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之时,被所有人认定死了的悦心竟直挺挺地坐起来,拿出火折子,将满地尸体火化,再轻手轻脚离去。
她一路避开行人,左拐右拐地来到贤王府后门,三长一短地敲门。
静等片刻,门开了。
悦心径直走进去,跪在祁景言面前:“奴婢参见王爷。”
“这次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悦心摇头:“当年若不是先皇后救过奴婢,只怕也无法活到今日,奴婢能为王爷效力是天大的福气,怎敢奢求奖励。”
“只是王爷,”悦心似有不解,“您为何不让奴婢继续呆在柳氏身边?奴婢离开后,再想打探宫中消息可就难了。”
祁景言单手拉她起来:“经此一事,柳氏定会对你起疑心,若不将你救出,只怕你要死在宫里。”
听到这话,悦心更是感激:“多谢王爷大恩。”
“去找桐叔要赏钱,从此便隐姓埋名,远离京城吧。”
“奴婢明白。”
……
柳皇后自然不肯就此束手,禁足的第五日便买通了侍卫,让对方将她贴身佩戴的香囊和以血为墨写成的悔罪书呈给皇帝。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皇帝与柳皇后毕竟是多年夫妻。
有这些年的情分在,再加上皇帝也查到太子和柳皇后其实属意的是长宁郡主,并且太子与陈美人欢好的那个房间,明显有催情香的痕迹。
看到香囊和悔罪书之后,皇帝一时之间便心软几分。
他收下这两样,大步来到皇后寝宫。
柳皇后此时正对镜描眉,然而描到一半,便丢了眉笔垂首痛哭。
宫女小心翼翼地哄:“娘娘哭什么,您对陛下的心意陛下早晚都会明白的。”
“本宫身为一国皇后,实在过于善妒,做下许多错事,”柳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即便陛下肯来相见,本宫也无颜面对。”
她瞥见映在铜镜中的皇帝衣角,顿时哭得更加我见犹怜:“不管怎么说太子也犯了大错,本宫只希望陛下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联手贵妃
皇帝不免有几分动容。
到底是宠了多年的女人,哪怕柳氏再怎么不好,可他们毕竟共同抚育了太子。
“这才禁足几日,怎么就瘦了一圈?”
皇帝踏进寝殿,目光落在柳皇后憔悴的面容上:“皇后,你可知罪?”
柳皇后伏在地上痛哭:“臣妾知罪!臣妾不该因善妒克扣妃嫔份例,不该惧怕因惧怕妃嫔为陛下诞下皇嗣而给她们下避子药,更不该为成全太子一片真心帮他算计郡主。”
“臣妾有罪,实在无颜面对陛下,更无颜忝居后卫,求陛下废了妾吧。”
她将苛待妃嫔说成了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