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吗?
她真的选了他。
裴仅竟然真的走了,他怎么舍得放手的,如果他被她选择了,就是有人用刀逼着他,他也不会松开她的手。
然而事实就是,她真的选了他。
他不去想是不是因为裴仅的放弃,才让她跑向了他的方向。
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她选了他就好。
没有关系的,如果爱意可以用时间计算,那他赶上裴仅就还只剩下八年,八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再往那以后,每年李昭对他的爱,都会超过另一个人。
他对裴仅的感觉很复杂,他从未像嫉妒裴仅一样嫉妒一个人,这种嫉妒被发酵成厌恶、恨意也都有的,但到了后来,在很偶尔的时候,他会觉得,裴仅很可怜。
裴仅回欧洲的前一天曾经单独约他见过一次面,他以为裴仅会给他叮嘱一些类似她胃不好要好好照顾她,如果让她过得不好他随时会回来,又或者打他一拳或跪下来求他让他把李昭让给他。
这些裴仅都没说,他只是约他喝了杯茶,说,请让她快乐。
但这些事情他不会和李昭说起。
他并不是一个纯良美好的人,相反,他卑劣、自私、唯利是图。
他不会伟大地因为良心这种东西,就将得到的爱拱手让出去,他要贪婪地私有这一切,有李昭的所有一切。
谢归五岁的时候,以为有大房子就是幸福。
后来他发现,这个花花世界富丽繁华,但从不曾属于他。
可从这一刻起,他属于李昭。
他是李昭的谢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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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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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新年的第一天, 裴仅加班到凌晨三点。
这并不常见,他替人在急诊代班,刚好碰到半夜被送来的心脏病患者, 对方很幸运, 凌晨时间, 整个医院最优秀——年轻一代中——的两个心内科专家都在。
同科室亦是同门的劳埃德和他一起拖着像被死神拆骨重组了似的身体走出急诊室大门。
“好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心脏了,完美的一仗,裴。”
比起医生,劳埃德更像是个狂热的奇怪艺术家——如果他狂热的东西不是“心脏”的话, 也许也没那么奇怪。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劳埃德低头看手机又抬头。
“今晚来我家里吧,裴。我妻子准备了宵夜, 她邀请你一起来吃, 这可是新年的第一天。”
裴仅的手机里跳出几个订阅推送, 祝他新年快乐的, 他关掉手机,礼貌笑了下,“谢过米娅的好意, 但我今晚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的新年了。”
劳埃德挑眉, “有佳人相伴?”
瑞士的新年没什么仪式感,这里都过圣诞, 尤其是现在是凌晨,黑漆漆的寂静蔓延得很远,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也没什么热闹。
“我早就和你说过, 人活着的意义就是有一盏灯在等你, 终于想开放下你那位李昭小姐了?”
劳埃德调侃说。
某次他无意识在病历本中写下了李昭的名字, 劳埃德八卦询问,他没回答,但从未和任何女性有亲密关联的裴仅写满了一个中国女孩的名字,这件事怎么看怎么暧昧。
于是劳埃德在四方打探中大致得知了那个“爱而不得”的故事。
“浪漫的故事,但生活还要继续啊,裴。”劳埃德这么说。
裴仅扯了扯围巾,雪下到凌晨两点,地面一片银白,他向劳埃德挥了挥手,“嗯。新年快乐。”
回到家时,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裴仅脱下围巾和外套,换上拖鞋,走到半开放的餐厅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是凉的。
他洗漱得很快,十几分钟的时间,人已经坐在了卧室的桌子前,台灯下是一本很厚的笔记本,他想打开写几个字,又合上了。
身后传来关门声,他回头。
发现是窗户没有关严,风把门带上了,他起身,把窗户关好,又坐到了桌前,还是把笔记本打开了,但只写了寥寥几字。
“新年快乐,阿昭。”
他的灯始终是亮着的,只是除了这本没有人会看到的日记本,没有人在家里等着他。
暖气开得很足,裴仅毫无睡意,他开始翻看从前的日记。
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久了……
阿昭……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