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2)

尤兰静看到房子这么宽敞,迟疑不定,“小煋,这房租,阿姨恐怕有点儿难办。这样吧,你要是想租出去,阿姨帮你联系,找找人脉,你这地段不错,很好找租客的。”

连煋道:“房租呢,就按照你们现在租的那个价位给吧。不给其实也没事,我就是图有人能帮我看房子,不然我出海了,邻居又要在我家门口堆东西,烦人得很。”

见尤兰静还在犹豫,连煋又接着补充。

“那点房租我也不在乎,我就是想找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看房子,我不常在家,租给别人,别人把房子糟蹋坏了,我也不知道。我和尤舒是好朋友,你们住这里帮我看着房子,我放心。”

好说歹说,尤兰静暂时应下,不过得等明天打电话给尤舒商量一下,才能做最后的决定。

连煋提前和尤舒打过招呼了,这事儿差不多定下了。

回家时,她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心都轻快了许多。自从上岸后,自己东逛西逛像个漫无目的的街溜子,这会儿总算是找着了点在陆地上生活的踏实感。

连煋总觉得身后有异样, 轻微的脚步声若有若无,猛地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她继续朝前走了几步, 拿出手机假装拍照, 打开前置摄像头,果然看到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收起手机, 两手插兜,镇定自若往前走,拐进了条巷子, 能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一直在尾随她。

巷子直走进去就是死胡同,这里是老城区该改造项目之一,人迹罕至, 巷道墙壁斑驳,碎裂的砖块不规则歪七竖八散落在墙角。

连煋加快步伐,踩着墙角累叠的废砖, 两手攀住上方灰尘纷披的墙头, 利落地翻过去, 踩在墙背面的碎石堆上, 匿影藏形, 只在墙头沿面露出一双眼睛, 屏息凝神等待着。

几分钟后, 三个年轻的男人不出所料跟进来了。

看到是死胡同,为首的男人前后环视, 嘀咕道:“奇怪了, 怎么跟丢了, 这是去哪里了?”

“要不要打电话给邵先生汇报情况?”他身后的马仔问道。

男人轻微摇头,“先在附近找一找, 找不到了再说。”

这时,连煋从墙头上跃下,脚下尘土飞扬,她拍落满手的灰尘,在三个男人的后方问冷不丁地开口:“你们在找我?”

三男闻声转过头,看到连煋后,面面相觑,尴尬地笑了两声,领头的手一挥,对两个愣怔的小弟道:“撤了。”

连煋拦在他们前面,她认得出来,领头那男的就是邵淮的跟班,她之前还在灯山号上见过,好像叫什么曹三。

曹三低着头想要绕开连煋走,又被连煋给拦住,“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我和他聊一聊。”

“姑娘,你说什么呢,我都不认识你。”曹三还在装糊涂,闷头就想走。

连煋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两张照片,转手在微信上发给邵淮,问道:“你的小弟?”

消息一发出去,邵淮那边就回复了:“不认识,怎么了?”

连煋讪笑,直接给他发语音:“不是你的人的话,那我给扔海里了啊。”

邵淮:“?”

连煋:“这几人在跟踪我,被我抓到了,已经把他们都捆起来了,打算等会儿扔海里去。”

邵淮:“你在哪里?”

连煋:“在码头呢,哎呀,杀人容易抛尸难,先挂了啊,我忙着呢。”

邵淮不相信,但明显是急了:“我去找你。”

连煋:“已经处理好了,你在公司吧,我去找你。”

邵家的生意链中主要以邮轮公司、旅游开发和海运为主,他家老一辈那代一直做的是海运,后来到了他爸妈手里,才拓展出邮轮服务和旅游开发。

连煋来到邵氏集团的总部大楼,一整个二十五层楼高的写字楼都是邵淮公司的,站在楼下,仰视耸峙的大楼,连煋倒是没什么羡慕,在她眼里,这样一幢大厦还不如一艘大船的诱惑力来得大。

进入一层大厅,和前台说了自己的身份,前台立即明了,很快带她坐私人电梯上去。

来到第二十三层,前台送她到董事长办公室就离开了。

连煋站在办公室门口,隐隐找回了点和邵淮的激情,想起自己在船上整天欺弄邵淮的日子,她欲抬手敲门,里面的人好像有预感似的,在她敲门之前先把门给开了,邵淮衣冠楚楚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对视,对于连煋来说,更多时候她对于邵淮都是陌生的,虽然做过很多亲密的事,抱过亲过,但这种仅限身体上的接触,并没有加深思想上的交流。

更何况,连煋和他的交流不算多,在船上去找他时,来来回回都是那点下三路的勾当。

两人蓦然这么对视,连煋竟然还有点儿尴尬,她打断和邵淮的对视,移开目光,顺着他的肩头看向办公室内部的格局,将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问道:“你在上班呢?”

邵淮侧开身子,让她进来,语气轻松道:“没,在玩电脑呢。”

“你怎么学我说话?”

邵淮装得无辜,“在船上时,每次我说我在上班,你都说我是在玩电脑。”

几句玩笑话,退散了朦胧的隔阂,连煋也跟着笑了,也开玩笑地问:“对了,你这几天没挨你爸妈的打吧?”

“没有。”

连煋指了指他,“挨打也挺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邵淮握起她的手,毫无章法地在她手心揉按,“你不是说你在码头吗,回来得这么快?”

连煋这才言归正传,“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让人跟踪我干什么?都盯我好几天了,抓奸呢?”

“你现在还没恢复记忆,担心你一个人出去逛,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情,瞎担心。”连煋没责怪邵淮,这段日子她的确是发现除了邵淮的手下外,似乎还有别的团伙在盯着她,连煋心里发毛,猜测自己以前是不是得罪人了,但问了连烬,连烬又说没有。

邵淮试图将气氛拉回如同海上时的暧昧,不着痕迹搂住她的腰,带她坐到沙发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约你出来吃饭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