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日夜兼程的行军,人困马乏,你看你带的这些人,也都疲惫不堪,以这样的状态,就是今天勉强赶到了邺城下,也一样是打不赢。”
杨白花无言以对。
刘裕说的也是实情。
看看身后的士兵们,虽然队列还算整齐,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满面倦容。
是该让战士们好好的歇一歇。
杨白花只得先答应下来,得知今夜原地休息的士兵们如临大赦,迅速解散,有的安营扎寨,有的烧火做饭。
这一路上,他们身心俱疲,忍耐能力已经到达了极点,若是再不让他们休息,强行把他们拉到邺城下挑战,也只能是无功而返,甚至有可能瞬间溃退,兵败如山倒。
这个人,不好对付啊!
刘裕自去主持北府兵众将士的安顿问题,只见他穿梭在营帐和士兵们之间,十分忙碌。
几乎是事必躬亲,特别的细心。
这与行军路上言出必行,一脸严肃的他完全不同。
杨白花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那个厉害的人来了!
刘裕自去主持北府兵众将士的安顿问题,只见他穿梭在营帐和士兵们之间,十分忙碌。
几乎是事必躬亲,特别的细心。
这与行军路上言出必行,一脸严肃的他完全不同。
杨白花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虽然刘裕的手下只有五千人,但是,想把他们骗到邺城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至少也要给邺城那边送个消息。
于是,趁着夜色朦胧,杨白花便遣了一个小兵悄悄渡河奔向了邺城。
漳水边,古都邺城内外。
三股大军已经悄然集结,大战一触即发。
仿佛只是等着一个火星子……
……
大约与刘裕一行人的驻地距离五十里左右,又一行人缓缓的从黄河沿岸涉水上岸。
先导部队大约都骑马,但他们的马匹大多身形矮小,马鬃极长,低低的垂至马腹。
而骑在马上的人,虽然身披铠甲,但他们的铠甲多是薄甲,看起来防护能力完全无法与氐秦常用的厚甲相提并论。
那马上之人,逍遥自在,似乎对身后的大军并不在意,而是将目光主要放在了周遭的景色之上。
“稚远,我们是不是要快点?”
“前方探报,寄奴他们已经抵达漳水沿岸了,若是让他们落了单,难保那杨白花不会生出什么坏心思来。”刘牢之忧心忡忡的说道。
看到王谧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即便是刘牢之对王谧的能力十分信任,也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忧。
“那探子也说了,杨白花这一路上可没闲着,收集了不少城寨的散兵游勇,且不能让这些人趁虚而入,害了我军将士。”
“说到这件事,却是不足为虑。”王谧摇头晃脑道。
“我想,杨白花是收集不到多少人马的,毕竟,现在诸族各部都各自为营,每一个实力都不可小觑,氐秦这边,漳水沿岸的这些城池大约都已经和长安那边的大军丧失了联系。”
“更何况,沿途还有流散在外的姚羌、丁零人、慕容部阻隔,河北这方面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和长安那边连兵的。”
“所以,河北诸镇的守将是断不敢把城中的兵卒全都交给杨白花的,帮助了邺城,他们自己的老巢要是被敌军抄了,可怎么办?”
“可他们终究还是氐秦的城池,总该互相帮衬,怎么可能坐视邺城危急还无动于衷?”
刘牢之还是不相信,氐秦的那些大将军竟然会这样无情。
“换做咱,就说是那桓冲的部队若是陷入困境,咱也不会见死不救。”
王谧:这也能吹一发,厉害了!
“他们和我们不同,大晋境内各地的部将虽然偶有矛盾,但是大体上还是能做到一致对外,但是,氐秦内部本就矛盾丛生,氐人的部将之间,乃至于宗室内部互相倾轧的事情也不少见。更不要说,氐秦的治下,还有许多其他部族也被派驻到地方上镇守,这些人,苻坚在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护氐秦。”
“如今,苻坚已死,他们必然不会再听命于氐秦,或是婴城自守,或是相互勾连甚至是投奔更大的本族势力,也就是说,这些城镇就算是表面上还听从氐秦的控制,但是,帮忙就是不可能的了。”
“大约是不会出力的。”
刘牢之做恍然大悟状:“居然还有这一层,老夫完全没想到。”
王谧呵呵:你老人家没想到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既然王谧说不着急,刘牢之也就把行军的速度减慢了些,这样,他这个当将军的,也算是可以缓一口气。
正在两人一边闲聊,一边行军的时候,马队前方,忽然逆向冲过来一匹战马。
通身纯黑的骏马上,一名铠甲骑兵正急速向王谧他们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