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这样好的资源,不知道好好利用,王谧的各种作为,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
“会回去的,会回去的,只是,不是现在。”王谧敷衍道。
“这是为何?”
“稚远,你不要怪我们多嘴,我们实在是很好奇,放着琅琊王氏的壮阔宅院不回去,还要一直住在我这小门小院里,不是我们不欢迎你,只是,你若是有心事,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再说,你就不怕王家的人,说闲话?”
何无忌坐在台阶上,何迈也凑了过来,这一回,兄弟三个终于凑到了一起。
这庭院收拾的真干净,院子里的花圃中,还有何府小厮新买来的几株花草,虽然都是临时的摆设,却也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令人心情愉悦。
鼻翼一张一合之间,王谧深深的嗅了一口。
“哎!”
“你们说得对,不是我不想回去,实在是麻烦太多。”
王谧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些他一直刻意回避,却也不愿意提起的糟心事,再一次涌上了心间。
如今的琅琊王氏,当真是群龙无首!
自大统领王导消亡之后,王家对朝政的控制能力便不复以往,虽然照样是一等豪门,但是能够执掌朝政,独揽大权的人物,却很久都没有涌现一位了。
若是将王导同辈的其他兄弟先放在一边,单论王导这一支,他的几个儿子,不是早逝,便是投奔错了人,以至于与权臣无缘。
这里说的,正是王谧的两个爹。
王谧的亲爹,正是王导第三子,王劭。王劭早年,备受大司马桓温的赏识,特别予以重用。
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桓温最后要行篡逆之行,却还没有真正成功,王劭当初一门心思的跟着桓温跑,虽然朝廷不会追究,但是他的官位,大约也就止步于此了。
现在老人家也已经故去,关于他当年眼瞎站错队的事迹,也不该再揪住不放。
你看,人比人得死。
同样是效力于桓温,琅琊王氏的人就可以轻飘飘的脱出,好像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糊涂事一般。
但是,同样是冲冠一怒为温温的吴兴沈氏,由于跳得太高,动作力度过大,死不悔改,便被朝廷抛弃,多少年都压制不用。
这不得不说是同事不同命。
为了捞到承袭爵位的机会,王劭便把王谧过继给了没有孩子的大兄王协。
当然了,现在王协也已经故去。
如今,王导这一支的人,最有能力的,当属他的小儿子王荟。
若说可以拉拢的人脉,王荟还算是个好人选,他为人清俊,心肠还好,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他是前辈,不容易听从王谧的摆布。
王谧的那些奇谋妙策,根本和他说不通。
于是,在处理和王荟的关系上,王谧还需要多多研究,加以把握。
至于王谧这一辈的年轻人,这边看看,那边瞧瞧,也就是王谧还算是个称头的。
真不知是琅琊王氏之幸,还是之忧。
“了解了。”
王谧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摆在眼前,何无忌等人虽然不知内情,却也知晓他停留在何府是故意为之,并不是随便开玩笑。
义气兄弟,讲究的就是一个同甘共苦,不问前尘过往。
何迈跳上前来,爽朗大笑:“王家的麻烦多,我何家的麻烦却是最少的。你看看我这宅院,前前后后算起来也就只有我们两兄弟居住,稚远,只要你愿意,住多久都成!”
何无忌也做了同样的表态,并且表示何迈终于想起与他还是本家兄弟,真是令人欣慰。
财迷都是天生的
王谧赖在何府,坚决不回去,而几个街巷相隔的乌衣巷中,琅琊王氏的宅邸中,早已张灯结彩,人人翘首以盼。
“阿爹,叔父怎么还没来?”一个小娃娃,生的圆圆滚滚,甚是喜气,皮肤白嫩,活像画里的年娃娃,瓮声瓮气的说道。
“盒子,怎么回事?”
“你打探清楚了吗?”
手里牵着小娃娃的魁梧男子,正是王谧亲哥,现任右卫将军王默。作为殿前的禁卫将军之一,今日早朝王默却没有接到进宫的旨意。
没办法,只能带着一众家眷在家中苦等。
几个兄弟之中,就数王默性子最急,干什么也沉不住气。
那被唤做盒子的小管事连忙上前,急道:“去了,去了!”
“小的到了北大门前向那公车令询问,可人家说了,早朝已散,秘书丞还升了官呢!”
“升官?升了什么官?”
相比猫爪闹心却抓了半天还抓不到重点的王默,当家人王荟的头脑就要清醒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