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铲除财产分割对象吗,真是简单而直接的理由啊。不如想象中的有趣,这样想着的忍足无意向窗外一瞥。楼下赫然是一辆加长款劳斯莱斯,被五个西服墨镜的彪形大汉簇拥着,说不清的压迫感。瞬间他便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硬着头皮上是唯一的选择。
“酬劳?”撇开那些有的没的的后果,他终究还是挑了他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其他的情况还是越少知道越好。
“一千万的订金,如何?”那微笑闪烁着虚假而丑陋的光。
那唇一张一合的那刻,世界安静。忍足侑士的世界只剩下了那个毛骨悚然的数字,那个名为钱的东西,即使他知道这会把自己卖得很彻底。
但那又如何呢。
“成交。”
这场游戏没有时限,结束的哨声即是死亡的宣判。
他早有这个觉悟。不过对于他来说,更多的还是“无所谓啦”。被抹杀无所谓,被欺骗无所谓,被甩了无所谓,被冷落也无所谓。
那么,如果这些都无所谓的话。
走进“地下铁”酒吧,迎面而来的是情人专属的旖旎氛围。这间小酒吧是喧哗都市中一方宁静的小角落,静静地接受着人们的停留驻足。相同或不同的情人们安静地停靠着,依偎着彼此,或碰杯祝福,或相视而笑,无人打扰。
“侑士君,别来无恙。”店主,也是忍足多年的损友不二周助,此刻正站在吧台后,一脸人畜无害的笑。
“好久没被你的芥末毒害,自然是无病无痛。”忍足凉凉地答道,径自走向离不二最近的位置坐下。他实在没什么心情继续这种无营养的拌嘴。
他递上一杯bloodary,这种忍足多年前便钟情的酒。
那是他的习惯,多年来戒不掉的瘾,也是源于第一次勇敢的尝试。因为一个人,为了一个人。
却被一双手阻挡在了眼前。
手指修长有力,骨节硬朗分明,泛着健康的小麦色。那双手就这么横着,打开了他正要伸去端酒的动作。
那双手,一定是个美人吧。
回头,便见到了一双如千年寒潭般深邃的眸子,琥珀色的眼不甚清澈,却是他所见过的最吸引人的。
几乎是在这样的一瞬间,漫长而纠结的命运就被定格在了这一秒的对视。
那种浑浊而黯淡,却充满了绝望的美。
他突然很想看看那双眼发亮的样子。
忍足连为什么都懒得质问,只是注视着。他有一种莫名的错觉,似乎他们可以通过眼神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