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上年纪了,胆小如鼠。”
“这邺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我们若是拿下了他,就能和慕容垂的部队连成一片,岂不美哉?”
“恢复大燕,指日可待!”慕容泓插着腰,气势十足,仿佛那邺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提到慕容垂,慕容德方才有话说。
“你既然知道慕容垂就在不远处,为何不再等他一等,若是垂军至,我两军前后夹击,还怕邺城不下?”
“慕容垂用兵诡诈,绝对在你我之上,泓儿,老夫还是劝你万事想清楚,不要冲动行事。”
两人站在山岗上,侃侃而谈,慕容德的意思很明确了,我们几人之中,唯有慕容垂是那真英雄,真好汉,当年是,现在也一样。
你我二人皆是平庸之辈,不可让士卒兄弟毁在我们手上。
经历了被苻坚围困的十几年岁月,慕容氏人丁稀薄,流散各处,力量本来就不如当年了。
可经不起慕容泓的折腾了。
就在他们在此处安营扎寨之时,慕容德就已经给远在龙城的慕容垂送了消息。
这个关键时刻,只有靠他慕容垂出来主持大局,大燕方有兴盛之可能!
想当年,慕容垂被排挤出大燕,无奈之下,投奔氐秦,那个时候,他只得坐视大燕被氐秦荡平,随着烟尘消散而去。
而现在,机会终于摆在了慕容垂的眼前,慕容德相信,他一定会挥兵南下,来邺城围攻符丕。
慕容德的话说的很婉转,但慕容泓还是不服气,他暗自下了决心,三天!
再等三天!
三天内,慕容垂若是还不到,他就独自兴兵,抄起家伙,干一场!
此事暂且放下,就在慕容部的视线之外,小山包之下,茂密草丛的遮蔽之中,一列小队,正快速想邺城城楼方向靠近。
他们故意穿着黑衣,就连战马都遮上了黑布,在茫茫夜色之中,确实是不甚显眼。
一行人快马加鞭,唯恐被人发现。
那为首一人,身穿布衣,连铠甲都不敢披上,一路奔袭,不论是他,还是手下的几名亲兵,早就已经累得精疲力尽。
但是邺城就在眼前,只要能闯进这座城池,就可谋求后路!
邺城城楼上,巡逻的士兵举着火把,不停走着,不时观望四处的动静。
最近,邺城上下,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氐秦将士,全都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没有人敢告诉城中百姓,长安城里发生的那些变故,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人们隐隐约约还是听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满城皆知,更可怕的是,正是因为符丕他们不敢把实情告诉城中百姓,这些消息就越传越玄乎,人心不定,纷乱如麻。
在城上值守的将士,他们也都是肉体凡胎,不免受到影响。
正在士兵们心猿意马之时,城楼外突然有了动静。
这个人,不好对付
“快开门!”
“快开城门!”
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邺城城楼附近,值守的士兵们的神经忽然绷紧,下一刻,箭簇便搭上了大弓。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城池的远处就是慕容部的营帐,而看这些人的装扮,又不似是慕容部的人。
他们是谁?
会不会是慕容部的细作?
铁制的箭簇在月色之下,泛着银光,冷冷的指向城下之人。
月色虽然让冰冷的箭簇泛出光芒,却还是不能将人脸映照清楚。举着“自己人!”
“快开门!”
举着火把的小兵终于赶到,火光一晃,才见那为首一人,手中还擎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是……”
待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之后,小兵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快!”
“快开城门!”
“我去给大将军报信!”
“大将军!”
“不好了大将军!”
“出大事了!”
符丕和张蚝正在屋子里忆往昔,却见一个小兵步履凌乱的向院门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