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连忙回应:“是,奴才遵旨。”
“还有那陈将军,他也真是好极了,竟敢魅惑朕的皇子。”文景帝又追上一句,口中是不容人质疑的威严,“将他也给朕圈禁在将军府里,省着他能耐那般大,再偷寻宣辰王私会!”
“是,陛下息怒。”
天德说罢,忙将愣怔原地的萧嘉淮扶起,生怕人再多言,惹恼已然震怒之下的帝王。
待二人远去,文景帝独坐在龙椅之上,心情是那般复杂。他也不知自己做得到底是对是错,可是为了皇室,他只能如此。
否则他日,萧嘉淮与陈以容之事被世人知晓,得人诟病,岂非再难扭转局势?到底是皇家清誉,重于一切。
而当萧嘉淮茫然的走过九千宫廊,忽而回首,远眺那城墙之上,似是镌刻锦绣繁华,登高可见江山万里。
可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座困锁自由的囚笼,圈禁来嶙峋的一刃苦。
棋子
叶赤果金飘香时,瓜熟蒂落,青云万里,遥遥西望却是远岫迷云。
忠武将军府中有一池塘,养着十数只或红或金的锦鲤。许是初秋已至的缘故,那里面游鱼已不爱摆尾,只懒散荡漾在池中。
陈以容肘撑栏杆,随意丢掷几许鱼食,也引不来它们争先抢夺。他轻叹口气,眉眼失了往日锋利,只轻轻抬眸,浸透掺杂苦楚的半悲。
自从数日前萧嘉淮进宫拒婚之后,他便听从人的吩咐回到府中,不多时就被御林军圈禁在此,至今未知外面的情况。
其实论武力,这群御林军全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们效忠于文景帝,实乃陛下亲军。若他贸然动手,恐会被视为谋逆,简直得不偿失。
萧嘉淮的生死祸福他无法知晓,也难以从那群亲军嘴里询问出东西,他心中焦急万分,一时寝食难安,就连人都瘦了一圈。
“你倒还算是安分守己,真能在这府中待得下去。”
身后忽而传来熟悉声响,陈以容茫然一瞬,向人看去时,不可思议的呼唤他。
“阿爹,你怎么来了?”
纪国公陈呈退去旁侧侍从,拂袖坐在雕花椅上冷哼一声:“怎的,本公不能来看看自家的小逆子?”
陈以容闻言心中暗自叫苦,这爹恐怕是来寻他算账的。也是,自家儿子与一男子厮混,此时已被陛下知晓,想必这纪国公得知此事,肯定也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