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聂父大手一挥,不容人反驳的道。“就这么定了,腾优回得来,你乔亦翩就还是聂家的少夫人,腾优要是回不来。”顿了下“别说是你必须跟斐然离婚,就是乔家,也别想再从‘聂氏’得到一丁点儿的好处!”这一番话说完,客厅里蓦然陷入一片死气沈沈,只有呼吸声响彻。
突然,乔亦翩像是疯狂了一样,她挣开路滕秀扶着她的双手,猛地扑到了聂斐然跟前,抬起眼睛满脸泪痕的盯着他“斐然,斐然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是绝对不会不要我的,这样谁都不会拿那种眼神看我了,斐然,求你了,求你告诉我,你不会不要我,你爱我!”黑眸淡淡的看了下去,最后定格在乔亦翩脸上,却是无悲无喜,平淡如水。
“不”她喃喃地低声说话“我不信,我不信”他爱的不是她,那还会是谁?
绝望的眼睛充斥着满满的血丝,乔亦翩看着聂斐然怀里的娼,看着那双天真纯洁到令她愤恨的柔媚大眼闪着如水的光芒,两只小手像是小猫咪般就着聂斐然的大掌啃着饼干,一直矗立在她心中的某样东西轰然倒塌,砸的她鲜血直冒,痛入骨髓。
其实饼干也没有那么好吃,娼不过是闲着无聊拿它来磨磨牙罢了,顺便充当爆米花欣赏一下一出充满了悲剧的伦理电影。
正看得无聊想打个盹儿,就被乔亦翩脸上的表情给吓了一跳,纤细的娇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缩。
聂斐然当然不会忽略她的反应,黑眸一沈,也跟着看向乔亦翩,然后眼疾手快的抱住娼迅速躲开狂乱的扑过来的乔亦翩。“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狐狸精,我杀了你──”啊——娼做出害怕的模样,大眼里还闪着晶莹剔透的泪花,看得聂斐然心疼极了,就连聂氏与乔氏两对夫妇,都不由地看呆。
那楚楚可怜的娇俏模样,无辜的水润大眼,当真是无邪纯净到了极点。
见聂斐然抱着娼躲开,乔亦翩忽地惨惨一笑,眼角流下淡淡的泪,她收回做掐人状的双手,低低的问:“夫妻十年,我在你心中,就是这副模样?十年来,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心?”语气轻柔地问,是冀望,也是心碎。
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一下,最后还是停驻在娼美丽绝伦的小脸上,眼神透出一种谁也不曾见过的深情温柔,话却是对着乔亦翩说的:“只有愧疚,没有过动心。”
“从来没有?”乔亦翩的声音更轻了。
“从来没有。”他回答的亦是坚定。
他说:从来没有。
乔亦翩捂住自己的脸,狼狈的蹲下,止不住的泪水从指缝间宣泄而出。十年的付出,十年的守候,换来他一句从来没有动心。聂斐然,你何其残忍。
娼躲在聂斐然怀里,精致的五官依然带着些许的害怕,眼底却掠过高深莫测的笑,她冷冷地看着面前哭得狼狈的乔亦翩,半是好笑半是鄙夷的别开了眼。
哭得那么厉害做什么?不过是被抛弃了而已,更何况在被抛弃之前,她还拥有过他十年的时间。
看起来如此凄惨,却忘记被她害得神魂俱灭的女孩了么?
呵真是双重标准的人哪!
“暂时我不会和你离婚。”聂斐然淡淡的开口,伸出修长的指,抹去娼粉唇旁的饼干屑,语气淡然“等到腾优平安无事之后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他。”
“嗯!”忙举起小手表示赞同,娼猛烈的点头点头再点头“优优最重要,优优最重要!”换来俏鼻被轻捏一把。
一百三十四、可爱的小宠物
万籁俱寂的夜晚似乎最适合做些坏事情。
掀开身上的白色薄被,娼打了个浅浅的呵欠,伸了个懒腰,随意地套上绵软的鞋子,缓缓走到窗前,一人高的窗户外面正对着花圃,娇艳的夜来香正喷薄怒放。
听说夜来香的香味闻多了会让人掉头发啊娼撑着下巴思考,难道这就是园丁为什么秃顶的原因吗?
片刻之后,她身上的睡衣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雪白轻纱长裙,纤长的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绝美无双的容颜上漾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推开窗户,优雅落地,娼扁起粉唇,大眼颇觉无趣的眨了又眨,现在她几乎是不走正门了呀,什么时候沦落到必须走窗户的地步了?
歪歪头,轻巧的步伐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纤细优雅的白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到。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黑猫”的夜晚是淫靡堕落的,数不尽的男男女女聚集在这里尽情放荡欢笑,一点一点糜烂腐臭,他们的灵魂是“黑猫”最完美的饲料。
就像此刻。
偌大的舞池里挤满了人,尖叫声,调笑声,甚至是欢爱时缠绵交媾的淫靡声,这里就是堕落的天堂,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钱就可以光临这个无爱的地方,名义上的高级俱乐部,其实说白了,也不过只是个高级妓院而已。
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黑猫”做不到的。你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或者是恋童,热爱s只要掏得起腰包“黑猫”会完成你的所有要求。
这里的公关与保全都是没有心的人,他们陪你谈天说地情爱缠绵,为你做到你想做的一切,却绝不交予真心,人与人之间,不过是在玩一场你追我赶你欺我骗的可怜游戏。“黑猫”里的人不谈爱,更不交心。
娼笑盈盈地看着大厅里淫乱无比的一幕,粉唇微扬,勾魂的桃花眼漾出点点水光。在七彩的灯光下更是显得妖媚惑世,顾盼之间倾倒众生。
如果放在平日,她兴许会无聊的玩玩也说不定,可是今天不一样。她可是来看她那可怜又好玩儿的小宠物的,再说了还有交代乱去办的事情呢,不知道那家伙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
抚抚纤瘦的腰肢,娼又是微微打了个呵欠,水雾弥漫的美丽杏眼扫了下四周,就见守卫们纷纷行礼,不耐地摆了摆手,她挑起浓密的柳眉,粉唇扬起兴致勃勃的弧度,哎呦喂,猜她看到了什么?
居然是那被她遗忘了数月之久的小宠物!
此时此刻,那厮正执着透明的水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啜饮着里面绿色的液体,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小脸上勾着丝丝放荡不堪的笑,修长好看的手指还轻轻描绘着靠在他怀里的中年美妇,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噫不错嘛,可是那脸上的笑怎么看起来那么熟悉呢?她不在的时候,别是孽来教导的这孩子呀!
那厢的中年美妇已然挑开了白色衬衫的襟口,双眼泛着粉红色的桃心,就差没有流下满地成江河的哈喇子了。
衬衫被斜斜地扯在一边,一朵娇嫩嫩的茱萸就这样大喇喇的敞开在空气中,充满诱惑力的绽放挺立,看得周围一圈男男女女一个个直了眼睛。
清脆如铃的笑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厅,其实娼的笑声并不大,可就是有那种穿透千年万年时空距离的美丽,令原本灯光音乐说话等种种声音聚为一体的大厅蓦地都安静了下来。不管男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痴迷着双眼死死地盯住一身白裙仙气妖气皆备的娼身上。
先前她站在不起眼的门拐角处,又刻意收敛了自身的气息,现在一笑,自然就暴露了,好在她也不以为然,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前方吧台前敞着怀的姜子幽,如玉的青葱食指伸出,做出个过来的动作。
孩子果然乖乖过了来,温顺地伏在她脚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虔诚膜拜她。“主人”声音低柔婉转,好似黄鹂鸟在清脆啼叫。
娼不动,眼底笑意渐渐染上眉梢,下一秒姜子幽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睁大了眼,有些不解,娼漫不经心地看向四周,又看回少年眼底,笑了,毕竟还是个孩子,眼底的纯真犹然残留着些许。
“你”姜子幽喃喃地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好久才讷讷地道“你、你是来看我的吗?”黛眉一挑,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淡淡地看了看周围,一众人等在被她的视线掠过之后皆不由自主地转回头,继续先前做的事情,之后就完全忽略了他们,连稍早那个对着姜子幽上下其手的中年美妇,都改了目标,转而去调戏另一位相貌俊朗的男公关。
守卫们依然守在旋转楼梯处不动,低眉顺眼,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娼一般。
因为他们知道,丢了魂之后的下场,绝对是万劫不复。
姜子幽怔住,但只是一刹那,原本的惊诧便被完美的掩藏起来,脸上又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娼又怎么会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以为然的看他一眼,这孩子还不知道“黑猫”的起源呢,啊——真是期待他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啊,是吓得脸色苍白还是不动如山呢?啊,好期待好期待——打了个呵欠,今天晚上就不去聂宅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先睡一觉再说吧。
想到这里,娼便自顾自的转身上楼,除了姜子幽,没有人看她,大家都像是没有注意到娼一般都的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娼,似乎在这个空间里是不存在的,是空气。
走到二楼,娼懒洋洋地回头看一眼,见姜子幽还站在那里,玉树临风,却没有一丝尴尬的模样,杏眼微眯,甚是满意。
对着他勾勾手指头,少年见了,忙不迭的小跑步追上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娼身后,漂亮的脸蛋直勾勾地瞪着她的背影,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这个女人,最初救下他,然后将他打进绝望的深渊,最后却又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不懂为什么?
就在按捺不住满心疑惑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前面的佳人居然停下了步子,姜子幽一时之间没有收住冲势,竟狠狠地撞在了娼的背上,然后看着纤细的人儿因这冲击力往前扑去。满心的恐慌让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捞,结果却在纤腰处扑了个空。
最后,只能愣愣的看着白衣如雪的佳人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一百三十五、一只叫做小黑的白猫
连抬眼去看抱住自己的人是谁都懒,娼娇娇地在微微露出的一片结实胸膛上磨蹭,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你怎么来了呀?”唔,好困孽撇撇漂亮的薄唇,将她揽紧,狭长的凤眼慢条斯理地看向姜子幽,扯出一丝不算笑容的笑容:“你先下去吧。”他说话也没有用怎样的语气或是表情,可就是那般的高高在上,仿佛你在他面前不过是只蝼蚁,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看着他,你唯一能意识到的只有自卑。
“是。”姜子幽下意识地看了娼一眼,却发现佳人正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昏昏欲睡。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袭上心头,平日里“黑猫”的三位主子是极难见到的,有些人在黑猫呆了十几年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对于被小姐亲自选中并由两位少爷其中一位调教的姜子幽是非常非常值得羡慕的。
尽管姜子幽本人并没有这方面的认知,但他仍然非常明白,在“黑猫”他永远都是一个下人,即使混得再风生水起,在主子面前,下人的身份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这是交易的代价,终其一生他都是属于“黑猫”的,无法改变。
而在面对主子的时候,高傲不驯的态度是不被允许的。“黑猫”是堕落的地方,也是阶级制度极其严明的地方,顶撞主子的后果,他受不住。
娼懒洋洋地睁开一只水眸,看着姜子幽行了礼之后转身下楼,扁扁小嘴儿,又伸手扯扯孽的衣领:“做什么要赶他下去?”真是有够无聊的,这男人吃醋的劲道可真是越来越大了,还真拿她当自己的所有物看待啦?唔虽然名义上好像是这样子没有错“不赶他下去,难道还等着让他抱着你睡觉不成?”这女人,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在她面前,却总是视而不见,拿些歪瓜裂枣来和他们相提并论。
真真是不识好歹。
可她就是再不识好歹,他也没辙,只能一边放狠话一边还得乖乖地为她做牛做马。早知道一场游戏会弄出这么个祖宗出来,他──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
“噗──”闻言,娼捂住小嘴笑得好不开心,柔媚动人的桃花眼温软的像是一池湖水──美丽的教人忽略掉可能会溺水的危险。“孽呀,你可别告诉你这是在吃醋哟——”表现的这么明显,嗯孽扬起一边修长好看的眉毛,状似抱怨:“你这小没良心的,在外边逍遥那么久,从来都不知道回来看一看,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为了一个卑贱的人类,啧!”大手托住不盈一握的纤腰,带着她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这次我可是淘到了很多宝贝,还有你最喜欢的十七世纪迄今已经近五百年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兴奋的娼打断了:“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看到她这副喜极乐极的模样,孽开心地放声大笑:“放心,它就在那儿跑不了。都是你的,谁也不会和你抢。”娼毫不吝啬的送上一个甜蜜蜜的笑,还踮起小脚在孽的唇瓣上烙下一吻。突然,她不怀好意地问道:“孽你经常去世界各地游走,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找这个吧?”知道她爱喝,所以才马不停蹄的游走?
对于她的问题,孽很镇定地不予回答,而是迅速转移了话题中心:“乱还有礼物要送你呢,期不期待?”大手刮刮敏感的纤腰内侧,坏坏地问。
青葱玉指缓缓地抚上下巴:“嗯还好,也不是很期待。”乱那家伙能给她什么礼物呀,这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没有吧?所以,想要她惊讶欢喜,估计是不可能了。
在这样想的同时,她也很好商量的忽略了孽没有回答她先前的问话的事情,反正答案已经是摊在那儿了,刨根究底的去问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随他去。
闻言,孽顿觉好笑,拥着她走进房间,刚进去就有另一双强壮结实的手臂将她抓过去,置于膝上坐下。
孽走到房里的酒柜处,打开,将酒瓶抛给娼。
大眼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也不接,果不其然,下一秒已经有另一只大掌接住递给了她。小手握着瓶身上下左右的看,不时摩挲着瓶身上的标签以及美丽的英国葡萄园,粉唇扬起开心的弧度:“1672年的,我喜欢,那个时候葡萄收成很好,酿出来的酒也特别香醇,连带着人都皮肤白皙身体健康。”嗯,是个好年代,所以能生产出这样的好东西。
“噗──”孽朗笑出声,又抛了个高脚杯过去,依然被乱接下,然后递到娼的手上,自己则率性的在铺着长长羊毛地毯的地面坐下,懒洋洋地托着腮,欣赏美人饮酒的美丽画面。酒红色的液体沿着透明的水晶高脚杯沿落下,卷起无比漂亮的小浪花,娼雪白的素手将其端起,樱唇微抿,然后笑开,唇畔犹有一滴余渍。
凤眼猛地深沈起来,有种想要去为她舔净的冲动。
可就在他准备起身之时,乱已经捷足先登了一步,水嫩唇畔的那一滴珠露已然被他纳入口中,甚至还趁势卷起粉嫩的小舌,与娼深吻。
好不容易等他们亲完了,孽眯起狭长的眼睛,很是不满地对娼伸出手:“娼儿过来。”娼从善如流的离开乱的怀抱,扑过去,长长的白纱在空气中划出绝美的弧度,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般落入孽的怀中。
抱住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她亲得娇喘吁吁,水眸迷离。
这副模样着实的精致妖娆的令人疯狂,可是孽却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娼儿这样给那个男人看过吗?”此语一出,连同乱都微微眯起了眼,整个房间顿时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娼翻翻白眼──这样不雅的动作在她做来,竟有种说不出的美丽勾魂:“你们说呢?”真是矫情,曾经把她那样的送人玩弄,现在却来在意她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看过缠绵时的模样,啊——男人哪!
下一秒,两个男人纷纷都沈了脸色。
他们都很清楚,也咬牙切齿地目睹到了现在的娼对着聂斐然娇柔温顺的俏丽模样,那是无论在之前还是之后他们都没有看到的娼,也是不属于他们认知中的娼,而他们,迫切地想要去得到。
粉唇微微噘起,娼才没有兴趣去管这两个男人脑子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小手伸出:“乱,我的礼物呢?”深知这女人一向没心没肺,乱看她一眼,一只大手毫无预警地伸出,上面居然躺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猫咪!
水眸毫无兴趣地瞄了一眼,娼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小动物。呃,或者说,这世界上的一切生物她都不喜欢,尤其是人类,各有各的肮脏。
可是下一秒,一抹诡谲陡地掠过眼底,她从孽的怀里站起来,捧过那只雪雪白的小猫咪,看了看猫咪那双水灵灵的黑色大眼以及萌死人的小嘴巴,柔嫩的唇漾起一丝微笑:“你──居然把它弄来了?”这下更好玩儿了!
“嗯。”乱宠溺地看她一眼:“给它起个名字吧,既然从今天起就是娼儿的东西了,那么以前的名字也就势必不能再要了。”
“好吧。”娼将小猫咪捧进,两双漂亮的大眼互相看呀看“就叫小黑吧!”直接拍案定板,不容拒绝。、孽和乱相视一眼,摇摇头,无奈一笑。
也罢,只要她高兴,随她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