安这么插了一脚,竟有了一种完成任务的感觉。
总之,令王谧心里很不痛快,谢玄心里就更不痛快,远在建康城谢府的谢明慧,这几天也是郁郁寡欢。
想不通明明是与王谧传递情谊的好机会,却总是被阿翁给篡夺了,还让她写出这般公事公办的词句来。
却不知晓,远在京口的王谧,读到这封信,会不会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或者是与她生了嫌隙。
真是令人头疼。
这样一件多余的事,对它唯一感到满意的,或许就只有谢安自己了。
回信是一定要回信的,但是说点什么好呢?
感觉这封信也很难下笔啊!
从谢玄处出来,王谧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当真是深思熟虑,绞尽了脑汁。
写的含情脉脉的吧,这封信很显然是会递到谢安手里的,谢安若是拿到一封酸溜溜的正经情书,必定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惊诧不已。
写的公事公办吧,谢明慧也肯定要读这封信,到时候,对他寄予了很大期望的谢明慧,看到这般规规矩矩的言语,也必定不会高兴。
这可怎么办?
王谧突然感觉,这是一个极大的难题,他左右为难。
“稚远,你真的相信,是阿宁在背后害你吗?”
这等热闹事,谁也不愿意错过,谢玄明明说的清楚,就是要见王谧一人。
可谁知道,王谧他确实来了,但是他是带着一群小尾巴,一起来的。
何迈何无忌这一对活宝,当然不会放过这种看热闹的好机会。
不等王谧吆喝,就全都跟上来了。
谢襄提前跑了,院子里的其他护卫,也不知晓谢玄正式的差遣,还以为,他是想把几个人一起见了,现在出现在场院里的这两个人,不过是正在排队而已。
于是,两个奇怪的小郎君,就站在场院里,大大方方的偷听,却没有一个护卫想起来管一管。
主要是,人家何家两个兄弟,表情特别正义凛然,一副我们就是应该站在这里的气势,把护卫们都给唬住了。
简直是成功的不得了。
“我当然不会有那么天真。”
“这件事背后错综复杂,麻烦还多着了!”
“我现在只担心,这个封爵,带给我的,不会是什么好处,反而会给我惹一身骚。”
“说不定,朝廷上想要暗算我的人,还多了去。”王谧和两个兄弟集合到一起,大步迈开,发出了感叹。
“还没有到建康,我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王谧一开始以为何迈是有些担忧才这样的,待回过头来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两眼冒光,特别雀跃。
看来,挑选他一起回建康,绝对是明智之举。
“我看,谢公也没安好心,你确实要提高警惕。”何无忌就是这样一个聪明人,他们人才刚刚走出场院,远离了谢家强大的包围,何无忌就开始念叨谢安的种种想法。
让王谧立刻就能确定,这还是自家兄弟,虽然他与刘牢之、谢玄都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纷繁复杂的关系。
但是仍然是可以信赖的一个干才。
“安的什么心,我们暂且不好说的太明确,这些都需要等我们回到建康,看到了朝堂上真正的情况,才能确定。”
“但是,谢公此举,说句不好听的,很是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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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谧看了何无忌几眼,确定他并无偏袒谢家的心思,也根本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将心中所想,说与他们。
何迈其实是无所谓的,他本就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在京口,他都可以放下身段去卖布,可见,并无攀附权贵之心,指摘谢家的时候,不需要避讳着他。
“确实如此,不仅想背后捅刀,还利用自家的女眷。”
“谢公想出这招的时候,是不是还觉得是神来一笔?”何无忌嗤笑道,几人连忙附和点头。
“我看也是。”何迈也同意。
“谢公这样做,肯定是为了推阿宁出来当挡箭牌,既然做了这样的事,谢公自己又怎能清清白白?”
这就是妥妥的掩耳盗铃,欲盖弥彰之举,亏得谢安还信心满满的,以为一定能在王谧和王恭之间,插下一根刺。
其实,是把他自己的意图,暴露了一个彻彻底底。
“你是说,谢公也想打压你?”何无忌虽然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却还是不愿意把谢安想的太坏。
执掌朝政这么多年,谢安已经算是大晋朝廷世家子弟难得的处断公平之人,如果连他也这样不能容人的话,这朝廷上的局势还能好吗?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了吗?”
“还用怀疑。”
“阿迈,无忌不过是要多想一想,你也不必急躁,你也看到了,建康城,我们的敌人多得很,一定要沉着应对。”
“这个我知道,不过,既然稚远你都能猜到的事情,刚才我们问起,无忌却不肯透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