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几个能看的字,隔十几个字,就要画一个圈的程度,甚至为了表现有些场景,还要画图画。
现在能提升到这种水平,已经说明袁飞是下了苦功夫了。
也不知道这王谧是如何得罪这位小小队主了,袁飞竟然有如此恨他,狠下心来,宁可要学写字,也要把他拉下水。
可见,恨永远比爱更加持久,更加深刻。
虽然念起来还是颠三倒四的,但是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懂的都懂。
“果然如此!”
“就知道王稚远那小子包藏祸心,不可能消停。”郗恢捧着信,感叹道。
王恭也是一脸的喜色,好像要当新郎官了似的。
“仲堪,你怎么看?”
这个眼线是郗恢找来的,而且已经合作了一段时间,对于这个人,他肯定是很相信的。
唯一的第三者,大约就是殷仲堪。
经历了上一次的暴跳如雷,现在的殷仲堪,早就已经冷静了下来,恢复了足智多谋的本色。
若是想听一听理智的见解,还是要看殷仲堪。
此刻,殷仲堪正抚着胡须,仔细端详这封来信。
字里行间的用语,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听郗恢说过,自从画了几次圈之后,郗恢便给袁飞下达了命令,让他多学写字,争取能够把消息传递清楚。
袁飞也很努力,一段时间之后,常用的字基本都可以写个七七八八了,当然,你要追求遣词造句之美,那是没有的,也做不到。
于是,这种颠三倒四的语句,倒是很符合袁飞的特质。
不过,还是有一丝奇怪。
“阿宁,现在和京口的通信,是不是太多了些,十来日就有一封,一来一回的,如此频繁,京口那边不会毫无察觉吧。”
“别忘了,上一次我们就已经上过王稚远的当,那厮阴险狡诈,诡计甚多,若是他故意放出假消息,引我们上钩,那可如何是好?”
啊……这……
王恭立刻看向郗恢,也有些犹豫。
人是他找的,还是他最了解。
郗恢摆摆手,信心十足:“不必多虑。”
“上一次,我们是计划不周,才让王稚远那小子钻了空子,而且,当时袁飞也并没有负责军中事务,收集到的消息,多有错漏。”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上一次你们也看到了,袁飞亲口说的,刘牢之已经派他负责安置那些被俘的氐秦士兵,他也常在军中行走,不管是刘牢之那边的消息,还是刘裕你那边的消息,都是拿得到的。”
“这能传来的消息,自然是比以往要多,而且,一直以来,他都很小心,如果真的被抓到了,还怎么可能向外送消息。”
“是真的吗?”
郗恢信誓旦旦,殷仲堪还是不甚相信。
“还是不对劲。”
“你说过,袁飞不过是刘牢之身边的一个跟屁虫,没什么学问,也没什么本事,他怎么可能躲过刘裕等人的目光?”
“更何况,现在的刘牢之已经和刘裕他们合成了一伙,他们会不会是联合起来,欺瞒我们?”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郗恢容不得质疑,当时就跳起来了。
“殷仲堪,你是不是信不过老夫?”
“只要是我弄来的消息,你都觉得靠不住,你不是信不过袁飞,你是信不过我!”
“阿乞,我这样说,不过是想让我们少走弯路,不要上当受骗,这不也是为了我们大家好。”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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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你一再怀疑我,怀疑这个消息来源,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之前,我们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你们也知道,北府里,那些王稚远带起来的人,每一个都防范的很严密,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去,我们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办法,有用处吗?”
说到这里,殷仲堪便低下了头,王恭更是只剩下叹气的份。
严格来说,要不是郗恢的努力,在此之前,就连王恭都已经放弃要往北府里安插眼线。
因为根本就无法接近北府的核心层,现在的现实就是,相比其他人,袁飞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同时也是唯一的人选。
他本就是北府大将刘牢之身边的红人,而刘牢之现在已经和王谧等人和好,对于王恭来说,这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如果刘牢之还是和刘裕他们这些年轻将领保持着距离,那袁飞就算是距离刘牢之再近,很多核心情报,他也不可能搞到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