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苌撸了一串,得意的说道:“这次苻坚老儿仓促决定,各项准备都没有闹明白,我们当然要按兵不动了!”
“让他们氐秦的军团先出发,为父当然会耍些招数,尽量留在长安城。”
“现在慕容垂也跑了,鲜卑军团的势力就不成气候了,丁零人数少,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抢占长安城,现在正是时候!”姚苌攥紧了拳头,对儿子信誓旦旦的宣称。
与鲜卑人一心回归龙城祖地不同,姚苌盯准的,正是长安城这块唾手可得的大肥肉。
推倒苻坚,鸠占鹊巢,是最为省心省力的方法,姚苌稍加衡量,他认为姚羌军团已经具备了这样的实力。
“阿爹,我们想按兵不动,可是苻坚能答应吗?”
“那老小儿对阿爹你可是相当的倚重,说不定还会委以重任呢!”
别看姚兴的年纪不大,酒量可是相当的好,只要有酒,便是豪饮,姚苌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
他给儿子满了一碗酒,笑道:“怕什么?”
“我们只需要合手等待,静观其变即可,你想想看,皇城里已经传出消息,苻坚把他那个亲亲小美人清河杀掉了!”
“你想想看,慕容垂和慕容冲都跑了,清河也死了,那鲜卑军团里的莽汉,能咽的下这口气吗!”
姚兴眼前一亮,登时激动起来。
“那阿爹的意思是,鲜卑军团也会在出兵之前搞事了?”
两父子眼中同时闪动着狡黠不安的光芒,他们兴奋的点头,都盼望着这一天早些到来。
搞事情!
搞事情!
不搞事就不舒服!
长安城大乱
“明天你就把所有的士兵都召集起来,提醒他们一定要做好准备,一旦鲜卑人那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们也要跟着行动!”姚苌凝视着儿子,沉沉说道。
“记住一句话!”
什么话?
姚兴凑到了父亲的身前,伏下了身子,恭恭敬敬的等待着姚苌的指令。
姚苌长叹了一口气,夺过姚兴手上的酒碗,将那甘甜的美酒,一饮而尽。
叮咚几声,那瓷质的酒碗就被姚苌狠狠的砸到了地上,摔了一个粉粉碎。
他一撸嘴巴,豪气道:“我们羌人,打死也不离开长安!”
有的人打算让堡垒从内部攻破,有的人想做长安城的钉子户,而还有一些人,更打算另辟蹊径。
暮色降临,白天里,到处乱糟糟,喧闹一片的秦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殊为不易。
丁零人翟辽,从不大不小的宅院里走了出来,街市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他看着这些行色匆匆的路人,长叹了口气。
别怪老夫无情!
都是为了生存!
他在心中喃喃说道,最后,信步向着皇城走去!
“大王,据属下所知,那鲜卑老儿慕容暐,企图对大王不利!”
别人都退下了历史的舞台,翟辽这个平时并不怎么起眼的人物,却忽然来到了苻坚的身边,向他套近乎。
此刻,若是符融在身边,一眼便可以看出翟辽他是包藏祸心,可惜啊,现在符融不在,也就让翟辽这个阴暗小人有了用武之地。
苻坚这边才刚刚睡饱了觉,打算美美的布置攻晋的行军路线,配备的兵种。
翟辽的到来,生生的把这个还没有正式开始的工作,又给打断了。
苻坚从大幅地图上抬起头来,眯了翟辽一眼。
“翟将军,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苻坚生性多疑,虽然平日里装的挺大肚,但是,根子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性情,是不会变的。
他口口声声说着要证据,其实呢,即便是没有证据,他也对这件事半信半疑了。
别看翟辽打仗能力一般般,可是若论揣度人心,尤其是苻坚的心意,几个首领都比不得他。
“属下当然有证据,慕容暐正谋划着要进宫行刺大王!”
“为清河报仇,为鲜卑反叛铺路!”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苻坚绷不住了。
“杀我?”
“就凭他慕容暐?”
苻坚笑了,笑的特别的轻蔑。
这个吧,那个吧,不是苻坚不相信这件事,是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个人,他的眼前浮现出慕容暐那副矮小、窝囊、不成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