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仅似乎想和她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点点头跟着她一起去了河边。
那天他们捉了9条小虾和3只螃蟹,其中一只小螃蟹和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看起来似乎刚出生没多久。
临走的时候,昭昭忽然停了下来,说,“裴仅,我们把这只小螃蟹放走吧。”
裴仅看着她问,“为什么?”
她说:“它太小啦,如果被我们捉走,它想念家人会很可怜的。”
裴仅点了点头,拿起最小的那只放回了河里。
又走了两步,昭昭又停了下来,她仰脸看着裴仅,还未开口,裴仅就说:“知道了。”
他把剩余的那些也都放了回去。
他们最后拎着空空的小桶,快快乐乐回到了家里。
一推门,沙发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
昭昭回了下头,发现女人的五官和裴仅有三分相似,真是神奇。
几分钟后,昭昭知道了,女人是裴仅的小姨,她一直在英国生活,裴仅母亲去世的消息没人通知她,老郑辗转找了许多人才联系上。
她这趟来,是要接裴仅离开的。
女人的工作很忙,她似乎只请了很短的假期,当天就要带着裴仅离开了。
裴仅的东西少得可怜,只收拾了一个小书包,裴仅背着,昭昭跟在他身后。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裴仅忽然回头,说:“我可以和你拍一张照片吗?李昭。”
昭昭咬着嘴唇说:“不要!你说话不算数,我以后都不会理你!”
裴仅低着头说:“对不起。”
女人招手叫了辆车,昭昭站在老郑后面,大人们在讲着话,她死死拉着老郑的衣角。
车停下来的时候,昭昭忽然叫住了裴仅,她撇撇嘴,“好吧,拍照。”
…
照片合起,一滴眼泪落在了相册封面上。
昭昭用手抹掉。
她记性很差,但关于裴仅的那些画面,却怎么都忘不掉。
记忆最美好的一点大概就在于,它是记忆。
无法弥补,无从抵赖。
它就站在那里,那么美好。
而记忆最怕什么。
记忆最怕,戛然而止。
他们的每次分离,似乎都伴随着这样的戛然而止。
会总是给你一种错觉,一切未完待续
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格走了进来。
昭昭缓缓抬起头,视线模糊,开口湿涔涔的,“姐,我见到裴仅了。”
“猜到了。”李格说。
“我好像,没有忘记他。”
“我知道。”李格不意外。
“他有女朋友了。”
李格顿了顿,拍了下昭昭的肩膀。
“我也有谢归了。”昭昭抬起眼,“我这样不对,是不是,姐。”
李格认真地看着她:“小阿昭,姐没想到,你脑袋缺根筋地活了25年,竟然有天还会反省自己了。”
昭昭:……
还让不让人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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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过过过!不爱看这些!(?i _ i?)
心动
李格只在昭昭房间里待了十分钟,临走的时候顺走了昭昭咬牙在柏林买的打折herès包。
李格大学毕业后就不再买打折的东西了,她的理念是,所有值得买的东西都不会打折,反之同理。
除非从她妹这里顺。
昭昭从小信奉一个定律,人生的运气是守恒的,有人幸运就会有人倒霉,这个定律在亲人之间循环的尤其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