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花白的工人瞪着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因为他跳楼而腿软跌坐在地的沈国兴,那双眼睛带着恨和痛苦,足够让沈国兴终身铭记。
“啊!!”
耳边传来陈敬国崩溃的大吼,沈秋眨眨眼睛,思绪停滞。
赵二柱就这么死在了所有人面前,不管是救人的,还是下面围观的,又或者是造成这一切的沈国兴都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陈敬国被拉上去后就一直在哭,嘴里不停说着——“就快了,明明抓到了。”
“我明明抓到他了班长!”
“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救他,都是我的错!”
二十出头的青年将小小的八哥贴在胸口嚎啕大哭。
八哥金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赵二柱先前站立的天台边,久不能回神。
怎么就这样了呢,他明明还在努力,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阎峰好像在安慰陈敬国,沈秋恍恍惚惚的看过去,看见阎峰身边站了另一个人,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她头发白了一大片,身上是洗的发白的衣服,和跳下去的赵二柱如出一辙。
神经猛的一跳,沈秋险些以为赵二柱又回来了。
直到那个女人舔着干涩开裂的唇瓣开口:“娃莫哭了,这是他的命,就算今天不死,他迟早也要死的。”
女人表情木讷,声音空洞,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
“他特地叮嘱我让我跟你们说,他得了胰腺癌,就是今天不死,也总会死的。”
“娃娃们莫要自责,他就怕你们自责,特意交代我来跟你说的。”
“他说现在死的有价值,挺好的。”
“娃莫哭了。”
女人木讷的声音机械的重复着莫哭了这句话。
陈敬国却是哭的比先前更大声,“对不起婶子,是我没能救下他。”
消防队的八哥(25)
眼神空洞的中年女人嘴巴动了动,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进去,他愣愣的冲着陈敬国和阎峰等人鞠了个躬后,转身就往楼下走。
阎峰怕出事,连忙让人跟上,然后试图从陈敬国怀里拿走沈秋。
陈敬国握的很紧死活不松开,他满脸泪水表情恍惚,还沉浸在没能救下赵二柱的痛苦中。
阎峰怕伤了沈秋,见陈敬国这样也没再坚持,一边示意楼上众人都下去护着赵二柱的妻子,一边安抚陈敬国。
陈敬国埋头哭了许久,才被阎峰劝下楼送到救护车上。
他刚刚掉下去的时候,手臂内侧的被天台外壁全磨破了。
他们下去的时候警察已经将现场全部围起来,赵二柱的尸体也已经被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