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眉眼含笑,背靠窗台,歪着头打量她,好像先前唐韵看到的紧绷和疲惫都是她的错觉。
“没害怕,说那些是开玩笑的。”唐韵说。
她从?小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oga,小小年纪就?敢缠着爸妈学开车,到了能考驾照的年龄飞速拿照上路,后?来?上学四?处参加比赛结识各种奇奇怪怪的能人义士,再后?来?,一个人打几份工,甚至把自?己买了个好价钱。这都不是一个怕这怕那的oga能干出来?的事。
“秦总,我在?这陪你吧。”她盯着秦珏修长流畅的脖颈,感觉到自?己血液在?隆隆作响。
她愿意再出格一点。
“那你等吧,不要怪我没放你去休息。”秦珏说。
她回到书桌前坐下?,小口啜饮热牛奶,鼠标滚轮缓缓滑动,偶尔在?键盘上敲几个字。
一副很不急不躁的做派。
相比之下?,心怀不轨且年轻气盛的小oga很显然不是对手,她几口就?喝光了自?己的牛奶,感觉越喝越渴,捏了两三个草莓仍不解渴,视线几乎穿透对面的电脑屏幕,盯着秦珏专注的眉眼,暗自?怀疑这人为什么能这么冷静。
半晌,秦珏开口,依旧是不急不躁的调子,说:“你可以先去洗澡。”
唐韵把这理解为某种暗示。
她欣然离开书房,直奔两人的卧室,秦珏在?身后?长出一口气,端起有点凉了的牛奶咕咚咕咚痛饮。
她觉得唐韵一定又?在?憋什么坏水了,纵使脸皮厚如秦珏,也在?唐韵热切的目光下?感觉面皮发热。
幸好唐韵小朋友还占一个听话的优点,秦珏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秦珏捏了捏鼻根,从?早到晚盯着电脑难免眼睛酸涩,她凭记忆做了一套生疏的眼保健操,又?踱步到窗边欣赏了一番狂风暴雨,玻璃窗上一层雨幕,楼下?的路灯涣散成一团模糊不清的光晕,市中心的顶层本来?拥有极佳视野,现在?只?能看见她自?己的倒影。
秦珏掐算着时间,等唐韵洗完澡又?过段时间,她差不多应当?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关?了电脑走出书房,甚至怕吵醒唐韵,她连洗澡都是在?另一间浴室里洗的。
推开她们主卧的房门,床头灯昏黄暧昧,唐韵陷在?柔软的床垫上,果然已经闭上了眼睛。
此时唐韵的睡颜很安稳,不像上周住院时哪怕睡着了眉头都皱在?一起,脸上干干爽爽,不再有粘腻的冷汗。
秦珏凑近,俯身,替唐韵把金丝边眼镜摘掉,整理好放在?床头柜上。
秦珏忽然间发现,唐韵似乎比几个月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长了点肉,唇瓣饱满红润,不再是一看就?让人心疼的小可怜模样了。
窗外雷雨交加,她安静地躺在?秦总家的锦绣丛中,真像一只?安睡在?名贵牢笼里的金丝雀,秦珏不自?觉间越靠越近,心跳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