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你听我解释。”
可惜洛朝朝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巧妙地躲开了肖桐青的触碰,洛朝朝道:“我说了,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其实,我如果不是洛文礼的堂妹,你或许也看不上我吧,所以你不必装作难过的样子,我洛朝朝也不喜欢和看不起我这个人,只看得起我这个身份的人做朋友。”
说完,洛朝朝朝着贺霖佑追去。
身后的肖桐青看着洛朝朝屁颠屁颠追过去的模样,气得目眦欲裂,手握成拳,眸若刀刃。
“你以为自己能高尚到哪里去,贺霖佑如果课业不好,长得不好看,你会接近他?!”
这话将洛朝朝说得极为不堪,她似乎不明白,交朋友不就因为简单的喜欢这个人,而不是喜欢她的家世违背心意的和这个人相处么?
贺霖佑不知不觉脚步走得快了些,洛朝朝小跑着才追上他的步伐,她问道:“你这是生气了?”
“我若是真的生气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找她算账了。”
洛朝朝淡笑:“你不生气了就好。”
其实贺霖佑也是醒来的时候,听到洛文礼解释了洛朝朝和肖桐青的事情,才知道事情的经过。看得出来,洛文礼也不喜欢肖桐青,话里话外都是帮着洛朝朝解释,意思叫他看着洛朝朝如此担心他甚至为了找他淋雨受伤的份上,不要迁怒她。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洛朝朝约他出来,导致他被刺客算计,怎么说,他都会埋怨到洛朝朝头上。
而事实是,因为这场刺杀,他认识了一个坚强果然的洛朝朝,心里也因为身边多了一个这样维护他的人而感到高兴。
洛朝朝也没有追问贺霖佑是如何知道肖桐青的事情的,不过想想也知道,肖桐青被刺客利用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众人都知道,所以怎么可能瞒得住贺霖佑呢。
虽然他没有原谅肖桐青,但是二人之前的关系似乎就不怎么好,他似乎也没要为难肖桐青的意思,见此,洛朝朝也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日子里,洛朝朝化生成贺霖佑的小尾巴,上课的时候二人本就是上下桌,下课之后二人也几乎是形影不离,洛文礼,季彦以及方尚远几个人也破天荒的有事没事就关心一下贺霖佑。
甚至问贺霖佑想吃什么东西,他们晚上下课回去,第二天给他带过来。
贺霖佑自然不是嘴馋之人,每一次他们提出,贺霖佑会淡笑着拒绝。
不过呢,几个人出去带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享给贺霖佑,哪怕少年拒绝,也会被几人硬塞上象征好意的礼物。
柳家姐弟也不知怎的,这段时间倒是没有找事,或许也是因为山长时不时地亲自过来找贺霖佑出去谈话,导致贺霖佑在书院的地位有所拔高,那两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了。
看在贺霖佑手受伤不方便的份上,洛朝朝几乎是什么事情都要陪着贺霖佑,就差如厕的时间没相陪了。
温夫子上课的时候看到贺霖佑手受伤,关心问候了许久,甚至听说洛朝朝如今和贺霖佑交好,不由得嘱咐洛朝朝,叫两人互帮互助,说贺霖佑之前教过洛朝朝画画,如今照顾贺霖佑一二,也算是报答贺霖佑了。
偏偏洛朝朝还特别乖巧地点头答应了。
贺霖佑在一边哭笑不得。
小丫头确实尽职尽责,吃饭的时候给他夹菜,看书的时候待在一边静静守着他,哪怕小脑袋一点一点犹如小鸡啄米了,还是依旧坚守阵地,害得贺霖佑每次在书阁都不敢呆太久。
就这样,从夏天陪到了入秋。
艳阳似乎没那么刺眼了,曾经绿油油的树叶转眼枯黄落地,秋风带着一股微凉,提醒书院的学子们要多穿衣了。
贺霖佑右手习惯性吊在脖子上,左手执黑棋,正坐在一张摆着棋盘的石桌上,认真地下着棋。
不过三个月,少年的身量似乎拔高了些许,身上卓然矜贵之气也比之前盛了不少。反观对面坐着的洛朝朝,似乎还是之前的模样,发顶是一如既往地双丫鬓,身上的衣服和贺霖佑的一样,是南鸣书院的学服,只是料子似乎厚了些许,外面也多加了两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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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坐在晚意院的小竹林凉亭之中对弈呢。
贺霖佑是一脸的悠闲,落完黑棋以后就等着洛朝朝下棋,而洛朝朝弯眉微蹙,杏眼满是苦恼之色。
太难了,她的白棋已经被黑棋围得水泄不通了,过不了多久,可能又要输了。
某个拿左手下棋的人真是讨厌。
小丫头抬眼偷偷剜贺霖佑的视线忽然被他捕捉到了,于是立马收回目光。
贺霖佑轻笑:“又想认输?”
洛朝朝狡辩:“谁说我要认输了,誓死战到最后一颗棋子。”
说完,举起手里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
哪知她落下没多久,贺霖佑的黑棋紧随其后,然后,洛朝朝刚落下的白棋就被吃掉了。
洛朝朝:“……”
有些生气,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你这样会消磨我的志气,以后就不喜欢和你下棋了。”洛朝朝心有不满,嘴上却好言相劝道。
方将棋子放入棋盒的贺霖佑视线落在洛朝朝的脸上,笑道:“今日比昨日好一些了?”
“???”洛朝朝,“你是说你的手比昨天好一些了吗?”
“不是。”贺霖佑道,“我是说你的棋艺。比昨天,多撑了半刻钟。”
洛朝朝眼睛一眯,心口怒火噌地冒了出来,将手中的棋子朝着棋盒一扔:“不玩了。”
之后又道:“难怪上棋艺课的时候都没有人敢和你组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下棋,以后会没有朋友的。”
贺霖佑不以为意:“哦。”
然后手上作势要收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