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图脸色冷沉:“你不是也说了,小觉得的并不是流行性感冒,没有征兆,比较特殊,还没有传染性。”
“的确是这样,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俞天图坐在沙发上,往前倾身,大掌扶住了额头,顾不得被自己弄得凌乱不已的头髮:“你不明白。”
林遇无奈一笑,他走到床边,绕过何秩,给俞觉挂上了点滴。
他瞥了何秩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调侃道:“你不说两句,安抚一下岳父大人?”
何秩沉默片刻,而后道:“昏睡三小时,持续发烧,这属于正常情况吗?”
林遇听了这话,顿时扶额:“原来你和岳父大人都一样啊。”
“哎呀,知道你们担心俞觉,但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感冒而已,他身体情况特殊,比平常人症状重一点也是正常的,你们没必要搞得这么沉重吧?”
俞天图:“你不懂。”
何秩:“……”
林遇:“算了算了,你们愿意一起盯着就盯着吧,反正不会传染,正好一会儿点滴打完了,你俩出来一个叫我换药。”
他说完话,径直离开了房间。
何秩坐在床边,俞天图坐在远处的沙发上,两人沉默地看着床上沉静的俞觉。
不知过了多久,俞天图终于开口,嗓音有些干涩:“何秩,你没看到过,所以你可能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
“小觉当初离开前,生的那场病,和现在真的太像了。”
“高烧不退,总是昏睡,清醒的时候没有多少,身上一直冒汗,像是从河里刚捞上来一样。”
他抓住头髮,整个人显得异常焦躁:“该怎么办?上次他入院发烧,我还能归咎于你母亲绑架用药,可这次,这么毫无征兆,太怪了,太像了,我没法不多想!”
一道轻盈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瞬间抓起了两个男人的心:“原来是这样,爸爸,只能说,你真的是多想了。”
俞天图猛地抬起头。
何秩的视线则一直没有离开,注视着俞觉慢慢睁开眼的过程。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俞觉从薄被下面轻轻勾住,神思一飘,再回神时,俞觉正温柔地回看着他。
“没有人比我更明白那时候的感受了,爸爸所说的,或许只是表象,那段时间,我明明白白地感知着,自己的精神和肉体一直处在剥离的过程中。”
“而现在,我虽然感觉困倦,但意识却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