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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跳出两条消息,一条是一个简短的问候,另一条则是一个视频。
“陈sir,最近什么时候有空?你的小奴隶都快忍得受不了了,你要是今天不来,干脆让给我得了。”
陈寐环顾了眼四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医生护士早已离去,办公室内空无一人。他犹豫片刻,还是戴上了一边的耳机,皱着眉点开了视频。
黏腻的呻吟瞬间透过耳机传了过来,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一个白皙柔韧的身躯正跪坐在地上,难耐地扭来扭去。破布似的上衣边角被他揉得皱皱巴巴,下半身更是一览无余。少年的身材纤细,因而凸出的小腹被衬托得格外明显。他坐着不到一分钟,就如同受不住力般躺倒在地,两腿绞紧,膝盖并拢,鼓起的下腹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地律动着。
随着他喘息的频率,他的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抚慰上了半勃的前端。深粉色的阴茎逐渐笔直挺立,铃口分泌出拉丝般的液体顺着柱体缓缓滑落,塞着口枷的嘴里更是不断发出着半是难耐又半是享受的呜咽。
色情,诱惑,黏腻,一幅极具美感与张力的画面。又因为不正常彭起的小腹,更让人增加了几分想要破坏的欲望。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到此已是巅峰,但——
房间内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踏着皮靴走入镜头内。
仔细看去,拍摄的地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除却少年身下的软垫,看不清的阴影里,已然陈列着各种冰冷森然的器械,宛如一个罗马时代的刑场。
“小骚货,自己弄的?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在等谁呢?”方才刚进入的男人俯下身,半是探究半是玩味地问。
潘多拉作为一家高档俱乐部,来往宾客讲究你情我愿,不能随意触碰陌生的sub是俱乐部的潜在规则,哪怕面前的人看上去已经被情欲浸染的湿漉漉的。
地上的少年顿时呜呜大声叫唤起来,晶莹的口水顺着口枷边缘流了一地。
顺着他的目光,高大的男人看见了摆在一旁的摄像机,镜头突然晃动起来,显然是被他拿在了手上。
“看不出来,小家伙玩的还挺开。有主了吗?”
像机一个翻面,恰巧对准了他的裆部,那里已经鼓鼓囊囊地支起来帐篷。几秒短暂的黑屏过后,摄像头重新被调整好,放在地面。男人慢条斯理地给地上的少年解开口枷,“说吧,有主了吗?”
“不不知道。是唔啊,陈sir,但他并没有和我,确认主奴关系,”少年的眼神因为长时间忍耐着憋胀而有些迷离,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还想要继续解释些什么,突然“啊”地一声,一阵抽搐,两腿不顾面前之人紧紧搅在一起,手也死死地捏住半勃阴茎的前端。
“好憋,不行了,我要忍不住了好想尿快到极限了”他含混不清地呢喃着,眼睛紧紧闭上,睫毛颤抖不已,手指因为过于用力都有些变形,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但着一切不过是徒劳。随着一声惊呼,淅淅沥沥的水珠从猛然从指缝间漏下,少年像是终于妥协,哀求地仰起脖颈,咬紧嘴唇看向面前的男人。
“求您”
“陈sir。”男人跟着念了一遍名字,思忖片刻接着说,“行,我不动他的东西,要怎么帮?”
“请您帮我戴戴一个尿道塞,再哈把视频发给他。”少年边说边喘,下端也随着呼气的起伏不断滴漏。“求求您快点,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小东西,真当我是柳下惠呢,这样诱惑我,我还能无动于衷?也就看在陈sir的面子上”男人轻哼一声,勾起脚尖往他鼓起的小腹上轻轻碾磨一阵,没说允许,但也没拒绝。少年的呜咽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
镜头翻倒,黑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翻找声。
“陈医生,下个月开始为期半年的出国交流研讨,你准备好了吗?”
突兀的人声倏然打破了室内的岑寂,耳机里的靡靡之音却又恰巧拔高一度,像是达了某种高潮。
陈寐在闻声抬头的瞬间掐灭了手机,看见梁邱正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探头探脑。他神色一敛,随后轻笑一声,低下头不慌不忙地拿起一本病历,随意地回复道:“我有什么可准备的,孤家寡人一个,今天就可以拎包走人。不像你,每天回家都有热饭热菜等着。”
“啧,得了,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酸?作为咱医院唯一通过审核的宝贝独苗,英年才俊,还愁以后找不到老婆?”梁邱摸了摸脑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珠贼溜溜地转了一圈,补充道,”我记得每次公派,医院都会分配了一个私人生活翻译的吧,要是个漂亮姑娘,这机会,可得好好抓住了”
陈寐揉了揉眉心,平静地打断了他,“没兴趣,有家室的那位注意点形象,别整得和一个老流氓似的。”
他理理自己白大褂的领子,把听诊器从脖子上卸下,平放在了抽屉里,再抬头时发现梁邱还站在门口,便揶揄着嘲道:“已经七点了。怎么,下班不想见老婆,赖我这不走了?”
“怎么可能,”梁邱气不过,狠狠瞪了陈寐一眼,掉头就走,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像你这种年过三十还没情趣的老男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家庭的幸福”
家庭?幸福?
陈寐暗想,他们组合起来荒唐得如同一个笑话。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含一丝污垢的指尖半悬在桌上轻轻滑动,似乎在沿着某种隐形的物体描摹描。一阵翻涌的气血直冲大脑,他自我嘲讽似的地嗤笑一声,闭上眼把这阵气头强压下去。
太久没有纾解的欲望,一旦涌上就好像无穷无尽,但他并不想用手去触碰某处。陈寐坐在椅子上,双手在胸前交握,半眯着眼缓缓地吸了口气想:“是时候去一趟了。”
他打开私人的社交账号,很快打下一句话:“半小时后见。让他自己知道点分寸放掉点,我没兴趣玩一个坏掉的玩具。”
“好,”对面回复的同样迅速,“那我让他再忍忍。今晚正好有场表演,大家都在潘多拉4楼会厅。快要开场了,就差你来。”
陈寐暗灭手机,把白大褂脱下挂好,随即锁上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灯已经熄了,在或明或暗的阴影里,隐约可见站着一个人。
“现在门诊已经下班了,如果有需求请到急诊排队。”他正礼貌性地解释道,突然听到一声闷闷的呼唤。
“哥。”
像是被某个音节刺激到,陈寐的瞳孔猛地一缩,身形一顿,呼吸声又急又猛,却又很快把震惊压抑下去,恢复了寻常神色,只是语气像机器人一般冰冷,“借过。”
阴影里的青年站在原地没动,倔强地重复着那个字:“哥。”
路尧想,“他至少还认得出我来。”
他微微提起些嘴角,笑得人畜无害,语气轻松地说:“哥,好久不见。”
“我说,借过。”陈寐重复了一句,声音里压抑着藏不住的冷漠。
“那你叫我的名字,我就放你过。”路尧弯了弯眼睛,保持着嘴角的弧度,却张开双臂,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又像是一个期待拥抱的姿势。
陈寐没动,双手插在兜内,冷冷地看向他。
俩人就这样僵持在原处。
不知过了多久,路尧笑得嘴角都僵了。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刚想主动让步缓和气氛,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呼唤。
“路尧”
熟悉的声线像是点燃导火索的火苗,一下子把他从容自若的伪装击破,路尧愣在原处,忘记合上的嘴半张着,心脏好似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不知道多少年,没听到他喊过自己。他说话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低沉,但越是这样,心里的火越是被勾的熊熊燃烧,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火焰在血管里燃烧,顺着经络直击心脏,一个拐弯,又一路顺流而下,尾椎骨一阵酥麻,某处已经有了抬头的趋势。几缕淫液悄无声息地沾湿内裤,大腿根部微微颤抖,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渴望,路尧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手臂忽然被人有技巧得一勾一带,为了保持平衡,路尧只得一连退了三四步,再抬头时,陈寐已经站在了电梯里,眼见着电梯门就要合上。
“等等。”他三步并两步的跨到电梯口,挑衅似的眨了眨眼,在瞬间做出了决定,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了门缝内。
门已经合到只剩一条缝隙,一秒拉得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彩蛋:受见到攻前的拿照片自慰】
意料之内的剧痛并没有到来,路尧睁开眼,发现电梯正重新打开。他侧头往里面扫了一眼,看见陈寐还维持着手指按住电梯按钮的姿势,眼里是漆黑一片,如同一座正欲喷发的活火山。
在电梯门刚开到能容纳一人的宽度,自己就被狠狠拽了进去,直接侧身砸在了电梯侧壁上。
“都是成年人了,我没有看人自残的兴趣。”陈寐冷笑着,嘲弄着,笑里藏着刀子。
路尧一时间没说话。他的头刚刚也一同被甩在坚硬的金属板上,此时还在嗡嗡作响,缓了片刻,才揉着额角半真半假地笑道:“哥,喜不喜欢,不一定得听嘴里说的”
他话还未说完,一只手就已捏住自己的肩膀,力量大到仿佛要把肩胛骨捏碎,碎裂一般的剧痛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他大口喘着气,眼里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扶在陈寐的手上。
陈寐的脸色晦暗不明,隐忍已久的火山终于在此喷发,就连捏在肩上的手,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路尧意识到他动了真怒,不敢再造次,垂下眼轻声说:“哥,轻点,我疼。”
“现在就怕疼了?你不是想被电梯门夹断吗,这点疼又算得上什么?”难得的,陈寐并没有放手,甚至没有卸去一丝力气,反而变本加厉地拧了拧。做医生的早已对人体经络构造了熟于心,这一拧,路尧的半边身子一麻,如同被抽筋剥骨,直接半跪在地。
就在他以为自己今天不见阎王也得去掉半条命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温柔的提示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负二层到了。陈寐瞬间松开了他,理了理领口,大步走了出去。
路尧用完好的手撑着电梯壁站起来,“嘶”地痛抽了声,狠心活动了番手臂,发现刚刚不过只是巧劲用在了点上,青紫虽无可避免,胳膊却并无大碍。只是自己对疼痛向来犹为敏感,刚刚那一下也真是疼到了骨子里,以至于现在仍是冷汗淋漓,几近虚脱。
自己没车,没有去地下车库的理由,他重新按了地上一层,闭上眼睛,双手插兜等待电梯上行。
等他走到医院门口时,网约车已经到了。他刚接起司机电话,就听到那头传来的抱怨:“这路段连个停车的地儿都没有,你人不来电话也不接,我绕了好几圈没个影儿,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抱歉抱歉,”路尧连声道歉,眼尖地找到车,正要上车,忽然看到旁边奔驰而过的车内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用没伤到手臂瞬间甩上门,侧头急匆匆地吩咐司机,“我重下订单,跟上那辆车,五倍路费。”
“干嘛?算我倒了霉了,违法的勾当我不干,你自己下车吧。”司机怒火中烧,正要把人赶下去,一扭头,对上了路尧的侧脸。
那是一张极其优越且漂亮的面孔,用漂亮形容男人太过女气,可他脑子里一时间只有这个词。高挺的鼻梁,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却又因为垂下的刘海让整张脸柔和起来。桃花眼被发尾遮住一半,眼角还带着几分红痕,像是才被人狠狠蹂躏过一番。
“那车里是我极其重要的人,麻烦大哥帮个忙好吗。”路尧垂下睫毛,嘴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司机又瞥了眼他,认命地叹了口气,一脚油门踩下去:“到了你就立即下车,别的可由不着我管了。”
路尧松了口气,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目标移动的身影。
窥探到陈寐的秘密,最初不过是场意外,但经过那件事,也证实了原来猜测八九不离十。然而快六七年的不曾相见,他早已不是当年被吓到的少年,他只想靠近,再靠近一点。不能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陈寐的车从大路转向小道,几个拐弯后,终于在一家看上去金碧辉煌的会所门前停下。路尧尾随其后,跟着下了车。
*潘多拉内。
陈寐一进演出包厢,一个小奴隶就跪着迎了过来,像是早就在门口候着,膝盖跪红一片,胀鼓鼓的的肚子比视频上还要大了一圈,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泪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不是让你放掉些吗?我的命令都不听了?”陈寐不带感情地盯着地上的奴隶。
“我以为主人会喜欢,上次我这样时,主人硬的厉害。”少年嗫嚅着,声音都在颤抖,汗珠顺着额角滑落,几近全裸的身体抹满混合着体液的精油,匍匐在那一动不敢动。
“得了得了,还没到情景里,别这么凶神恶煞的,他也没做错什么,怪可怜的,”祁烨过来打圆场,他就是视频里意外走入的男人,“我知道你是心疼小艾被憋坏了,喊他放十几秒再来得了,再说今晚大家都有伴,你吓走了他,可就得一个人了。”
“今天再说最后一次,”陈寐压抑下心头的烦躁,对少年放缓和语气,“我不认私奴,对外不要宣称主奴关系。现在,去厕所放15秒,我等着。”
趁少年去厕所的工夫,陈寐随意地跟着祁烨在一个角落坐下,带着面具的服务员端来高档的红酒,恭敬地递到陈寐手上,继而又悄无声息地退去。
陈寐瞄了眼祁烨手上牵着的狗链,狗链末端系在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纤细的脖颈上,女人埋着头,往主人身边更靠了靠,祁烨则回应了陈寐一个不置可否的微笑,“喜欢吗?喜欢就自己养一只。在外的流浪狗根本比不上自己蓄养的贵宾犬,没养过的体会不到那滋味的美妙。我看那男孩不错,漂亮,乖巧,驯服,更重要的是贴合你心意。他是唯一一个和你不止onenightstand的人吧?你又不是养不起,干嘛不顺势收下?”
陈寐微笑着摇了摇头,中指轻轻在椅子的扶手上叩击两下,委婉地拒绝了。少年已经从厕所出来,下腹仍然鼓起,只是不如刚刚那般可怕。他跪卧在陈寐脚下,轻轻地吻过他的皮鞋尖,却没有获得一丝回应。
会厅里响起一阵掌声,调教表演正式开始。
t字型的刑架已经被推到了舞台中央,上面还附带着一个被绑好的兔耳少年。少年双手被高高举起,因铁索的牵扯而悬于头顶,双脚也被皮制的项圈绑好,左右分开,呈大字状牢牢地铐在铁架上,春光一览无余。
他在台上大张着双腿颤抖着,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含着口球呜呜咽咽地喘息,似乎对接下来的“惩罚”极其恐惧。
“这种也就是个一般的sub,”祁烨摇了摇头,顺手摸了把自己用狗链拴着的女人光滑的脸,“越想要模仿成新人,越没什么意思。真正懂行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他跟人玩过不知道多少次。不过能参加表演的,哪来什么“新人”。这小奴隶倒也有自己优势,白净、瘦弱,在被粗暴对待的反差下,说不定还能吸引不少愿意买单的主。”
陈寐默许地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舞台上的表演。
渔网状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兜着少年,却偏偏露出最私密的部位,供台下观众欣赏。带着面具的调教师走向前,默不作声地拿起一根鞭子,推着邢架沿舞台边缘环绕着展示一圈,接着停下脚步,挥起长鞭,照着他的腹部猝不及防地一下,斑驳血痕顿时浮现在少年苍白的身体上。
调教师又挑着没被打过地狠抽几次,不出两分钟,小奴隶身上就不剩一块完好的肌肤,红紫色的痕迹穿插在渔网的缝隙里,鲜艳夺目。
他完全不给少年休息的机会,转手拿起一个震动棒,毫不留情地开始刺激着他的分身,顺势又往他后穴里塞上一个拳头大的跳蛋。在两方夹击下,少年的下体很快就勃起了,嘴里不住发出呜呜的呻吟。
调教师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操作。他在道具里挑拣一番,换了一根扁头短鞭,在少年将近高潮的抽搐里,“啪”地抽在他下体饱满的囊袋上。
“啊——”少年的腰腹不受控制地用力向前挺去,惨叫出声。
观众稀稀落落给起了掌声。
接着,调教师不断不断更换着道具,低温蜡烛,电动阳具舞台上少年痛苦又享受地哀嚎,空气中溢满了色情与糜烂。
不过这帮嘴挑的宾客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取悦。
“都是些看腻了的花样。”祁烨叹了口气,“浪费时间的玩意儿。”
“不然呢,”陈寐理了下袖口,不疾不徐地说,“要把你私养的狗送上去,你舍的得?”
“怎么可能!”祁烨拽紧手上的绳子,警惕地看了眼四周,“要送送你的,别打我家的主意。”
似乎是冥冥中有所呼应,会厅的广播声突然响起:
“尊敬的诸位来宾,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莅临鄙所。想必各位已经看腻了这样的表演,不过还请稍安勿躁,今天我们马上将迎来一场特殊的‘演出’。就在刚刚,有人在潘多拉内发现了一位有备而来的不速之客。既然如此,那就请他为各位带来一场真正的盛会吧。明朗,准备好tx型号的鞭子,清空舞台。”
随着广播声的结束,躁动的宾客纷纷安静下来。大家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会场里一时鸦雀无声。
明朗,潘多拉的顶级疼痛型调教师,入圈时间超过了十年,近几年只与自己的固定伴侣约调,几乎不再出现在公共场合的调教表演上。而tx型号的鞭子,懂行的心里清楚,这已经不再属于情趣的范畴,比起情调,更像是一种刑罚。
这不再是一场表演,而将真正成为一次全开放审讯,一个能够令人血脉喷张的酷刑。
所有人都想知道,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为了偷拍物料,只身闯入这样禁戒森严的高级会所?
但也只有这样的人,也才能被真正的算作“纯粹的新人”。不在规划内的情节,要比刻意讨人欢心的剧本令人兴奋得多。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一个新的邢架被缓缓推上前来,上面架着一个用麻绳五花大绑的青年。他的嘴巴被破布塞满,全身薄薄的肌肉层绷得紧紧,看上去愤怒而且不甘。
明朗已经准备好了道具,站在台上微微一笑,拿起那根鞭子,径直走向青年。
“看来我们的宝贝已经等不及了呢。”
【彩蛋:让我们看看路尧这个小倒霉蛋子是怎么被抓住的吧~
小尧:早知道今天出来前应该先算一卦,晦气!】
随着他的走近,青年也越发紧张起来,他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在面前之人的身上。
“啧,别这么看着我,”明朗戏谑地摇了摇头,用掌心捂住了青年的双眼,另一只手却毫不客气地扒拉了下他的衣服,“你穿的太严实了,这可不行,先给大家来点开胃菜,怎么样?”
他放下鞭子,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刀,轻轻地把刀锋贴在了青年的脸边:“我看你也不方便脱,我用它帮你脱你喜欢吗?”
青年嘴里塞着布条,愤怒而含混地呜呜叫着,迫于刀刃的威胁暂时性地停止了挣动,眼睛里却始终透着一股狠劲,就好像不慎落入陷阱的困兽,身不由己却未曾服输。
“你眼神真野,真漂亮。可惜我们见面是在这样一个场合,”明朗俯下身,贴在青年耳边,以一个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是换一个时间,我一定不会舍得这么粗暴地对你。”
与柔软的话语对应的是,他拿起小刀,“撕拉”一声,利落地破开青年的衣服,顺便刺破最表层的真皮,画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衣服掉落在地,只在台上留下青年干净到只有那道血痕的半裸体。他白皙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腰如同满弓般柔韧紧绷。
整齐的掌声响起,似乎大家都很满意这道开胃小菜。
陈寐向台上扫了一眼,原本半阖的双眼猛地睁开,握住了座椅扶手的手青筋毕露。台上被脱到赤裸着上半身的人,竟然是——路尧!
他骤然站起身,侧头对祁烨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会厅。
舞台上,明朗已经拿上了鞭子。
那是一根跟了他数十年的短鞭,由他亲手裁制的小牛皮绞成,鞭底足有三指粗,越往上越细,天然地弯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它是专门为惩戒而生的。手工编制,使得它比机械制造更为紧密扎实。在数十年的养护中,它吸够了精油和护理液的油脂,从浅棕变成了油亮亮的黑棕色,连目测都带着一种凌厉感。
路尧感到自己心脏在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着。他不认识鞭子种类,却也大概明白,眼前这玩意打到身上,一定是很痛的存在,更何况自己对疼痛有着远超于常人的感知。
完蛋了!
“嗖——啪”,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鞭子就已迎面而来,破开空气,伴随着一声脆响,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最敏感柔软的侧腰上。
腰腹肌肉猛地一缩,紧接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由那集中的一点,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啊——”路尧不由自主地向后一仰头,哪怕嘴里被塞满布料,都不能阻止痛呼声传遍整个会厅。他修长的脖颈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中,脆弱得令人想要折断。
他的皮肤很白,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几乎白到了耀眼的地步,像一块奶白色没有瑕疵的美玉。但如今这块美玉破碎了,一条血红色的鞭痕横卧在他的侧腰,宛若上帝在他身上刻下的符号。
“呼——,”路尧甩了甩头,艰难地吐出口气。他的刘海已经被冷汗浸湿,正一缕一缕地贴在前额上。他尝试着稳住呼吸,努力压制住身体的颤抖,强迫自己忽略疼痛,睁开眼睛扫视台下。
会厅不算很大,只是在舞台强光的照射下,他几乎无法看清台下的情景。
哪里是出口?是那块隐藏在黑暗中的凹陷处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第二道长鞭已经到来,这次鞭头擦过乳尖,准确地落在了路尧的前胸。
樱红的乳尖一颤,雪白的胸口瞬间隆起一道血痕。
“唔——”路尧死死咬着布,脸色苍白。他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下。
第一道鞭痕的边缘已经开始肿胀泛起紫色的淤痕,第二道还维持着新鲜的血色。
前两鞭似是明朗刻意放缓了节奏,给他留下好好体会感触的时间,待他稍稍平静些,便又是大开大合的三下。
“啪——啪——啪”,一鞭一鞭,十分有节奏感地落下,分别落在了小腹,侧腰和前胸上。
路尧有些撑不住了。
他感到自己胸腹如被火烧般灼热,双手被束缚的地方也是火辣辣地疼。理智出走,只剩下躯体本能地扭动,徒劳地想要躲开鞭子的攻击。生理性的泪花争先恐后地溢出,簌簌划过脸颊,思维像是沉入了粘稠的液体,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艰难。
疼,太疼了,疼到他几乎没办法用鼻腔呼吸。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痛苦,耳边汇聚着永不停歇的尖叫。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过自己的体质。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亡时,嘴里的布被人突然抽走,他趁着机会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问话:
“给你点说话的机会,你只能回答是与不是。”
“第一,录音笔是你的吗?”
录音笔?路尧迷茫地回忆着,好像是他见到陈寐前揣在口袋里的。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说话。”
啪,又是一道鞭子打下,但这次只是看着凶狠,力道并未落在实处。
又或者,是他的感观出了问题。
路尧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你是记者吗?”那道人声又问。
记者,谁是记者?思维像破碎的线头,抓不准,握不住,他甚至没有办法重拾自己的逻辑。
他张了张嘴,声音腻在嗓子口,说出口的却是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
“我艹你大爷。”
明朗给听乐了,他惩戒过的sub,到最后哭爹喊娘求饶的不少,爽到白眼晕厥的也大有人在,神志不清还能骂人的确实第一次见。
他莫名的有些怜惜:“是不是都没用的,长个教训吧。”
还没等路尧反应过来,他腰间突然一热,在感受到有人要解他裤子的一刻,心中突然警铃大响,他像发疯一般拼命挣动起来。
不,不可以——!!!
明朗皱着眉,按住他的身体,如同是被蛊惑了一般,他用台下无法听见的声音安抚道:“我是怕打坏你,不能老打一处。”
只是青年并不理会,反而如砧板上垂死的鱼,崩溃地呜咽挣扎着。
就在这时,会厅的门被打开了。
陈寐小跑着进来,声音带着微喘:“先停手,我做担保人!”
“你的人?”明朗在台上拧起了眉,手腕卸了劲,鞭子微微垂落,“我不能说放就放,还得听上面安排。”
“那先给他披件衣服。”陈寐说的不容质疑。
就在他俩说话的功夫,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他仰着脖颈,手臂肌肉鼓起,几乎用尽全力去挣脱绳结的束缚。薄薄的邢架被他带动地前后摇晃,几乎要翻到在地。
“够了!”陈寐伸手握住邢架,把它固定在原地,“我说,别动!”
广播适时再度响起,隐隐还带着几分惋惜:“明朗,放开他吧。很抱歉各位今天没能欣赏够,下面的表演仍然精彩,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不过,”话锋一转,广播里的语调严肃起来,“这种事,下不为例,以后谁的人都得按照规矩来。”
台下嘘声一片,都在惋惜这场没有好不容易能看得尽兴的表演提前结束。
随着路尧被推回后台松绑,带着面具的服务员立刻有眼力见地迎上前,“需要我带他去你包间吗?”
“尽快。”陈寐撂下俩字,转身就走。
他刚走出候场区,就见祁烨带着俩人向他走来,“怎么回事?”
“之后说,我先处理一下后续。”陈寐说。
“那他呢?”祁烨指了指地上可怜兮兮跪着的少年。
“今天没心情。”陈寐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抱歉下次吧”。
地上的少年似乎还想挽留,他用脸轻轻蹭过陈寐地鞋尖,却被无情地踢开了。陈寐嘴里说着抱歉,动作确是毫不留情的干净利落。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私人房间。因为路上耽搁了点时间,打开门时,路尧已经到了。
他穿着备用的白t恤,坐在包厢的木制椅子上直直地看着他。俩人眼神交会,一时间相顾无言。
“你喜欢他那样的,是吗?那样的长相与年龄。”路尧翘了翘嘴角,勉强开口笑道。他还没完全从刚刚的极度恐惧中恢复过来,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
尽管如此,他仍在过来的途中瞥到了跪卧在陈寐脚下的男孩。虽然没看到正脸,但一眼正好看见男孩微微上扬的眼尾。没有说出去的话,是那个少年像他,更准确地说,像他六七年前,刚刚抽芽青涩的样子。
无辜却沾满欲念。他不清楚自己以前是不是也是这么直白地看向陈寐。
陈寐没接话,关上门,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现在没资格问我话。”
“你知道你做事的后果吗?”
房间里气压低到似乎一点即然。
“你也不介意和人玩,和谁又有什么关系呢?”路尧眯起眼睛,桃花眼微微勾起,他单手把玩着面前的水杯,答非所问地说:“他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
像是壮胆似的,他把满满一杯的水一饮而尽,猛地站起身凑到陈寐耳边,用气音软绵绵地吐着字:“哥,被你鞭打,是我的荣幸。”
气氛凝滞到了冰点。
在令人窒息的焦灼里,强大的威压铺面而下,路尧深吸口气,努力挺直了背。
明明身边是一片死寂,却犹如身处万箭齐发的战场,亦或是危机重重的原始森林,被身处食物链顶端的物种久久凝视。他忽然理解了刚刚跪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少年,因为他甚至产生了同样的冲动。
跪下,跪在他的脚边,只要一声令下。
但路尧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连跪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一旦示了弱,就将输的一败涂地。
鼻前是烟草混合梅子杂乱而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看不见说不清气场化为具象,仿佛面前西装革履的华服下,包裹着的是一个正在嘶吼的野兽般的灵魂。
在这场无声的对峙里,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六年前与陈寐最后的一次见面。
自己的妈妈徐卉手上拿着一个内容不明的包裹,像一个女疯子般,挥舞着冲陈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你个变态,你个白眼狼,这就是你说的感恩吗?求你了,滚,快滚吧!别带坏我儿子,这家不欢迎你!
随着她的手臂的大幅运动,照片从包裹中纷纷扬扬洒落一地。他被母亲锁在了楼上,只能看到陈寐沉默地从地上一张张地将照片拾起,向母亲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