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大争之世,相比那些还没有夺回的城池,守好大本营能拿到什么功劳?
别开玩笑了,这个时代,真格的功劳,只能是开疆拓土,固守做得好,要想论功,恐怕也要等王谧当上了皇帝的时候才可以。
那就太晚了!
也会大大落后。
于是,何迈的沮丧就可以理解了。
尹纬这样的大鱼,竟然眼睁睁的从面前溜走,丧失了一次绝佳的立功机会。
而下一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现呢!
“阿迈,何至于如此?”
“每个人的分工都是不一样的,我既然让你去打阻击,那自然有我的道理,同样的差事,交给凭之他们,他们也不一定能做好,不要看他们在战场上表现的还不错,可到了其他的地方就不见得能行了。”
“你也不必着急,不必妄自菲薄,现在秦州城已经拿下了,我们很快就要赶往长安,等到了长安,少不了你表现的机会。”
何迈微微一怔,刚才的那些纠结,确实都放下了,他的内心受到了相当大的震撼。
长安?
居然这么快就可以向那里进发了吗?
那里,确实是一个更加适合建功立业的地方,那还等什么?
还不快去?
……
长安城就在那里,千百年来,并不为哪一个势力的争夺而变换方位,或是折损自己的地位。
它是兵家必争之地,是人人都想控制在手中的王冠上的宝石!
对于彼时的纷争势力来说,中原就是必争之地,而想要把中原这块宝地牢牢的抓在手中,长安城就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可以这样说,欲夺中原者,必先夺长安,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项铁律。而现在,旗开得胜的大晋北伐大军,也将要向这颗王冠上的宝石发起猛攻了!
陛下微恙
秦州与长安相距甚远,而且,这沿途还有许多城池等着晋军攻占,那长安城,也不是支一根杆子,跳一下就到了的。
哪有那么容易?
只不过,在顺利夺取了秦州城的王谧眼中,那些城池已经算不上是障碍了。
有长安这根巨大的胡萝卜吊在眼前,他们就是用尽全力,也要把那些障碍物一个一个的拔除!
另一边,建康城。
从北伐前线传来的消息,每一个都是足够令朝廷欢欣鼓舞的,露布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就连一开始对北伐颇有微词的一些人,也不再多说话了。
他们没有了指责的理由,也无处下嘴。
这一下,太后王贞英的耳朵倒是清闲了不少,难得的,她开始关注司马德宗。
现在距离司马德宗登基当皇帝也有一段时间了,小孩子的变化还是很快的,之前还是连站都站不稳的小小娃儿,转眼间都可以咿咿呀呀的发音了。
这预示着司马德宗在成长,他在一点点的长大。
这本来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但是,作为名义上的母亲,太后王贞英却并不怎么开心。
甚至也感受不到喜悦。
司马德宗越是长大,距离和她背离的时候也就越近,多么时间就此停留,司马德宗不要再长大,而她王贞英呢,就可以保持一个体面,继续给他提供一份保护。
然而,这终究是一个幻影,一个不切实际的想象,所以,只能是尽量保持现在的平静了,虽然只是暂时的。
虽然不可能长久。
自从陈归女故去之后,王贞英也越来越有一个当妈妈的样子了,她开始关注司马德宗的成长,也时不时的嘱咐司青好好的照顾他。
不过,近来,太后娘娘却有些烦心事。
与司马德宗相处的越多,她就越是感觉,这个娃娃好像有些问题,那些原本不能称之为是问题的小毛病,现在却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引人怀疑了。
司马德宗现在已经可以走的很稳当了,小娃娃一左一右迈着幼稚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向王贞英靠近。
而王贞英也适时的张开了怀抱,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看来,桃子就是要趁早来摘,王贞英的这一招去母留子的计策,算是用对了。
赌对了!
一切都在按照预定的剧本在进行着,因为年岁还太小,又时常不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在司马德宗那稀薄的记忆当中,生母陈归女的面貌已经越来越不明晰了。
逐渐消散当中,也就是这样的小娃娃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有个四五岁,这件事还真的就没那么容易操作。
别看那个时候孩子也小,但是,他已经有了记忆,对生母也有感情,就算是陈归女半路退出,换上王贞英,司马德宗的心中也总会存着对生母的一份感情。
这是天生的,是无法割断的亲情联系,谁能够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