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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美国后,母亲送殷铃去学习断了很久的钢琴课以及英语课,因为她记得前夫死前,殷铃很喜欢钢琴,她希望殷铃在钢琴课获得愉快,可是她已经忘记这已经不是过去。
当天殷铃在老师的教导下,琴键无数次被她僵硬的弹奏着,她却异常食不知味,她觉得自己像上发条就能起动的木偶。
月亮则冷冷的注视木偶身不由己的转身、起舞。
她感觉钢琴精神上已经离她好远,肉/体却不可避免接触。
之后母亲陪了她很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她工作繁忙,所以还是回去工作。
不过她对她的课业依然很重视,有时候不管回来多晚,多忙,都会检查殷铃的课业。
为了方便她们二人读书,继父专门买了离学校近的这座公寓,母亲每个月会定时给她生活费,于是她就这样来到了美国,定居了下来。
然后她在这个公寓有独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个公寓很大,母亲和继父并不经常回来,阿尔弗雷德也住在这里,准确来说周末回来一趟,这里也有专门他的房间,但她从没见过阿尔弗雷德。
至于阿尔弗雷德,她记得她们的初遇,她刚刚走上楼梯的,就发现有人急切的在按门铃。
因为这时电梯坏了,并且她并不是很喜欢坐电梯那种急速下坠的感觉,所以尽量避免少坐电梯。
听到这种声音,她开始快速的走,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当时她也刚从学校回来,看见一个陌生人在外面急切喊着继父,是个跟她一样的少年,很显然是未曾谋面的继兄,她打消了怀疑,所以想过来开门,但是她们当时撞在了一起。
准确的来说是她撞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因为阿尔弗雷德刚好转过身。
她想立刻起身,想质问他为什么要突然转过身来?
他对她说抱歉,但是让她等下,阿尔弗雷德想看下她有没有受伤,当时还下意识对她眨了眨眼。
殷铃这时候才彻底看清这个继兄的长相,她们距离太近了,让她感觉不适,但她还是被迫把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有着一头足够璀璨茂密的金发,眼睛是蔚蓝色的,他的眼睫毛很长,他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衫,像大海里的浪花的颜色,她临摹过这样的颜色,他的头上还戴着类似的头盔,很显然是刚刚运动后回来。
她并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认识他。
三四秒后,她才反应过来迅速起身,她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然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徒留阿尔弗雷德看着她的背影,准确来说是对着手里残余她身体的温度困惑。
阿尔弗雷德很快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他新搬进来的继妹,因为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
他的父亲跟他提到过,但他当时不是很在意,但她为什么不想跟他说话呢?难道他很讨人厌?
阿尔弗雷德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而且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还有她知道我的名字吗?
美国学校的课业很重,如果你想申请好的大学的话,那就没有快乐教育一说,以及中美的文化壁垒也需要她适应,所以母亲给她请了家教,每周都会来,她的继兄好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但她并不关心。
老师是个好老师,她就努力的学,机械的学下去,反复想为什么她要在这里,有时候她梦到妈妈一直在她身边,偶尔会想到早逝的父亲。
而母亲和继父不常回公寓,而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回家也逐渐增多,所以她就被迫跟阿尔弗雷德很多接触。
有一次在图书馆,阿尔弗雷德坐在殷铃的旁边,一直专注的注视着她,这种注视让她很不自在,她问他想干什么,阿尔弗雷德说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因为那一天你没有告诉我,他想。
他明明可以问他的父亲,但他想通过她来知道她的名字。
她们之间自那次意外一直有种奇怪的氛围,因为这个动静,图书馆的路人以为她们是真情侣,就一起大声投诉让她们安静点。
在这种催促下,她有点恼羞成怒,更多是迁怒。
她对他说了她的名字,阿尔弗雷德说她太小声,她又说了一次,阿尔弗雷德说她说的太快,第三次的时候她已经将近失去耐心。
可是殷铃顾虑这是图书馆,在阿尔弗雷德一遍遍的催促下,她有点急躁。
所以她一气之下,一把拿住了阿尔弗雷德的手,想在上面用钢笔写下她的名字。
她忘记这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而阿尔弗雷德却没有提醒,可能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她认认真真的写,即使知道对方看不懂,因为距离太近,却没发现阿尔弗雷德在不自觉的数她的眼睫毛。
她在角落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用英文对他最后一次重复:
“我的名字是【殷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