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呢,则是一心呆在家里,充其量也就是到郊外去看看风景,对朝廷上的事情,可以说是不闻不问了。
如果,这般退让,王恭他还能找出问题来的话,那他王恭就是神人了!
于是,在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谢安面前,就是王稚远有问题,王恭他也不好发作。
难啊!
王阿宁很着急,这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拆伙呢?
“稚远,你我都明白,北府能有今日的建树,那全都是你的功劳,和老夫没有多大的关系,既然你今天能来,老夫就很欣慰。”
“怎么样?”
“既然你也来了,看来你也知道我们要谈什么了。”
“说说吧,以后的想法。”
谢安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而是使用一种,你懂我懂的情境之中进行表达。
不管怎么说,如何表达,今天他们的话题注定要围绕着北府而来,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谢安挥挥手,就把选择的机会让给了王谧,自己呢,则采取了守势,其实,对于他来说,也是更稳妥的方式。
毕竟,谢老爷子深居简出,也很长时间没有过问北府那边的情况了,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
还不如让王稚远先出招,他这边则看看情况再出手。
很好!
非常好!
“谢公,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说帅印就代表北府的权力的话,因为我现在人在建康,北府那边的事务就交给了刘牢之将军,他本就是北府旧将,对北府里的事务也熟悉,帅印也交给了他。谢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刘牢之自从投奔北府,一直都是跟着丈人一起作战,一路提拔也都是受了丈人的关照,稚远带领北府,不过是想让这支队伍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并无其他企图。”
王谧的表述一片赤诚,可越是这样,谢安就越是不能相信。
世上岂有圣人乎?
这样鞍前马后的为北府劳心劳力,然后呢?
然后就说,对北府没有任何的企图,一点也不贪图北府的权力,掌控权,这可能吗?
北府交给我?
“年轻人,大话可不能乱说。”
“你绝对做不到如此宽宏大度,还是尽早说实话吧!”谢安豁达的说道。
谢公一向是最宽容的,年轻人爱面子,他清楚的很,也知道,没有他的一再准许,王谧不见得敢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这可是绝对的优待,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可惜的是,王侍郎对这样的机会并没有珍惜。
他们两个现在完全是鸡同鸭讲的状态,互相对不上号。王谧呢,只想让谢安放心,目前为止,他还对掌控北府没有什么兴趣。
只要是能够让他继续带兵打仗,一切都不是问题。帅印,给谁都行,反正,指挥一支军队,严格说来,也根本不需要这个。
对于王稚远这样在北府已经有极高威望的将领,只要是他的人出现在京口,就足够号令四方的了。
帅印那种虚假的玩意,就是个摆设,和实际的掌控力并不能挂钩。
如果,谢安希望北府仍然留在他的手中,至少是名义上的,也是可以的。
王谧没有那么计较,他的志向高远的很呢!
而谢安呢,他的意图似乎也并不能很好的传递给王谧。
于是,老爷子也是为难的很。
“稚远,老夫知道,如今北府能有今日的面貌,都是你的功劳,你也不必再推辞,刘牢之算什么?”
“想当年,他跟着幼度做事的时候,能力尚不及幼度,老夫如果想让北府好,怎么可能把北府交给他?”
“你这位北府的大功臣,也不能看到这样的境况吧!”
道理还确实是如此,谁能眼睁睁的看着北府刚刚雄起便立刻走向衰落?
刘牢之,他确实是不行。
日常带兵操练,进行小型战役,都是可以的,但也只能到这里了,大型战役他绝对是指挥不起来的,甚至是,大规模的战役如何指挥,他甚至都没有研究过。
把北府兵交给他,那就约等于是自取灭亡,谢安没有那么傻,他也没有那么自私。
不会像王恭那样,万事只从自己的角度考虑,只想自己得意,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
说来,这也是真的花费了心血和只是动动嘴巴的区别。
对于王恭来说,北府这支军队她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不过是一支好使的军事力量而已。
他在乎的,只是这支军队掌控在谁的手里,能不能为他所用,至于,军队的建设,那是从来都不关心的。
其实,他一直都在中枢朝廷混事,从来也没有带兵打过仗,也不熟悉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