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不愿多想。
正当太子欲折返回东宫之时,忽见一人迎面而来。
那人身着夜行衣,遮掩大半容貌,向他行礼拜道:“小臣总算找到殿下了。”
“可有何事?”太子预感升起,连忙问道,“可是大理寺中,含桃出了什么变故?”
那人神色微怔,随后赞不绝口道:“殿下果真料事如神,今夜有人欲潜入大理寺监牢将含桃灭口,幸得大殿下派小臣前去暗中观察,才未酿成悲剧。”
太子复又问:“人可是抓到了?”
“没有。”那人颇感遗憾,“他当场服毒自尽,那毒与昨夜那群人所服全部一致。这含桃,殿下可要带出大理寺,将她保护起来?”
“自然。”太子阖眸只觉头脑昏沉,大抵是近日之事太多的缘故,“本宫会将她带到宣辰王府,你在以容身边,也切记要护住他们。”
谢城跪地抱拳,朗声道:“小臣,遵旨。”
密信
雨打芭蕉珠似串,瓦檐雾霭氤氲,是秋日将近。
太子独立街坊,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之盛世景象,叹好一番国泰民安,可他却心中忧愁。
瑶娘那日不肯说出实情,想必背后那人,与位高权重者息息相关。再想长音坊遇丞相之事,着实匪夷所思,他早年过六旬,不该为这等流连风月之年岁。
忽有一近身侍从递信,因事关丞相,他抬步远避人群。寻一清静角落,拆信而阅,倏忽震惊。那信中所述,竟直指他多年暗地所为。
贪污受贿,建那清音坊,结党营私、拉拢朝臣,还有豢养私兵之嫌。条条例例皆是当诛之罪!
得此讯息,目光微凛,忙寻上大皇子,欲前往宣辰王府内再做商议。
宣辰王府的书房内,萧嘉淮笔酣墨饱,伏案执笔落素笺,力透纸背,墨香缱绻。在书那日所见,将丞相之名落于纸上。
忽以清茶作酒,搁笔啜茗,舒缓心间烦闷。
盘算起当今朝局,若丞相真为三皇子所用,他日那萧嘉明得一拔萃之机缘,得父皇青睐,恐太子稳居之路再添蒺藜。
他不愿争。平生夙愿,不过助太子稳坐储君之位。他日人君临天下,做贤明帝王,再做他身边能臣,与心中之人逍遥余生。
可惜事到如今,到底成为了奢望。
萧嘉淮长叹一声,其中蕴藏的忧愁,倒被旁侧的陈以容听个真切。
他故意玩笑道:“哥哥怎得一早便唉声叹气?可是我在这里打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