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使得本体脱手掉落。
乱藤四郎就像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不再挣扎了
“冷静下来了吗”
“你是谁?”
这个审神者跟一期哥说的根本就不一样
他很危险
退……
前田……
“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顾锦坐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口道。
“代号金叶,应时之政府之邀,不日将就任审神者一职。”
“一期哥说,你是因为……”
“这个,”
“时空转换器,是我关掉的。”
不得不说,某些绑人的刀,也太没经验了,居然都不搜身。
那个“坏掉的”时空转换器还好端端的在狩衣外袋里。
“我们,这种弑主的、暗堕的、随处可见的刀,有什么值得您……亲自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乱藤四郎轻声地自嘲。
顾锦挥了挥手,藤蔓把掉落在地上的本体捡起递上。
然后把被吊在空中的乱藤四郎放回床上,松开了禁锢。
“坐好,现在,我问,你答。”顾锦一边看着乱藤四郎的本体,一边吩咐道。
有意思,暗堕之后本体反而更锋韧了。
“讲讲你们。”
乱藤四郎低着头,开始讲述。
他是那座本丸的第二十七振乱藤四郎。
告诉他的,是本丸的第二十三振五虎退。
他们是太过于常见的刀,太过脆弱,更新换代又那么快。
所以从客人到主人,从调教到接客,没有半点留情和怜惜。
说到这里,乱藤四郎抬起了头,顾锦继续打量着本体,先说到“随意,我在听。”
于是乱藤四郎又把头低下,继续说
最暴虐的客人,最残忍的玩法……
一开始他并不能比之前的乱藤四郎坚持的更久。
直到这个本丸又锻出了一期一振。
面对珍贵的四花太刀,主人演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
所有刀都知道这是假象。
第一面,五虎退对着温柔的哥哥,咒骂,甚至攻击,
然后消失了。
乱藤四郎不明白,所有新刀不明白,他们用尽全力维护这来之不易的温柔。
关系越来越好,那隐藏在假象背后的脚铐就越来越沉重。
一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可是他没办法。
被限制的等级,遍体鳞伤的弟弟,奄奄一息的其他刀……
压弯了皇家御物的脊梁。
一期也好,短刀们也罢,不过是在重蹈覆辙。
最残忍不过,
高洁者被迫堕落。
尤其
那是你一心仰慕之人
踩着哥哥的骨和血,短刀们的日子好过了一点。
不久,以烛台切光忠为首的太刀弑主,契约残破之后,刀剑们有的当场暗堕被诛,有的自跳刀解池,有的成为流浪刀剑付丧神。
正派的流浪付丧神营地并不接受弑主的刀剑。
无处可去的他们兜兜转转,有的抵御不住暗堕,不可救了;有的死于溯行军;有的缺乏灵力回了本体;有的,不知所踪,亦不知所终。
不期,遇上了来自另一个本丸的,前田藤四郎和五虎退。
干净,弱小,不谙世事,又同样一身伤痕,无家可归的
两振,藤四郎。
一期一振一路护着他们,
最后到这个流浪付丧神营地外围定居。
至今月余。
乱藤四郎的本体以顾锦的手腕为轴灵活绕圈,顾锦手腕一抖,短刀弹起凌空,被顾锦稳稳握住刀柄。
顾锦知道乱藤四郎的陈述中多有不实和避重就轻之处,也知道乱藤四郎的用意。
此身今生飘零久,惟愿兄友,有家可回。
“审神者大人,求您杀了我。”
乱藤四郎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竟然透露出几分乖巧,配上他本就纤细的身形,就算有着狰狞的骨刺,也透出几分可怜来。
苟延残喘至今,如一死能平怒,感激涕零。
“或者审神者大人有别的想法?”
“比如……把我和本体分开,埋在地下。在不需要用灵力的时候,我可以活的很久。”
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却不见得畏惧,有一种心如死灰的冷静。
“是吗?”顾锦顺着他的话反问。
“对了,您好像对我的本体很好奇”
“可以把它折断,看看里面的构造。火烧,冰冻,都可以,随您喜欢。”
“您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有意思,暗堕了的刀都是这么,”顾锦沉吟了一下。“无所畏惧的吗?”
眼前的小短刀看起来有些死气,他坐得很乖巧,跪坐,手放在腿上。
顾锦弯下腰,把本体放回他的手上,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不知道五虎退暗堕之后,会不会也像你一样?”
顾锦带来的阴影,把乱藤四郎整个人笼在其中。
乱藤四郎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抬起头,那种认命的死气一下就被打破了。
他的眼神不可遏制的泄出杀气,
顾锦慢慢地抬手,一点点地捋直放平乱藤四郎的头发,把蝴蝶结一个个松开,手指在打结的头发上轻轻打着旋。
像是亵玩一件不值钱的玩具,
带着漫不经心和一丝丝嫌弃。
就在乱藤四郎重新握住本体,想要抬手的一刹,
脖子上的藤蔓猛然缩紧,又很快地松开。
乱藤四郎双手虚握着藤蔓,不停地咳嗽着。
他说:
“审神者大人,您想要这样对我阿”
他虚弱地笑:“可以哦,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你看
他死不承认。
他不承认他是砧板上的鱼,语气像是自愿放弃抵抗。
“退也会这样吗”
“如果在这里的是他”
“他也会这样,笑着对我说,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不堪一击的伪装被打破,透露出皮囊下的惶恐绝望。
“不,不要……”乱藤四郎下意识的面露哀求,却又很快的收起来,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他的眼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会微微颤抖。
是全然臣服,任其施为的姿态。
“您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退他,那么喜欢您。”
顾锦眼睛眯起,“本来,我也许会看在这个份上心软”
“但被你这样说,我不想这样做了。”
“怎么办”
顾锦把最后三个字咬的很轻。
是猫戏老鼠的玩味
没办法,乱藤四郎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
神情可怜又惊恐,但不管多么害怕,不管多么绝望,还是会逼自己拿出自认为正确的,讨人喜欢的,反应和回答。
让人忍不住想着。他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下一个问题,他又会怎么回答?
顾锦在心里叹气,濒临暗堕的乱藤四郎,看起来成熟了一点。但依然摆脱不了身形的稚嫩。
连青年都算不上,最多挨了点少年的边。
对着幼崽发疯有违顾锦的道德
顾锦的道德不多。
这个确实算一个
还是等下发给一期看吧
两人的距离被主导者拉远了一点。
那种如骨附髓的阴冷和戏弄感一下就消失了,乱藤四郎得以喘息。
被手轻轻地拍了拍头,乱藤四郎顺从抬头,他有些认命,完全看不透这个审神者,也猜不到他要做什么。敏感的他当然发现自己的举动完全没有讨好到这个审神者,反而在激怒他。
顾锦展露一个阳光般明媚的开朗笑容,开始正常说话:“被吓到了?”
乱藤四郎:???
“你喜欢什么颜色?”
乱藤四郎疑惑却不敢让审神者等太久。“粉色。”
“我想也是。”顾锦声音带着笑,亲切又随和。
他从身后的藤蔓上摘下一朵新鲜的粉色鸢尾,递给乱藤四郎。
灵力造物嘛,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粉色的鸢尾被乱藤四郎捧在手心,像一个粉色的蝴蝶结。它跟脖子上的花一样,向外散发着纯净的灵力,温和地保护着乱藤四郎的神智,不至于在情绪激动下彻底暗堕。
“唔,算是见面礼吧。”
乱藤四郎:???
“这么惊讶?自我介绍之后,就要送见面礼了,对吧。”顾锦柔声解释道。
好奇怪,乱藤四郎居然感到了一丝庆幸
有点像劫后余生
戏弄被宣告结束,他得到了一份安抚,一份保护。
这一点点安抚,竟然让他无法控制地产生留恋。
过去了吗?
就像是之前那样,他也可以在两次接客中有喘息之际?
甚至在喘息的时候,可以得到一份,安抚?
如果可以,为了一期哥,为了退,为了前田,他会努力坚持很久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小声的说:
“为了这朵花,这一点……虚伪的安抚”
乱藤四郎的表情和眼神实在太可怜太柔软。这振短刀的心思啊,全在眼神上,嘴巴为什么不能也诚实一点呢?
于是,乱藤四郎听见这个奇怪的审神者问
“乱藤四郎,你要成为我的刀吗”
“和退他们,回我的本丸?”
乱藤四郎肯定不知道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有多明亮,顾锦心想。漂泊太久的人,怎么能抵御有一个栖身之所的诱惑?哪怕是一个骗局,他们也是永远甘愿飞蛾扑火的。
况且……他们是刀剑啊。
“您,您的本丸没有乱藤四郎吗”他的眼神暗淡下来,“他会不高兴的。”
“没有。”顾锦轻声回答。卸下伪装的面具之后,乱藤四郎总是很容易让他心软。
“我还是暗堕的……”
“嘘”顾锦再一次拉近两人之间的举例,这一次,乱藤四郎没有感觉道被压迫和危险,而是另一种,沉沉的,难以挣扎的,不令人讨厌的氛围。
“交给我,”
“你只要考虑,要不要成为我的刀,”
“愿不愿意,受我约束,享我庇佑,为我而战?”
今天的近侍是一期。
一期坐在审神者的办公桌前,脊背笔挺,华丽复杂的的暗蓝色军装打理的干净利落,眉眼带着点严肃认真,所有的锋芒都内敛着。处理文书的手法也很熟练,战斗报告,当番安排……一道道稳妥的命令下发,就连来自时之政府,暗藏锋机的询问邮件,也能滴水不漏,得体大方的回答。
这一振蒙尘的太刀终于在他手里被完全的磨砺出来。
“真厉害啊一期”顾锦还坐在床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给与夸奖。
“您过誉了,不过是些常规工作。”一期很矜持的点头。
顾锦就等着这一句,立刻接到:“我发现我们本丸,有一项常规工作现在非常的混乱。”
一期:???
被抓住太多次的小动物,对于陷阱会有天然的直觉,一期已经感觉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您是指?”
“寝当番。”
“现在的寝当番太混乱了,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晚上会面对谁,这合理吗?”顾锦理直气壮的说。
一期回想了一下自家本丸那些主控刀屡教不改,屡禁不止,最离谱的是屡屡得手的爬床事迹,沉默了。
虽说夜袭天守阁是刀不对,但是,是谁在纵容暗示,是谁乐在其中,您心里没点数吗?
他这样想着,脸上流露出微妙的控诉。
“你好像有不同意见,一期。”顾锦斜瞥了一期一眼。“说来听听?”
“我没有。”一期立刻回答。
呵呵,这样一句话,床上床下骗了他好几次,那当时还傻乎乎的真的提了意见,结果每次都被整的痛哭流涕,不得不哭着承认自己其实没有意见。
“不要紧张呀,一期。不过是些常规工作。你能在晚上之前把下一周的寝当番安排给我的。对吗?”
“……啊好,好的。”一期感觉自己额头上都要冒冷汗,这要怎么做?先不说怎么做吧,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的,还要不要在本丸做刀了啊。
“主人……”一期决定挣扎一下。
顾锦的天守阁家具位置摆放比较奇特,办公桌跟床挨的很近。
本意其实就是为了方便顾锦调戏每一个送上门的近侍。
顺带一提,床很大,睡得下,怎么样都睡得下。
顾锦勾搭住他的肩膀,把一期往床上带。
一期的声音马上就变了调“主,主人!”一被压到床上,刚刚还端坐在办公桌前的优雅成熟的太刀立刻破功。
“我又想到一个。”顾锦蜻蜓点水一样,一下一下嘬他的耳,把人弄得浑身提不起劲,同时用手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纽扣。
您别想了,您一想就没我好事儿。
在床上,一期已经习惯被顾锦完全压制,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也只是用带着白手套的手紧张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乖得不行。
“这个寝当番安排,你不仅要安排什么时间,什么刀。你还得安排一下得做什么,怎么做吧?”
???
“你是最清楚这些的。”顾锦的声音附在耳边,带着人类温热的体温。
“我喜欢听什么样的声音,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顾锦每说一字,一期的耳朵跟脖子就变红一点。
纽扣被完全解开,他的肩甲,绶带什么的还好好挂在身上,因为下半身是一丝不苟的军装,还有一种军人独有的凌然威严,唯有胸膛大开,任人亵玩。
当顾锦的手摸上他的肌肉,一期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喘。
“对,就是这个声音。”
轰,一期好像听见了自己大脑过热爆炸的声音,他简直羞愤欲死,恨不得自戳双耳,可是他不能。
顾锦还在继续点评。“就是这种,带着一点欲念,一点吃惊,一点抗拒,最妙的是欲拒还迎……”
那什么啊!调色盘吗?
一期脑子里转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就消失了。
顾锦的手法娴熟的过分,他太过了解这具身体了,单手一边从腰间的肌肉一路向上摸,一边往一期的耳朵里呼一点热气。还没摸到胸口的软肉呢,一期就只剩下了脑袋空白,低沉喘息的份,紧绷的肌肉完全被情欲泡软了,柔软地贴合着顾锦的手,甚至连腿都微微分开,眼尾泛着红,抬起眼看人时,还有些失神。
“你看,这不是很会吗?”
顾锦嘴角噙笑,“好好写,我知道你有没有藏私的哦。”
先不说顾锦是怎样单手就把人玩的面红耳赤,也不说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的一期一振,在帮顾锦整理被子的时候,触摸到被子上的余温,又突然脸红的不能自己。
就单说顾锦玩够之后施施然的起身,竟然真的能够狠心把面色潮红眼泛水光的太刀留在床上,出门前还回头叮嘱一句,不可以换衣服。
那轻飘飘的一瞥,好像透过还算完整的出阵服把一期一振欲求不满湿漉漉的后穴看了个彻底。
一期一振:“……”
大清早的就被生生挑起情欲,又偏偏得不到抚慰的太刀难耐地坐了一会,勉强开始处理公文。
昨天的近侍是烛台切,靠谱的太刀,基本没什么要返工或者紧急处理的。
把所有公文逐字逐句地检查了四遍后,一期一振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赴死地神情开始完成审神者布置的“特别任务”。
本丸目前刀剑101把,大太刀5把,枪3把,短刀21把,肋差11把,?刀3把,剑2把,打刀27把,太刀32把。
救……
分配不了一点。
随着敲门声,短刀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一期哥,一期哥,吃饭啦~。”
“好。”一期一振如释重负地放下一字未动的纸张,起身准备逃离这个地方,之后作为近侍去看看当番的完成情况也很合理吧……没时间完成也很合理吧……
不……主人根本不会听的……想到这,一期一振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
“一期哥,你在处理什么呀?”乱藤四郎说着就想拿桌面上的公文看看,往常这些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一期一振手比脑子更快,劈头盖脸地把公文盖上。
可喜可贺,这一刻极化太刀的机动居然超过了极短。
“怎……怎么了?”
短刀们有些吓到。
“嗯……”等一下,其实那张纸并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因为不能看的东西他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一期一振挂上了标志性的温柔笑容。“没什么,就是一些审神者布置的特殊任务。暂时不方便外传。”
乱藤四郎也没有那么好奇,撒着娇挂在哥哥身上,准备下去吃饭。五虎退乖乖牵着一期一振一振的衣服,落在最后的药研无奈扶额跟上。
此刻顾锦推门而入。
乱藤四郎立刻从哥哥身上跳下来,笑嘻嘻地扑进了审神者的怀里。五虎退也跑向顾锦,希冀着能得到一个抱抱。就连药研,也越过一期哥走向顾锦。
……本丸地位就很真实。
顾锦一手一个把香香软软的小短刀们抱了个满怀。自诩成熟的药研脸都红了,浑身僵硬,动作却没有一点抗拒。
“主人~”“主人!”“大将。”
顾锦先是笑着应下,然后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顾锦的目光随意转悠落到了办公桌上。顷刻间,一期一振寒毛倒竖,好像有什么非常不妙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一期,写的怎么样了?”
顾锦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乱藤四郎看顾锦直言不讳的在短刀面前问,猜想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胆子也大,扯着顾锦的衣服就问“主人~是什么东西啊?刚刚一期哥都不给我们看。”
一期一振心中的警报拉到了最响,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成了慢动作。
他看着他的审神者开口一字一顿的说。“寝当番名单。”
“!”这是一众短刀
“还有……”
不,求您!只有这个千万不能说!一期一振瞳孔地震,微微张着嘴,像是濒临渴死,说不出一句话的鱼。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
此时一期一振竟然生出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来。还好审神者没有告诉弟弟们……不然……他今晚就不听审神者的了!
“一期哥一期哥!我们也要寝当番!!”短刀都是藤四郎家的,立刻凑到一期一振的身边闹着。药研虽然木着脸,但目光无声透露出压力。
可爱的小短刀想跟审神者睡觉有什么错呢?短刀的寝当番可没有什么不健康的内容,就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要么就是顾锦讲故事。
看着一期一振心不在焉,勉强端着哥哥架子应付短刀们的胡闹,顾锦对短刀说“你们先下去吧,我和一期等下就去。”
“好的主人!”短刀们乖巧的回答,然后充分发挥了极短的机动。很好,看着短刀四处飞奔,甚至为了赶时间没有走楼梯,直接从二楼天守阁跳下去的模样,仿佛就看到了这个八卦在本丸流传的速度。
一期一振的担心向来都很有道理。
乱藤四郎悄悄眨眼,对着一期一振做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不,你不懂。一期一振已经对于这个知道太多的弟弟无语了。
看着审神者走到办公桌边,一期一振心虚地拿着纸张后退。
顾锦直接拿过,扫了一眼“嗯,你把本丸的情况总结的很好,然后呢?”
“你的经验之谈呢?”顾锦轻声笑了一下,“对短刀都藏得这么严实,我还以为你真的写出什么了呢。”
果然还是低估了本丸良心的节操。
写什么?侍寝经验……我好像……只负责把自己送上门……救……我怎么……
一期一振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震撼到了,逃避似的捂住脸,在顾锦追问之下,喘着气告饶道“主人……求您……别再说了……”
短刀们离去好像带走了这片空间干净纯洁的空气,顾锦眼看着一期一振从僵硬到软化,再到捂脸求饶……一时间没跟上一期一振脑回路。
“……”顾锦也不想的,可是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不欺负一下好像都不好意思。
顾锦把高大的太刀逼到门背,伸手拉开一期一振挡在脸上的手。“一期一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任务,要不我去找药研,让他提醒你一下。”
“呜……”一期一振不敢反抗,手被扯下,英俊温柔的脸上满是红晕,蜜色的眸子似含了水光,泛着粼粼。
审神者的威胁太明显了……
“怎么能……让弟弟们……知道这种事”一期一振根本没有办法设想那个场景。
我在本丸开寝当番从来就不是秘密好吗……顾锦揉捏着一期一振红到发烫的耳尖,把刀都要揉化开了,才压低声音,带了些哄骗意味地说“那么,一期,你没忘的,对吧,说一遍我听听。”
耳朵还在审神者手里,想摇头又不敢。一期一振低着头,颤颤巍巍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又抖又软。
“把……把……把……”
顾锦给了个鼓励的亲亲。
“把……寝当番的……准备……写出来……”
“继续。”一句话可满足不了顾锦。“我还说了什么,都讲讲。”
回想起了早上羞耻的回忆,再跟现在的场景结合,一期一振显然承受不住,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弱小无助的呜咽。
“一期……,大家都在等我们下去吃饭呢,你也不想……他们问我们在上面干什么吧?”顾锦一边说,一边轻轻隔着衣服用指甲搔过奶尖。
“呜……”一期一振浑身都是软的,那点反抗的心力都给泄尽了。
“说……说……要把……呼……声音……姿、姿势……都……写出来。”
“还有呢。”
怎么还有……
一期一振崩溃地摇头,死死咬着唇,眼尾也红得艳丽。
“我不欺负你,说不出来的话,叫出来也行。”
顾锦手上用了点力,掐住早就敏感充血的奶尖,把太刀逼出一声惊喘。
“嗯?”
死死咬住的唇齿犹犹豫豫的分开,柔软又色气的喘息细细碎碎地溢出。
“叫我,一期。”顾锦贴近一期一振的耳朵,声音极尽温柔缠绵,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啊……主、主人……呜呜……主人……呜……”一期一振骨头都酥了,随着快感的积累,脑子一片空白,只无意识地,极乖地,唤着主人,夹杂着难耐的哭喘。就算腿软得站不住,也没有说出一句拒绝,只是靠着审神者,头埋在审神者脖颈间,小声呜咽。
不知道发现自己恍恍惚惚地在自家审神者身上射了之后羞愤欲死和被迫穿着黏糊糊湿哒哒的出阵服跟审神者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庭院吃饭,哪一件更令太刀“记忆犹新”呢?
一期一振:……不如我当场失忆吧。
按照本丸的规矩,晚饭是要一起吃的。
吃完饭后正好聊聊天,演一下修罗场,一边端水一边拱火什么的,也是顾锦一大乐趣。
虽然本丸的刀都是顾锦捡的,抢的,还有死皮赖脸缠上的……还都在“争宠”,但是大家的关系却奇妙地平和。
其中顾锦端水能力高超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不管是哪振刀剑,在目睹别的刀和被别的刀目睹在床上崩溃求饶和上面哭喊下面喷水的模样也硬气不起来吧……脸皮薄点的连再次见面都要做很久的心理建设,更别说吵架了。而脸皮厚的,顾锦自然会有别的法子。
晚饭像往常一样直接吃到了夜深,顾锦又陪着短刀们闹了一会,才起身,“一期,跟我来。”
“是。”一期一振顶着一群老不尊的刀剑揶揄的目光,跟着起身,随口提醒了今天负责收拾的刀派,跟上顾锦。
乱藤四郎发挥极化短刀夜战的机动凑上去附耳在一期的耳边说了几句。一期很快蹙起眉头,低声呵斥“不要乱说了。”可是耳尖的红晕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乱藤四郎的目光在意有所指地在顾锦身上转了一圈,突然撞上顾锦回头看过来的目光,也不怕,朝顾锦眨了眨眼,把一期一振往顾锦方向一推,才笑嘻嘻地跑开。
乱藤四郎听见一期哥跟审神者道歉的声音戛然而止,偷偷回头,粉色的蝴蝶结跟着晃了一圈,就看见一期哥与审神者靠得很近,审神者的手捏着一期哥的后颈,亲昵地附耳说些什么,墨一样的长发被一期哥偷偷勾住一缕。
很奇怪,一期哥在藤四郎面前都是温和可靠的兄长形象,面对敌人也能优雅利落的解决不复皇家御物之名,唯独在审神者面前,就像一个弱气的良家妇男,浑身上下都是某种小动物遇到天敌一样弱小可怜。
乱藤四郎这样想着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愈发奇怪了起来。
顾锦是故意的。
在寝当番前,把乱藤四郎与一期一振放一起会有奇妙的反应。乱藤四郎可以在嘴上欺负一期,顾锦也乐得看一期露出更多羞窘的模样。但在寝当番之后,一期就会重拾哥哥的尊严,把乱藤四郎摁在内番切磋场狠狠地教训,或是麻烦近侍把乱藤四郎安排到饲马上,专门弄马粪。
然后乱藤四郎就会过来撒娇告状,因为暗堕过,乱藤四郎身形比其他短刀要年长些,但也就14、15岁的少年模样,顾锦就直接拿哄短刀的那一套,揉揉乱的头发,夸奖他的裙子,偷偷许诺帮他欺负一下一期。
因为审神者的暗中撑腰,乱藤四郎挑衅一期乐此不疲。
嗯,乱藤四郎跟一期一振各赢一次,审神者赢两次。
皆大欢喜的局面达成了!
顾锦坐在床上,看着一期随着关门的声音抖了一下。
“脱衣服。”
一期一振立刻露出了听到什么狼虎之词的震撼表情,强撑着些太刀的尊严“是。”左手揪着右手手套指尖,就要往下拉。
“等下,手套别脱。”——用手脱多不好玩啊——这句话在顾锦舌尖晃了一圈,还是没说出来。
腰间的本体被取下,放置在脚下。华丽繁复的披风、肩甲、绶带……成熟稳重,带着几分锋利逼人的太刀亲手把自己剥成光溜溜的姿态。
仅仅是被审神者注视着,这个化形的躯体就变得不像是自己的。隐藏着的小口开始渴望被审神者亵玩,一期燥得关节都僵硬了,能拿着本体在地下城连挖十几个小时的手,被自己的平角内裤卡着动不了一点。
寝当番那肯定是要脱光……
顾锦也不催,撑着脑袋故意笑眯眯地盯。
于是,一期的黑色平角内裤慢慢被撑起一个明显的弧度,看起来分量十足。
一期一下子背过身去,让人分不清是掩耳盗铃还是落荒而逃。这下,两片挺翘的臀肉因为一期的动作露出一圈红痕,窄腰、宽肩、漂亮的蝴蝶骨轻颤。
最终,一期下定了决心,一下就把内裤脱到了底,像是扔掉一块烫手山芋一样,抖进了旁边一摊衣服里。
“衣服怎么能随地乱扔?给弟弟们做一个好榜样啊。”顾锦示意他把衣服折好。
浑身赤裸的一期本就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适合了,站在原地吧,太羞人了,审神者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把玩把玩吃掉。坐在床上吧,审神者可就坐在床上啊!这跟太刀主动打夜战有什么区别。饶是已经经历了多次审神者的恶趣味,也不能习惯千年的修养全被人捏在手里碾碎了拨弄。
但这是他认定的主人。
一期一振红着脸,乖乖弯下腰去捡脚下被扔在地上的衣服,后撤半步,身子几乎对折,丰腴的屁股翘起正对着床上坐着的顾锦,大腿绷直,显出几分一刀斩断敌刃的强大。
只是这动作一出,一期一振就给僵在了原地,耳朵红到了脖子,顾锦甚至觉得自己要是在那个柔软滑腻的屁股上抓一把,一期就能碎成一片片。
顾锦抬脚,勾住改为蹲下身背对着自己的鸵鸟太刀的脚裸,一期一振顺着审神者的力道,改为跪姿。
顾锦纵着他背对装死的行为,轻踏在他的脊背上,很快,脚下的脊背挺直了,肩膀打开,因为是跪姿,软圆的臀垫在脚上,大腿紧绷,膝盖打开到与肩平齐,身材极好,臂膀宽厚,看不见表情,却能察觉到轻微的颤抖。
一期耳尖、后颈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衬着底下羞红的肤色,愈发可口。
“折你的衣服。”
一期咬着唇,开始叠衣服,大脑昏昏涨涨,却在熟悉的家务事中慢慢沉淀下去。好像是被安稳现状迷惑的小动物,水蓝色的短发被随手捋顺在耳后,房间昏暗的光打在男人赤裸的健壮肌肉上。他正驯服地跪在地上,神情专注,认真叠着出阵用的军装。
色气又人夫。一期一振,一款很适合居家过日子的太刀。
一期全然不知,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慢慢柔软,甚至是带了些宠溺的。
审神者身形最多是个青年,比自己的弟弟还要小上许多,怎么就畏之如狼似虎。
一期一振觉得自己又行了,心中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纵着审神者的恶趣味,一心一意想着拿这副身子让顾锦开心,带着白手套的指尖无意识地抚平衣服褶皱。
直到身后贴上一副温热的身躯。
一期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动作也停了。
审神者膝盖在他身旁两侧落地,一个跪坐,一个跪立,让顾锦有了极大的身高优势。
顾锦胸膛贴着他的后脑,双手分别从背后左右一寸寸摸到前面,划过精壮却敏感的腰杆,把太刀摸得浑身一颤,手一下子攥紧了刚刚叠好的衣物,抓出大片褶皱。
一期有些惊慌,却以一贯的温和接纳了顾锦的施为,垂着头,眼睛用力地闭紧,把脆弱的后颈暴露在顾锦面前,像是被天敌咬住命脉的小动物,除了僵着身体等着被一口吃掉什么也做不了。
顾锦低下头,小口小口慢慢嘬,一口一个浅浅的红印子,手上动作倒是懈怠了,捏着小巧的奶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意捏一捏,用指尖刮一刮。
一期的奶子早就不是之前的模样,乳晕又深又大,乳头也肿大不少,一看就是被人玩得熟透了的。顾锦想过给这个两乳头穿个环,要银色的,中间系一条银链子晃晃荡荡,得了趣也可以牵着走。可惜一期一振实在受不了这个,哭得可怜,连自己用本体操进后穴都做了。顾锦也只好作罢,只是还会时不时装作饶有兴味地提出来,吓吓他。
不知是不是想到一块去了,一期偷偷瞥了一眼本体,偏偏被顾锦抓了个正着,被故意抹黑。
“怎么,馋了?”
一期疯狂摇头,生怕晚了一秒就审神者强行扣上馋了的帽子,本体和他的感官可是相连的。
顾锦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侧头看他笑,在一期的目光中,慢慢地抬手,将自己的发冠取下,一头乌黑长发散落开来,像上好的绸缎,带着一缕凉意划过一期的肩膀。两人挨得极近,气场相互侵染,顾锦含笑问他“真的不馋?”
一期的目光自顾锦解下发带的那一刻就痴了,顾锦的头发很长,发质手感也好,平日简单束在脑后,没人敢随意触碰。此刻猛然一下散落,贴着肌肤滑下,竟是把太刀心魄都勾走了,只会喃喃重复顾锦的问话“……馋的”
只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