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光并不喜欢软弱的表现。
但是她允许她的爪牙,她的仆人,她的青梅竹马,偶尔露出这样的表现。
因为最残酷和强大的人,只有她就够了。
“你在难过、在哭吗?”地狱来的恶女轻声说,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哭什么?”
“不要哭,弗雷德里克,你要为孤高兴、为孤喝彩,孤又离我们的目标近了一步,不是么。”
无论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重伤爱德华,她还是成为了首席,得到了她想要的,那么损失就不再是损失,伤害也变得有意义。
一直以来,宴光都如此告诫弗雷德里克。
不要害怕!不要恐惧!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该比任何人都豁得出去!
犹豫就意味着败北,宴光的成长经历中,她但凡有一丝犹豫懦弱,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代表着她已经抛弃了不该有的情绪。
弗雷德里克明白她说的是对的。
但是、但是
“我真恨我的弱小。”他低哑着声音道,“我无法保护您”
就连裴望的潜力都比他强,他怎么能如此弱小,眼睁睁看着主君在面前受伤。
宴光晒笑了一声,态度轻蔑。
“保护?孤需要谁的保护?你总喜欢说些奇怪的话。”
她不容拒绝地挑起了弗雷德里克的下巴,逼迫对方直视她冰冷华美的金色眼眸,那美丽的瞳孔如不可动摇的宝石,不带软弱和放纵。
这正是,弗雷德里克所迷恋的,一往无前的主君的模样。
“不要搞错了,你不过是孤的仆人。”宴光冷冰冰地说,“就算是保护,也是孤庇护你,多大的人了,还认不清自己的实力吗?”
“当年孤能把你从虫潮里救出来!现在就能庇佑你到最后!”
“你只需听从命令即可!”
“弱小又怎样?比不过裴望又怎样?”她姿态高傲、如尊贵的女王般不可一世,说出的言语带有万分笃定,“孤会带你赢得胜利。”
她从来不会安慰,不会说好听的话,但这般的表态却让弗雷德里克浑身颤抖、眼眶发红,他觉得此时此刻死而无憾了,他已经被如此地满足了。
啊,他的主君,他的主人,他的宴光大人。
她还是这么的温柔,温柔的让他想要流泪。
宴光不耐烦地说:“把眼泪擦掉。”
弗雷德里克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他的头上又露出狼耳,尾巴也高兴地扬起。
“大人,我比那小子有用。”
“我可以给您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