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天,他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幅鬼样子,俞天图气得咬紧了牙根。
俞觉对他的气愤恍若未闻,他平静地看着前方,浅色的眸子本可以轻易倒映出人的身影,此刻却如一潭死水。
他声音很凉,像冰雪一般:“他呢?爸爸不是说,他今天会来的吗?”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他是不是不想干了,觉得麻烦直接搞失踪呢?反正钱已经到手了。”
俞觉听到这句话,唇角都有些颤抖,但他执拗道:“不会的,他答应我了,他不会这样做的。”
他红着眼睛抬头看向俞天图,眼底是濒临崩溃的脆弱:“爸爸,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吧,你给我好不好,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俞天图眯了眯眼,说到电话,他实际上收到过几次来自何秩的电话,他也能猜到何秩的意图,无非是询问俞觉的情况。
可鬼使神差中,他几次都挂断了何秩的电话。
如果何秩一直缠在俞觉身边,他还要想方设法找理由让他离开。
可这一次,何秩的电话是从国外打回来的,他只是请了一次假,却已经陆续爽约了好几次。
他如果想见俞觉,大可直接亲自到俞家,俞家总也不可能为此和他起衝突。
无论对方发生了什么,俞天图总觉得,他连这点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谈何真心对俞觉。
他越发抵触何秩。
只要他不说,所有人看来都只会是何秩无故离开,这更方便俞天图找到了分开两个人的理由。
他望着俞觉痛苦的面容,隐瞒了自己屡次挂断何秩电话的事实,他夹着私心,想,现在切断两人的联系,正是最好的时机。
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俞觉还小,早晚要和何秩分开的。他是为了俞觉的将来考虑。
俞天图这样暗示着自己,为自己本来理亏的行为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甚至于,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他时常恍惚着出现了错觉:
是何秩不辞而别,离开俞觉,而他,在这件事情中,并未做什么。
俞天图狠心道:“没有,有我也不会给你!”
“一个家教,你天天联系他干什么,俞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他怎么回事,小小年纪,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给我收心回来,别再给我丢人了。”
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态度。
俞觉晃了一下,他急促地喘息着,上前两步,扯住俞天图的衣袖:“他联系过你对不对,爸爸,我想和他打电话,我想见他。”
俞觉显然没有把他的警告听进去,俞天图一怒,直接甩开手。
俞觉本就虚弱,被他这力道一扯,直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