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我赢了。”
挥拍弄乱了头发,额前垂了几缕阻碍视线,夏倾月没挽,而是抬手轻轻向后拨碎发,虽凌乱,却未能遮挡她的美。
江辞输得心服口服,是她的实力打败了他。
“看得出来,姐姐的球技进步很多。”他说。
“那是因为我的老师很负责,教得特别好。”她唇角微笑绽开,回应他。
夏倾月回到接球的位置,扬手示意江辞可以进行第二局的发球。她下午换的是短款的修身t恤,长度及腰,搭配宽松休闲风的运动长裤,一身的赤红色明艳而夺眼,更衬得本人皮肤雪白如凇。
只要稍一抬手,那抹窈窕细腰就会露一小截。
打球的过程中,江辞注意到了好几回,但他没敢看太久,也不敢看太久。
见人没动静,夏倾月叫他:“阿辞,球……”
她挥着手,腰线显现。
很白,而且很细,像是能揉碎。
江辞错开目光。
休息椅那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来电铃声。
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去接个电话,夏倾月点点头,在原地等。
看了眼备注,是岑铭安,那个卷毛狼尾。
这人天生的自来熟,话比树上的叶子还多,有他在的地方就没有冷场子。昨天两人在宿舍见过面,也加了联系方式。
314宿舍四个男生,江辞、谢澈、岑铭安、司唯,前三个都是信息工程系,只有司唯是金融系。当时导员说金融系宿舍床位不够,协商过后让他住了混寝。
也不知道岑铭安打电话有什么事,江辞按了接听,那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惊喜叫了他一声:“辞哥,你能来宿舍一趟吗?我门卡丢了找宿管阿姨补办,但没找到人。现在我有点事儿着急回宿舍,只能麻烦你帮我了。”
“行,你等着。”
岑铭安知道江辞下午要来体育馆打球,地点离男生宿舍也近,情况有点急,第一时间就打给了他。
挂断电话,江辞跑到夏倾月身边说明状况,“姐姐,我室友门卡丢了进不去宿舍,我得回去把门卡给他。”
他不想让她等,可是没有办法,“你等我一会儿,好吗?”
夏倾月理解,“快去吧,我等你。”
……
体育馆距离男生宿舍不过两千米的总程,来回时间用了不到十分钟。事情处理好后,江辞返回体育馆,来到原来的场地,他脚步忽地顿住,目光前方有个人正在和夏倾月打球,还是个……男生。
对方身影背对着他,看不到脸,不知晓是谁,总感觉很熟悉。
直到那男生出声,宣布场上胜负:“学姐,你又输了。”
张狂桀骜的语气。
这一场球局结束,男生熟练用球网箍起了球,回头之际,与江辞视线相接,眼神淡然,又有那么几分不以为意,“哦,和学姐打个球,不介意吧?”
是他。
听谢澈对夏倾月说的那句‘你又输了’的话,包含两个信息——
第一:他们打了不止一场。
第二:她输给了他,不止,一次。
这两个信息好似难舍缠绕的藤蔓,一分一厘吞噬他最后的底线,隶属少年本能的野戾觉醒,此刻间,锋芒毕露。
江辞嗤了声,眉眼温度骤降,如寒冰,周遭的气场瞬时冷沉好几度。他没说什么,只朝着谢澈所在的方向走。
本以为两人会正面交锋,可江辞越过了谢澈来到夏倾月身前,对她,他一向没脾气,嗓音也放轻很多:“姐姐,帮我拿下外套。”
衣服残留的余热丝丝融入她的指尖,她瞳孔微动,想说话,只听他又说:“我会赢回来。”
信我。
“男生和女生对打,不公平。”少年身形颀长,手持着球拍随意辗转了两圈,直面对手,像是根本没把人放眼里,“你不是想打球吗?”
一字一顿,明里挑衅:“来,我跟你打。”
赌注
江辞离开体育馆后,那片场地只剩夏倾月自己。一个人也对打不了,她索性就拿着拍独自颠球。
一下,两下,三下,像时钟跳动的步数。
前面颠球颠得还不错,球随着重力降下来的线很直,进行到不知是十几还是几十,夏倾月手腕往外偏了些,羽毛球借势磕到拍框抛物线般惯性下滑,砸弹在地面,落得有点远。
可能是力度没把握好,她打算捡起球重来一次。刚移步,视野所及多了一个人,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谢澈。
看着对方弯腰把球收在手里,左右侧了下,无声打量,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夏倾月继续向前走,谢澈也说了话:“学姐,一个人颠球太无聊了,你同意的话,我们可以打几场。”
前提是你同意,不同意当我没说,挺有绅士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