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谧带领着火炮队,正好赶到了城楼下方。
“符将军,你在哪?”
“晋军主将在此,早早出来相见!”
来啊!
这要求不是某人亲口提出来的吗?
现在王谧到了,他却又不见了人影,岂不是不守约定?
既是如此,王谧也从没打算给氐人留脸面,何无忌带领着大军迅速赶上,两边的架势就算是拉开了!
怎么样?
到底谁胜谁负,这个时候看得出来吗?
胜负一时却还分辨不清,倒是符将军,居然还能从火炮的连环攻击中侥幸生还,当真是相当幸运了!
一串火炮落下,城楼上顿时被炸了一个鸡飞狗跳(虽然城楼上既没有狗,也没有鸡。)
几乎就是一瞬间,身边就响起了阵阵哀嚎,伴着火炮飞升上来的,还有无数的箭矢。
那箭簇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仿佛是没有尽头一样。
身边的士兵成片的扑倒,整个城楼的防御体系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化为了乌有。
主将符丕当然不能幸免,第一轮的火炮攻击过后,他便被火炮爆炸时产生的巨大冲击波波及,轰到了一边。
符丕整个人都向后倒过去,却见,身后的堂屋也大门开启,符丕被冲击波带动,整个人就被裹挟进了堂屋。
尘土覆盖了他的身躯,他晕了过去,半天也不能动弹。
符丕感觉,各种声音在他身边环绕,嘈杂的很,他却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觉得,他们就像是蚊子在身边嗡嗡叫个不停。
不多时,等到身上的疼痛终于减少了一些,符丕终于有了知觉,他勉强的起身,几乎是爬着出了堂屋。
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惊慌失措。
人仰马翻
死了!
他们居然全都死了!
太可怕了!
符丕缓缓的爬到城楼外垣,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战斗力十足的士兵们纷纷倒地,大部分都已经气绝,还勉强能支撑的人,不足二十个!
他又往前爬了一段,终于有力气站起来了,却发现,就在他的面前,四肢敞开,血肉模糊的,正是杨白花!
凑近看看,杨白花满脸都是血,哪里还有呼吸?
早就死透了。
仅有的二十几个士兵勉强支撑起来,将符丕护在身后,指望着他们打反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能维持住符丕的安全,就已经是幸事了。
“将军,这里太危险了,属下护送你下去!”
“这城楼上你是不能呆了!”
看着士兵们不满伤痕的脸,一向胆小的符丕也挪不动步子了。
“你们别管我,继续防守。”
“一定要顶住晋军的进攻!”
“符将军,你怎么样?”
“还坚持的住吗?”
没过多久,张蚝也带着人上来了,新的士兵很快就接替了死伤士兵的位置。
他们的素质还是很过硬的,一到位置就马上组织起了攻势,而城下的晋军,由于某种不能言明的节约主张,让晋军的火炮忽然减少了许多。
城上的氐人当然是无法预判出这种做法的原因,他们只知道,晋军的攻势减弱,那些神器也渐渐减少,各种兵器也变成了常规款。
晋军有的,秦兵也有。
况且数量也更多。
于是,那些没有经历过城楼上惨烈的士兵,被张蚝带上来,可谓是气势满满,进攻的那个架势,瞬间就摆好了。
而张老将军自然也没有辜负他们,在他的指挥下,各种兵器,从城内到城外配合默契,对晋军展开了全方位的围堵。
张蚝素来知兵,也非胆小之辈,他早就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企图依靠这孤零零的一座城池打退晋军,绝无可能。
只有主动出击,才有生存的希望。
于是,在争取了符丕的同意之后,老将军欣然带领兵马出城迎战。
这一次,分配给张蚝的兵马,仍然是五千人,这五千人中,有大约三分之一都是从战场上收缩回邺城城内的。
他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又重新更换了部分装备,即将再次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