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验伤口侍唤醒隔内裤扇穴揉穴玩捏乳头
最后自然是没亲上的,毕竟这里是苏世流的梦境,可能是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情是秦深不会对他做的。
之后的梦境又变得模糊起来,只能看见苏世流在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认真地讲道理。
“被主人掌控标记玩穴到流水不许夹高潮管控穿环戴乳钉对镜发情
苏世流轻轻喘息着,腿间的刺激愈发强烈,让他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并非完全的受虐体质,不会因为纯粹的疼痛而生出快感,这一点在上次惩罚中就已经验证了。当时苏世流还稍微放下了心,不然他若是真的变得随便什么疼痛就可以发情的话,岂不是连日常的生活都过不了,那就真的没办法见人了。
不过他的身体到底被调教熟了。更准确地说,苏世流是需要秦深的引导才会进入状态,才可以享受这种身心服从、被全盘掌控的快感,然后会因为疼痛而发情,会因为羞辱而颤抖,仅仅是这样的状态就足够吸引秦深了。
比如现在,隔着内裤看不清苏世流腿间的情况,但是秦深伸手去揉那口小穴的时候,能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热意,想来布料下面的嫩肉已经被扇得轻微红肿起来了,连阴蒂都不安分地透过内裤凸显出来,秦深毫不留情地屈指弹了几下,阴蒂在内裤的包裹之下,完全无处遁逃,只能挺立在原地任由秦深弹玩。
“呜嗯……主人……嗯,想要……”
苏世流难耐地呻吟着,这样跪着主动分开双腿,将腿间嫩穴送到主人的手下任由把玩,实在是很考验他的忍耐和自制力。他的穴被秦深完全拢在掌心,或扇或揉,隔着的不过一层单薄布料,那些酥麻混合着快感依旧传递到了他的大脑。
可是这个姿势苏世流的身体是放松的,只能够做到被动地承受秦深给予的刺激,连稍稍并拢双腿来获取快感都做不到。更要命的是,直到这时苏世流才体会到这条被额外允许留下来的内裤的用意,既增加了一份他仿佛还穿着衣服却饥渴发骚的羞耻感,让还他的穴口完全得不到抚慰。
内裤在此时仿佛成为了一种束缚,紧贴着苏世流的皮肉,让他空虚的穴口只能不停地流水,甚至忍不住收缩起穴肉,吃进了一点点布料。
这样的小动作就发生在秦深的眼皮底下,自然是无法瞒过的。他添了几分力道抽在苏世流已经湿漉漉的腿间,然后隔着内裤揪上苏世流的阴蒂,那颗小东西甚至滑腻得差点儿没被揪住。
“在做什么?不乖的奴隶。”秦深沉下声音责问,两指捏着奴隶的阴蒂随意地搓弄。“流水多到把内裤都浸湿了还不够,小穴还要擅自去含内裤?”
苏世流的身体已经完全软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发情了,腿间小穴才会这么不知羞地去含布料,尽管光靠小穴收缩吸到的那一点点布料完全解不了饥渴。
“对不起主人……奴隶、奴隶没忍住……呜,不是故意的……”苏世流在真心实意地道歉,说话间隙还因为秦深没停止的刺激而喘息着,他的身体被调教熟了,却依旧会为自己的放荡行为而感到羞耻。
秦深一直没有打破苏世流的这份羞耻的打算,在他的眼里,明明红着耳朵的奴隶却能在他的面前忍着羞耻任由他的玩弄,这副模样更加美味。
“可是……好空……呜主人……”苏世流的眼底已经显出了淡淡的泪意,被制止了的小穴乖乖吐出了那一丁点儿布料,然后连收缩夹穴的动作都不敢有,生怕一不小心又把紧贴的内裤吸了进去。可是这样的话,他的腿间嫩肉被扇打、玩弄、捏揉,身体不可避免地陷入情欲,穴里却空虚地发慌,完全得不到满足,让他的呻吟里面多了几分泣音。
秦深笑了一声,甚至还将手抽离开,连这一点点的刺激都从奴隶的身上剥夺了,“苏苏不是怕疼吗?保持好这个状态,等会儿你就不会感到疼痛。”
秦深将陷入情欲的奴隶放置在原地,在旁边将手和要用到的器械做好消毒,没有用酒精一类刺激性比较大的液体,“原地跪好,不许动。”
其实不必秦深特意命令,苏世流已经跪坐在原地,将手背在身后,他的腿心还在流水,身体因为喘息而微微起伏,目光依恋地随着秦深的动作而移动,刚才令他害怕的穿孔工具似乎也没那么可怖了。
准备好之后,秦深重新回到苏世流的面前,他抬手轻捏住苏世流的乳首根部,“放松。奴隶,我不喜欢绑你,所以最好不要动,不然孔穿歪了的话,疼的是你自己。”
“奴隶明白……”苏世流甚至屏住了呼吸,他微微仰着头,目光始终看着主人,没有去接触逐渐向他的胸部靠拢的工具。
很快,苏世流就感觉到左胸处传来短暂的疼痛,他的眼眶里面不由自主地盈满了泪水,声音很低地呢喃,“疼,主人……”
但也许是他的身体还处在情欲里面,对疼痛的感知不那么明显,又也许是经过上次的那一轮罚,他的承受能力也有所变高。虽说是疼,苏世流觉得还不算太难忍。
秦深只打算在奴隶的一侧乳头穿孔,另一边想要保留那份原样滋味,所以没用多少时间就将苏世流的乳首伤口处理好了,用的是最轻巧的素钉,没有给予伤口过多的负担,只剩下一根隐隐反光的乳钉留在左乳上,那是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整个过程中,苏世流始终不移的依恋信赖的目光让秦深无法忽视,即便是因为穿孔受了疼,也只是湿了眼眶,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动摇与闪躲。
秦深轻轻揉着苏世流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在他的手心里是很舒适的手感,又向下来回抚摸着苏世流的脸颊,语气里是夸奖的意味,“苏苏很乖。”
知道穿孔环节已经结束之后,苏世流的脸颊才在秦深的手心轻轻蹭着,看上去颇有几分贪恋,“谢谢主人装饰奴隶。”
苏世流本以为这种疼痛、这种陌生的东西停留在他的私密处会让他很难受,可实际上,这枚乳钉穿过他的乳头的时候,留下来更多的是安心与归属感。就如同和耳钉、项圈一起,成为了他身上属于主人的标记。
他在被主人掌控。
秦深看上去也很满意,看着苏世流戴上乳钉后的身体欣赏了许久,“苏苏想看一下自己现在的模样吗?”
苏世流轻轻点头,他胸前的疼痛已经不如一开始那么严重了,但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苏苏想看。”
于是苏世流被秦深带到了一面落地镜前,镜子非常完整地映出了此刻的情形。秦深从背后环住苏世流的腰身,扶着人的脑袋示意苏世流看镜子,“看,苏苏现在很漂亮,等伤口养好了之后,就给你换上乳环,再加上牵引绳,可以有更多的玩法。”
“到时候牵着绳子让奴隶在地上爬,再给奴隶的屁股戴上尾巴,尾巴会因为奴隶的爬行而左右摇晃。”
苏世流因为秦深描述的话语,稍稍消退的情欲再度涌了出来。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甚至有些陌生。
镜中人浑身上下被打上了极具私属意味的标记,耳钉、项圈、乳环,都是主人亲手给他戴上的。眼尾有一抹红意,睫毛上挂着泪珠,另一侧毫无装饰的乳尖也因为受刺激而凸了起来,腿间穿着内裤,但早就被淫水浸湿了,甚至可以隐约看到穴肉的模样。完全一副淫荡发情的模样。
苏世流克制不住地喘息,刚才本就空虚了许久的小穴再度渴望起来,“呜……想要主人操……”
羞耻淫语问答对镜操穴操软操高潮中的紧穴求玩奶子被训斥
秦深一手揽住苏世流,一手捏住那颗没被穿孔的右乳乳首,从镜子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粉嫩的乳尖被手指揪扁了,“想挨操?”
苏世流喘息着点头,穴里空虚地流水让他的欲望高涨,“苏苏想……呜求主人……穴里好空……嗯……”
“把内裤脱了。”秦深给出了进一步的命令,他没有放开人,依旧揽住苏世流的腰身。奴隶只能半倚靠着主人,艰难地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内裤脱了下来,正准备放在一旁的时候,被秦深叫住了。
“不急。”秦深一边玩着苏世流的右乳,一边问出令人脸红的话,“奴隶说说看,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苏世流此时还没有明白秦深想要做什么,只是惯性地回答,“……是,奴隶的内裤。”
“说完整。”秦深看上去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手上捏住苏世流乳尖的力道重了几分,让奴隶的身形在他的怀里颤抖了一下,“是什么样的内裤?为什么奴隶要把它拿在手上。”
苏世流这时候察觉到了主人想要的效果,红着脸不敢去看镜子,低声道,“是……是奴隶浸满淫水的内裤,因为、因为奴隶发骚……想要主人操奴隶,所以脱了内裤……在、在不知廉耻地……勾引主人……”
秦深随意地玩着奴隶的乳肉,因为搂住的姿势两人贴得很近,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苏世流说出这些淫荡话语时身体不经意的颤抖,还有逐渐加深的热意。但秦深也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继续道,“勾引主人?小奴隶的胆子不小,让我看看你勾引的诚意。内裤举高,躲躲藏藏的怎么看清。”
红晕从苏世流的脸颊一直延伸到了耳侧,他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了,但还是依照秦深的命令,把那条昭示着他的淫荡的内裤完全展示了出来,秦深甚至让他把内裤底部翻出来,让镜中都能映出那片湿漉漉的布料。
苏世流是经常被秦深玩到流水、玩到体软,可是当这些淫水真真切切地摆在他的面前,甚至还让他能够从光洁的镜中完整地看到此刻的情景时,也实在是过于挑战他的羞耻心。
所以苏世流的睫毛快速颤抖着,眼神时不时地闪避,不敢去直视镜子中淫荡的自己举着被淫水沾湿了的内裤,尤其是正对着穴口的布料部分,甚至因为反射能看到晶莹水珠的亮光。
秦深抬手抵住苏世流的下巴,强迫全身肌肤都快因为羞耻而泛红的奴隶看向镜子,“眼神不许躲,看着镜子。”
“啧,怎么真有这么多水,内裤上的骚水都快拉丝了,还没操你就浪成这样。”
苏世流已经羞得快哭了,只能另辟蹊径,因为被秦深搂着的姿势正好可以讨好地蹭着主人,语气里已经有求饶的意味,“因为想要主人操,奴隶才……发浪流水,穴里已经是软的…湿的……,主人操进来呜……小穴会好好服侍主人……”
直到这时,秦深才挺身操进了苏世流的前穴,他的性器在先前的那一番玩弄中、在奴隶可口的表现下早就硬了,此刻非常顺畅地操进了那口湿软的小穴。
因为苏世流的身体已经发情空虚了许久,秦深的阴茎一操进去就感受到了软嫩媚肉热烈的迎接,果然如苏世流所说,又湿又软的穴肉紧紧地吮吸着性器,简直像是另一张灵巧的小嘴在讨好着他的性器。
“呜……操进来了……好深……嗯嗯,主人……好大……”
苏世流在秦深刚操进来的时候,饥渴已久的身体就因为骤然猛烈的操干而软了下来,完成了使命的内裤被丢弃到地上,再没有人去管。苏世流只感觉到穴肉终于获得了满足,强烈的快感刺激到他的全身,让他差点没撑住跌倒在镜面上,而镜子也兢兢业业地出了这淫靡的一幕。
幸好秦深搂住苏世流的腰把人拉住了,他轻轻咬住在眼前微晃的耳垂,口感很软,又因为奴隶的害羞而多了几分热意。秦深好心地提醒被操软了的奴隶,“专心一点,苏苏奶子上的伤口还是新鲜的,要是跌倒在镜子上,镜面又冰又硬,苏苏的乳肉那么娇嫩,想必又会疼哭出来。”
“……苏苏明白……嗯嗯呜……谢谢主人怜惜……嗯……”苏世流只能勉强撑住身体,还作弊一般地从主人搂住他腰的手臂上借力,才在主人猛烈的操干中摇摇晃晃地稳住身形。
快感的来源不只是身下的操弄,还有苏世流身前右乳被肆意的玩弄。秦深就像是有规律一样,阴茎操一下就会掐捏苏世流的右侧乳尖一下,操得越深捏得越重,还时不时地将红嫩乳首扯长,或是用指腹故意去磨苏世流最敏感的乳孔。
本就被操到全身舒爽发麻的苏世流,右乳被玩到酥麻,而这股酥麻又沿着胸前肌肤传递到了左侧,那里刚被穿过孔,所以主人很宽宏地并没有玩他的左乳。可是他的身体已经陷入了情欲,大脑也晕晕乎乎的,左胸不可避免地随之生出了些欲望,也想要被主人抚摸,哪怕是乳首不能碰,摸摸他的乳肉也是好的。
“左边、左边也想要……嗯……主人……求您,呜——”苏世流被操到声音都有些破碎,黏黏糊糊地开口请求,又立刻因为右乳挨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而止住了声音。
秦深停下玩弄奴隶乳尖的动作,转手就在奴隶滑嫩的右边奶子上扇了一下,训斥道,“不是说过你左乳刚穿孔不能碰,发情发得脑子都没了?不知轻重的奴隶。”
淫荡又可怜的奴隶被他的主人狠狠地训斥了,被疼痛刺激回了一丝清醒,为自己的放荡举措而愧疚地道歉。
而秦深也因为这点不满挑剔起了奴隶的姿势,“眼睛又往哪儿看?奴隶,方才我的命令是什么?没规矩。”
刚才秦深的命令自然是让苏世流看着镜子,亲眼看着主人是怎么操奴隶的,这面镜子的作用不就正在于此吗?
只是内裤那一段羞耻问答过后,因为过于羞耻,苏世流没敢一直看着镜子,那里面有他自己淫荡的模样,而秦深正被奴隶柔软的穴肉伺候得很到位,也就没有计较这一点,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蒙混过关。
苏世流只能重新将眼神移回了镜面,睫毛抖得很快也不敢再移开分毫,哭着向主人认错,“呜……奴隶知错……嗯——”
苏世流被操得呻吟颤抖,他也透过镜子清楚地看到了此刻的情形。
浑身赤裸的奴隶,一边乳头戴着小巧的乳钉,一边奶子被玩得逐渐红艳起来,白皙的乳肉上有着主人的道道指痕。主人的性器在奴隶的腿间嫩穴处来回抽插,时不时地有淫水从交合处往下滴。而奴隶的脸上更是体现了情欲二字,朦胧的水雾充盈着眼眶,连耳垂都要献给主人随意品尝。
——真是淫荡透了。
在苏世流重新看向镜子的时候,秦深挺动的幅度猛然加大,一下子就操到了很深的地方,龟头还故意在内壁穴肉的敏感点反复地研磨。奴隶看上去已经快被操到顶点了,秦深能感觉到奴隶的腰身在不自觉地颤抖,但他依旧恶劣地堵住了奴隶的性器铃口,“不准射,接连犯错的奴隶,你被剥夺了今天的射精权利。”
发泄的出口被堵住,苏世流忍不住呜咽了一声,腿根不受控制地痉挛了几下,从欲望的巅峰回落,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祈求,“呜……主人……那、能不能赏小穴高潮一次……嗯嗯……求主人了……”
好在秦深这次没有再限制他的奴隶,又快速地操干了几十下,直接把奴隶操到了高潮,穴肉收缩得更紧,还有透明的液体从深处往外流,给了性器更好的包裹感。在正高潮中的穴里,秦深也射了出来,射得很深,精液没有一丝保留地赏给了高潮中的奴隶。
*****
在苏世流的左乳乳尖的伤口逐渐愈合之后,秦深特意挑了一枚深红色的乳环给奴隶点缀上,颜色和耳钉相配。秦深总觉得,苏世流的皮肤白皙,实际上的性子也沉静内敛,添上这些艳丽的色彩,更加熠熠生辉。
这段时间,秦深在书房和人议事的时候,让苏世流随侍的情况也越来越多,不像从前时不时地让人回避。
苏世流总是很懂事,不管是安静地待在秦深身边,或者添置茶水点心,或者帮忙整理文件,总能让秦深更加舒心。
而今日,在苏世流端着凉掉的茶水,正在往门外走,想要替主人和大人们换上新茶水的时候,再次听到了他熟悉的字眼,身形不免停顿了片刻。
软香温玉在怀苏苏牌抱枕最年轻的家主和不讨人喜欢的太子
——苏世流听到的字眼,是南楚的西北五郡。
不过,在划给大辰国之后,西北五郡已经改名为了新郡。
秦深上一次外出去的就是新郡这个地方。
从签订合约正式接手这片土地之后,秦深就组建了临时的新郡议事组,主要召集了城工署、能源署和安全署等,新郡的相关事宜可以直接向各署署长汇报,再通过议事组商讨后反馈给秦深。
这是辰国新的领土,秦深给出的任务包括:新旧住民的调解冲突以及融合问题,将国防推至新的边缘以便落下新的边境信息流,还有他最关心的能源问题。
原属于南楚的西北五郡地广人稀,居住的都是南楚平民。既然如今划归给了大辰,为了便于统治、加速融合,再加上秦深不准备让这片土地继续处于商贸“洼地”,得发挥出作用,所以下令让部分辰国的平民迁入进去,交叉共同居住。
国防和边境信息流是整片大陆自古便有的,不只是辰国和南楚。它更像是一种国运,没人知道它的源头是什么,只是当战火休止、势力划分清楚之后,在每个国家的边境会出现这种紊乱的信息流。这是天然的国防,让入侵或吞并其他国家的困难加大,同时也使国家之间的信息传递和交流的难度也变得极大。
这也是为什么,秦深在攻破南楚防线,拿下边境城郡,让本就昏庸的南楚皇向他求和商谈后,完全称得上是拿下了一笔足够漂亮的功绩,可以让那些质疑的、聒噪的、令他心情不悦的老东西们闭嘴,成为了秦家历代里最年轻的家主。
同样的原因,秦深收下苏世流后,虽说有所遮掩,其实也不太担心苏世流南楚太子身份的暴露。毕竟,能跨越边境信息流,知晓太子本名已经是极困难的事情了,至于见过苏世流本人的辰国人,估计是几乎极少。
而当时的南楚西北五郡可能存在新型能源,是秦深从探子的消息中偶然得知,本是不起眼的消息,尚为少主的秦深却上了心,费了些功夫求证之后,下决心出兵。
这才是秦深出兵最重要的原因。单纯的为了政绩而打打杀杀不是秦深所热衷的,他要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
新编入的城土事情很多,只能一件件来。人员派遣到新郡,熟悉情况、勘探地貌、探测能源都需要时间,秦深有耐心去等,毕竟这片地域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打磨这片他选中的土地,就像打磨他选中的那个人一样。
不久之前正是新郡那边传来消息,似乎真的发现了家主想要的那种能源,才让秦深决定亲自过去巡查情况,也顺便实地考察一下新郡的融合和发展情况。
不过,等秦深出了趟远门再回到帝京家主府之后,迎面而来的就是苏世流给他准备的“惊喜”。好生地收拾惩戒了一通不乖的奴隶,因为出门而积累的政事也还要处理,新郡这些事情就被耽搁了,一直到这几天秦深才有时间再传唤人来商议。
*****
“新郡”这个地名这几天频繁地出现在秦深和臣属官员的交谈之中,苏世流在端茶倒水间听得多了,也渐渐拼凑起来了许多事情的原貌。
过往的经历影响之下,苏世流其实不是很喜欢说很多话,养成了安静地去听、去看、去观察的习惯,这能够帮助他获取很多碎片化的信息,然后用脑子串联在一起,往往会有大部分人都会忽略的发现。
在茶水间重新泡着茶的时候,苏世流却不免有些三心二意,思绪开始跑偏。
新郡是从前南楚的西北五郡,作为曾经的南楚太子,那里有什么,苏世流是最清楚不过了。更确切的说,这本就是他曾经发现的。
那时正逢年关,刚好是在废储风波不久之后。
苏世流和南楚皇爆发了一次争执,原因甚至并不复杂。在察觉了边境信息流异动之后,苏世流本来是调拨了资金和物资过去,以早作防备,但是却突然发现这些东西大部分流入了宫中,居然是他的父皇为了充实年节的排场。
这种作秀和表面功夫,果然是父皇最喜欢的做派。
苏世流自然是并不认同,他对于“父亲”这一身份的孺慕和期许几乎快在这么多年的时光之中消磨殆尽,当他的母家亲人接连离世之后,父子间连表面的平静也快维持不下去了。
苏世流不太记得他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总之让他的父皇非常不开心进而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个名贵的碗碟和花瓶,呵斥着将他赶了出去。
之后如果按照平常流程,会有南楚皇正式签发的文件,写满训斥之语和惩罚措施。
但在南楚皇的怒气还没发下来时,苏世流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动身离开当时的南楚都城了,他的目的地正是西北郡。
葛叔对此是不甚赞成的,在路途中还在劝着苏世流,“殿下,您还是去跟陛下认个错吧,您就这么直接出来了,等再回去的时候,只怕陛下会更生气。”
太子的注意力却只被沿途的风景吸引住了,对于新鲜的事物和风景他会更感兴趣,“葛叔,我试过了,我试过很多次。”
“——或许我确实不怎么会讨人喜欢吧。”苏世流不再会像孩童时期那样因为父皇的态度、别人的态度而难过,只是在很偶尔的时候会忍不住这样想。
“那您至少也不该在这个节点出门。”葛叔叹着气,“马上就是年关,您要是不出席除夕家宴,外界会揣测议论颇多。”
但是苏世流早就考虑好了这一点,“不必担心,有人比我更在意皇室不和的名声,父皇会替我想出一个完美的理由。”
“这么着急出来,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西北郡那边有了重要的进展。”
*****
“嘶——”
茶水不小心滴在了苏世流的手上,留下了有点儿深的一个小红印,把他出神的思绪唤了回来,他的手指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忍不住蜷缩起来。
苏世流看了眼时间,耽搁得有些久,稍微懊恼了一下,然后很快聚精会神地将新的茶水泡好,还挑好了点心,再摆好盘,重新回到房间。
“所以给你们几个月的时间,给出的结果就是这个?”秦深坐在书桌后,他是有耐心,却不会容忍人挥霍他的时间。
下面站着好几个臣属官员,有些还是苏世流之前见过的。这样的气氛让苏世流更加放轻了手脚,将温度适宜的茶水和精致的点心布置在主人的手边。
家主的语气沉了下来,轻飘飘上扬的尾音让刚才汇报的人汗流浃背,是能源署署长,连忙解释道,“家主,目前已经初步能将这种原始能源制备成可以改造的了,其余的还在继续尝试中。还有新郡那边探测到地下深处的时候,发现了其他人为痕迹,技术人员观测应该是从前南楚曾经发现并且研究过这些新型能源,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其他相关设施,如果能找到的话,想必会对我们大有用处。”
秦深非常顺手地喝了口茶,翻着呈上来的文件,语气淡淡道,“继续研究。只是发现这种能源还远远不够,新郡究竟蕴含多少这种能源?特性如何?怎么运用?都要有详细的方案。”
又过了些时间,来议事的人们都已陆续离去,秦深在书房待得久了,移步到一旁的休息室,半倚在沙发上翻着资料,看着收拾好后续的苏世流过来,对着奴隶招了招手。
苏世流脚步很轻地过去,爬上沙发,将自己蜷缩进秦深的怀里,调整着自己的姿势让主人抱得更舒服。
秦深最近很喜欢抱苏世流,可能是睡在一张床之后让秦深发掘了奴隶新的妙用,苏世流身体柔软,肌肤细腻,抱起来就像是羊脂温玉一样,让秦深有些爱不释手。
他常常会在看比较轻松的文件时抱着苏世流,手指会随意地揉捏奴隶柔软的腰肢,或者伸手挠着奴隶的下巴,软香温玉在怀而不含有多少情欲,像是逗弄心爱的宠物,又更像是抱着柔软的抱枕或者“充电宝”。
苏世流窝在秦深的怀里,房间里面很安静,只能听到一页页纸张翻动的声音。但他的心里并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天人交战:和秦深相处的点滴,这几日秦深交谈的内容信息,还有曾经在南楚的经历和发现,不断交叉着在他的脑海中上演。
在秦深看不到的地方,苏世流轻轻咬着嘴唇,手上被烫过的红印还在不断刺痛着,迫使他保持清醒。
至少在此刻,苏世流百分百确定自己的脑子是清醒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主人,您是在为新郡而烦心吗?”
如果只是作为奴隶他不应该过问政事,如果知道自己的敏感身份他更不应该和南楚的事情接触。所以苏世流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赌注,他将献上全部的筹码,他记得秦深告诫他的话,但他的心依旧在砰砰直跳,他无法确定接下来的结果,内心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质问:
——他还能再相信吗?
只是一点羡慕/想要什么奖励
苏世流的心脏跳得很快,整个人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感觉过了非常长的时间,但实际上不过一瞬而已,他就听到了秦深的声音。
秦深翻动纸页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稍稍低头,能看见苏世流绷直的脖颈线条,小奴隶看上去很是紧张。
放下文件后秦深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问?”
苏世流踌躇了两秒,还是轻声回答,“主人并没有避开苏苏去谈这些事情,苏苏只是斗胆猜测。”
秦深松开环住苏世流腰身的手臂,示意人转身面对他,这是打算好好谈谈的意思。
苏世流于是双腿分开在秦深的大腿外侧,跪坐在秦深的身上,他砰砰直跳的心脏渐渐回落,主人看上去并没有觉得他在冒犯而生气。
“不避着你,是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必要。”秦深难得做出了解释。很多事情在他这里根本谈不上机密,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需要他刻意去避着自己的奴隶。“况且,这些天书房进进出出这么多人,你就只听到了这个?”
苏世流小声分辩,“其他的也记住了的。”他跟在秦深身边的时候一向认真,哪怕是只来过一次的官员他都记熟了脸。
既然已经开了口,苏世流继续一鼓作气,他没有直视秦深的眼睛,但是声音却很平静且清晰,“苏苏只提到了新郡,是因为曾经在南楚的时候,确实偶然间发现了主人刚才和各位大人商议的那种能源。”
看到秦深并没有打断他,而是靠在沙发上听着,苏世流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苏苏曾经组织过人进行研究,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那批团队都解散了。但是如果主人需要的话,每一个人,每人擅长的方向,苏苏都记得。还有相关的设备,掩藏在了另外一个位置,可能是能源署的大人们还没有勘探到那里,苏苏可以在地图上标注出来。”
“还有整体的能源分布图。”苏世流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在苏苏从前的房间里面,当时来秦家的时候,苏苏……什么都没带,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话锋一转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但是大部分地点苏苏都记得,也可以画到地图上,署长大人们拿去复核的话,会比从头开始更快。”
“还有当时在团队解散之前,苏苏已经通过各种佐证发现,这种新型能量最宝贵之处在于,它极有可能是跟边境乱流同源,可以借此通过技术和设备实现循环和再生。”
尽管只是短短的几段话,却蕴含了苏世流曾经多年努力的结果,其中不乏很多困难略过不提。
说是偶然发现,其实是有段时间苏世流对离都城远的地方比较关心。西北五郡是当时南楚出了名的地广人稀,他带着人去那边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时,花了比较长的时间才勘探到的。
团队的成员是苏世流一个个去搜集拜访过的。托南楚皇的漠视与放任所赐,苏世流可以说是野蛮生长出来的,不过幸好他的出身足够高,既然父亲不管,他可以自己去找最好的老师,去看最丰富的书籍。在技术人员研究这些新型能源时,也七七八八跟着学了不少。
至于特殊原因导致的解散,可能是那段时间他往西北郡那边去的多了,又有团队又有资金调度,不知道是谁向他的父皇告了一状,他父皇手底下多的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不过当时正处在瓶颈阶段,苏世流索性放了长假,装作解散状。
边境信息流的紊乱一直让苏世流忧心,等到西北郡研究到发现新兴能源和边境乱流同源的时候,苏世流才算有了把握,可以为南楚在和辰国的对峙中多添一重保障。进可据此作为谈判资本,为南楚争取最大的利益,退可通过这些能源的补给,能够和辰国对抗更多的时间。
当然最后的结果让苏世流明白,有他的父皇这么一位统治者,再多的准备都是徒劳,也不只是能源这一件事情。辰国不过刚过边境就足够把南楚皇吓破胆了,他的父皇只想永远坐在那个位置上,不想担惊受怕也不在乎其他人。
在南楚的十几年间,苏世流未必过得有多开心。他对于“父亲”和“统治者”这样的身份是有很高的期许和要求。如果只是不受父皇喜欢和宠爱,不足以让苏世流这么难过。
但显然,幼时想象中父亲高大的形象和长大后看到的真实的南楚皇之间的冲击,外界传颂的清明君主和实际上从上自下的污浊氛围之间的割裂,足够让苏世流的心一点点地冷下来。
苏世流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详细地继续解释了他所知道的关于新型能源的全部信息,等到全部说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秦深才开口回应,“我并没有要求你将从前南楚的过往坦白,这些事情你可以不说。”
这句话是真的,秦深虽然把苏世流收作了私奴,却从来没想过再去利用他曾经的太子身份而获取信息。而苏世流从前的表现,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回避政事避嫌,另一方面也是比较隐晦地游离在秦家之外,除了认真对待秦深这位主人,必要时候保障一下自己的生存而去掌握信息,其他的苏世流并不关心。
可是现在,苏世流抬眼看向秦深,很认真地说道,“苏苏相信主人。”
在很早之前,小太子逐渐了解到壁垒对面的秦家少主,有足够成熟的长辈教导,有爱他关心他的父母,这些从秦深尚为少主就接管事宜能很明显地推断出了。
不可否认,他那时候……有一点儿羡慕。
苏世流一直都觉得,秦深是一个好人,不是在发“好人牌”,抛却床上那些癖好不谈,他是真心这么认为的,尤其是作为掌权人而言。
从前不碰这么政事,是因为苏世流都只把自己当作秦深的奴隶,不论是秦家还是辰国,他都没有什么归属感,也从不认为他应该做奴隶职责以外的事情。
而如今,苏世流轻声问道,“您会让这些能源、这片土地发挥它们应有的价值,对吗?”他的声量很轻,内容却很大胆。
“当然。”秦深回应道,这几乎是一个不需要犹豫的答案,只要是他的领地,不管人、事、物,他都一视同仁。
苏世流闻言低垂下眼眸,鸦羽般的睫毛不自觉地颤动着,“这就是苏苏所愿了。”
苏世流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辗转难眠,他说过逐渐排除了错误的道路,不愿意再被裹挟在南楚太子的架子中,可他不知道正确的道路应该是什么。但现在,似乎有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影子。
秦深就着这个姿势一手揽住苏世流的腰身,让本来跪坐在沙发边缘的人不自觉地往前挪了两步,离得更近,他轻叹了一口气,“你倒是什么都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