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只信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故而体贴兄弟姊妹、孝敬双亲,更为民谋利,做那人人称赞的太子。
只是没成想,曾经也格外敬重的三哥,竟是多年来没能看透他的野心昭昭,当真让人心寒而又心惊。
他沉思良久,方道:“三哥目标在我,此番让五弟与以容身陷险境,本宫心中有愧。唯有早日寻得真相,才能让这场风浪重归安稳。”
“朝中势力错根盘节,风谲云诡,人人如履薄冰。若贸然向父皇禀报,且不论天子信否,只怕打草惊蛇。深思熟虑,惟有从清音坊入手,再探天机。”
吃醋
陈以容闻听太子此言,可不得了,竟是要带他家殿下前去喝花酒?如若人当真迷恋上哪位娇娘,岂不是叫他徒增伤心?
当即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别,连声反驳道:“这可不行!那清音坊实乃风月之地,若太子殿下贸然前往,被旁人认出身份,大做文章弹劾您可怎么是好!”
太子见他不顾礼数,先是颇为震惊,随后瞧人面露焦急之色,警惕着偷瞄于他那位五弟,心下也是了然。
恐是怕他五弟垂涎于花楼美娘之姿,成那负心人吧?只是他五弟实乃正人君子,哪里会做那种事,纵是美人在侧也会凛然而拒。
遂轻咳一声道:“以容若是想同去也未尝不可,只是你如今有伤势在身,怕是不宜饮酒,可莫要贪杯。”
陈以容心生喜悦,正欲谢恩,却不想萧嘉淮出言阻拦。
“他昨夜方才受伤,御医特意嘱咐要好生休息,皇兄你莫要惯纵他。”
萧嘉淮哪里看不出陈以容那些小心思?只是往日也就罢了,他不久前才身受一刀,又昏睡了小半夜,此时应留在府中安心静养才是。
若是真没看住,沾了酒,让伤势加重,他怕是才会真的懊悔!
可陈以容不知他这般心意,冥思苦想良久,也没能想通人到底为何阻拦他,干脆也生出几分脾气,狠狠的跺几下脚,全然当作宣泄了。
“殿下你莫要说得这般严重!”他不甘示弱,扬声对萧嘉淮嚷道:“不过是区区小伤而已,根本不算什么!倒是你这般阻拦我前去,是不是想去那花楼寻美人作乐,嫌我跟你同去是碍事了?”
萧嘉淮只觉得自己冤枉,天地可鉴,他可从来不敢有这等心思。
刚要为自己辩驳一番,却又听陈以容道:“我不管,你若是不带我而私自前去,便休要怪我三日不理你!至于那些难喝的汤药,你也留着自己喝去吧!”
太子倒是少见他这等蛮不讲理之态,俨然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再看他那五弟,此时也是欲言又止,拿自己这位‘王妃’全然没有办法。
他忍不住唇间攀附笑意,笑这等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