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给你一块吧,你吃有巧克力这块就行。”秦甄把蛋糕分给他。
又到邵淮这,邵淮淡笑点头:“一点点就好,祝你生日快乐。”
“好呀,给你这块吧,这块奶油少点。”
连煋吃得很慢,拿着叉子只刮着边角的奶油吃,这是在上船后,吃到最好吃的甜点了,想留回去给尤舒吃。
乔纪年看她慢吞吞的动作,道:“不合你的口味吗,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讲究。”
“你老是管我干什么,你吃你的呀。”
“我懂你的意思。”乔纪年瞳面泛光,笑意涟涟,刻意和连煋凑近,把“老朋友”的关系落实,“在这儿等着,我帮你打包一份。”
他从容起身,走到蛋糕桌前,和服务员交头接耳,服务员找来个大号的塑料餐盒给他。
乔纪年不在了,连煋才得空哄邵淮,问他,“董事长,我送你的花,喜欢吗?”
邵淮只是点了下头。
连煋抿着嘴笑,想方设法夸他,“你这一身可真帅,我觉得是全场最帅的,以后我有钱了,我也买一套这样的。”
“买男式西装干嘛。”他身子往连煋这边斜侧,头低下,跟她凑得很近。
连煋粗劣的情话张口就来,觉得自己很浪漫,“买来送给你啊。”
“好啊,谢谢你。”
“不客气。”
连煋挪动椅子,和邵淮靠得更近,苦着脸道,“董事长,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事务长,我到底有没有工资啊,她之前说我是按临时工上岗,但没有证件,很麻烦,没法签合同,也没和我说工资的事情。”
“好,我帮你问问。”
邵淮从她挺翘的鼻梁,又看到她圆润耳垂上的红痣。
三年前,他有预感她要离开,夜里总不安,抱着她,一遍遍吻在耳垂这颗红痣,她还是悄悄走了,连告别都没有。周围人都在骂她,说她忘恩负义,两面三刀,最后连他一块儿骂,说他自作贱,说如果不是他的一再纵容,连煋也不可能这么猖狂。
想到以前,无名指的疤痕又在悄然发烫。
连煋笑颜如花,“那就先谢谢你了,我们先吃蛋糕。”
乔纪年回来了,看到两人窃窃私语,把餐盒放到连煋面前,打断两人的谈话,“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邵淮抬头,对上乔纪年的目光,感觉乔纪年下一秒又要来那句老话“邵淮,别让我看不起你。”,他瞳光闪过不耐烦,避开乔纪年咄咄逼人的眼神。
连煋拿过餐盒,里头是整整齐齐一大块蛋糕,又惊又喜,“你切这么大块,不会被骂吗,让人看到了,怎么解释啊。”
“不用解释,就当我素质低吧。”乔纪年说道,颇为暧昧地看着连煋,这话是连煋以前说过的话。
当年,连煋要和邵淮订婚了,在订婚宴前一天,她去和商曜约会,被邵淮当场抓到。不知道什么情况,邵淮到场时,商曜是脱着裤子的。
乔纪年正好也在酒店,听到消息,匆匆跑去看热闹。
他记得很清楚,邵淮拳头攥得很紧,手背青筋迸发,眼里红血丝骇人,几乎是咬着牙问她:马上要订婚了,你要让我和大家怎么解释?
连煋沉默了会儿,才说:不用解释,就当我素质低吧。
邵淮一拳砸向商曜的脸,拳头带着凛冽风声。乔纪年敢肯定,如果当时不是他拦着,邵淮很可能当场打死商曜。
乔纪年此话一出,无疑勾起了邵淮那些不太体面的回忆。邵淮坐着不动,端起酒杯晃了下,一口饮尽。
连煋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傻呵呵笑着,一心想着赶紧把蛋糕带回去给尤舒吃。
在运动场吃完蛋糕,又移步到第八层甲板的餐厅吃饭,连煋不好意思提着那么大盒打包的蛋糕,让乔纪年自己提着,乔纪年对她拌了个夸张的鬼脸,拎起蛋糕走在她身侧。
吃的西餐,牛排和各类海鲜为主,连煋不认识人,跟着乔纪年和邵淮走,他们坐哪里,她也跟着坐下,乔纪年在她身旁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就这么侧头看她。
“你不吃你的,老看我干嘛?”连煋被他看得不自在,恼而瞪他。
“好吃吗,明天我请你来这里吃,好不好?”
连煋往嘴里塞了一口鸡丁沙拉,嘟囔着道:“要请就直接请,一直问干什么,没诚意”我送东西都是直接送的,可没先问你要不要。
“行行行,以后不问了。”乔纪年笑出声,端过她的盘子,要帮她切牛排,“我帮你切,你先喝点汤。”
邵淮没怎么吃,若有若无摩挲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静默听着连煋和乔纪年的谈话。
连煋吃得很快,十来分钟就吃得差不多,她要把蛋糕带回去给尤舒,还要去打扫卫生呢。
椅子往后拉,擦擦嘴,小步离开,来到秦甄身侧,俯身轻声细语道:“秦小姐,我吃好了,还要去上班,就先走了,祝你生日快乐,非常感谢你的邀请。”
“你吃饱了没?”
“吃饱了。”
秦甄亲昵地隔着运动服摸摸她的小腹,“还真是吃饱了,那你回去吧,小心点。”
“好嘞。”
连煋回到原位置,提起那盒打包好的蛋糕,热情地邀请乔纪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打扫卫生?”
乔纪年剑眉一挑,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有你这么约人的吗?”
“我就是问问而已,不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