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什么要交代的事,就给我打电话或在微信上发消息都行。”
“知道了,走吧。”
连煋开车离开别墅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枫叶路的老房子,这是小时候她爸妈的房子,现在被她低价租给尤舒一家了。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打开车门,从方才裴敬节给布袋中,找出牵引绳,系在边牧的脖子上,带它下了车。
边牧的前左腿有点儿瘸,但依旧行动自如,跑得很快,跑在林荫路下,散着强劲的生命力。
走到单元楼下,上了电梯,到熟悉的家门口,按下门铃,很快里头传来脚步声,尤念出来开门。
一看到站在门口的连煋,小姑娘雀跃地扭头喊话,“姐,连煋姐姐回来了,你快出来啊!”
尤舒从厨房快步走出,看到连煋,也是喜溢眉梢,“连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昨天刚回到,这次也是回来得着急,就没提前告诉你们。”
尤舒把她拉进来,看着连煋的脸,连煋脸颊上的脱皮发红还没好,还在白令海淘金时,连煋的脸就脱皮得很厉害,和姜杳去了北冰洋后,情况又加重了些。
“你和姜杳出去那一趟,很辛苦吗?”尤舒拉她坐到沙发上,让尤念去给连煋倒水。
“也不是辛苦,就是冷,西伯利亚海那边的风比我们在白令海大得多了,吹得我人都傻了。”
连煋又问了尤舒的近况,询问家里情况如何,姥姥的病情怎么样了。
尤舒说连烬之前帮忙联系了新的医生,医生说情况不算太严重,做个小手术还是能够恢复的,手术顺利的话,以后就不用坐轮椅了。
连煋:“那你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就跟我借。”
“够的够的,那个手术最多也就二十万,我们之前去淘金赚的钱已经够了。”
尤舒最近气色好了不少,那趟淘金之旅她分到了十八万美金,折合下来一百三十万人民币,拿到了这笔钱,她暂时不用像以前一样不停地出海,总算有时间好好休息一次。
尤念蹲在地上,用小玩偶逗连煋带来的瘸腿边牧,问道:“连煋姐姐,它叫什么名字啊?”
“叫浪花,是我出海捡到的流浪狗。”
“以前捡到的?”尤舒恍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记得这狗的名字,那以前的事你都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一些,但想的不是很全,慢慢来吧。”
尤舒点头,“对了,你和姜杳出去那一趟,没人欺负你吧?感觉姜杳船上那些水手都挺凶的。”
连煋得瑟地抬高下巴,毫不在意,耀武扬威道:“在陆地上,我确实要夹着尾巴做人,但到了海上有谁敢欺负我!”
在尤舒家待了一会儿,连煋带着浪花走了。
她打电话给邵淮,问他在哪里,邵淮说他在公司,连煋下一趟又前往邵淮的公司。
邵淮的这家公司以邮轮服务为主,写字楼矗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寸土寸金,蓝银色的建筑外表宛若一艘竖起来的帆船,极具艺术感。
连煋找停车场停好车,抱着浪花写字楼的方向走,尚未进入大厅,还在外头的大盆栽下,有个老保安叫住她,“你是干嘛的?”
“我来找邵淮。”连煋抬眼看向写字楼大厅,“就是这公司的老板。”
老保安上了年纪,年轻时是做水手,这几年精力不足,才回来做起了公司的保安,他上下打量连煋,觉得这人面容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你来找我们老板干什么?”
“我是他女朋友。”连煋脱口而出。
老保安笑得满脸皱纹堆叠,淡讽道:“开什么玩笑,我们老板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清心寡欲,不会有伴儿了,听叔一句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们老板不可能和你好的。”
“为什么这么说?”
连煋来了兴致,很多事情她都是雾里看花,靠道听途说,和自己残缺不去的记忆,大抵是知道自己坑了邵淮,但具体是怎么坑的,这些细节她都还没想清楚。
“这我可不能乱说。”老保安摇摇头,拎着保温杯转身就打算离开。
连煋上前一步拦住他,悄悄往他手里塞了几张崭新的现金,“跟我说一说呗,你也不想看到你们老板孤独终老吧。”
“别人的事情,我怎么好的嚼舌根呢?”老保安装模作样推却,凹陷的眼睛里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想要说三道四的八卦之心。
连煋循循善诱,“叔,您就跟我讲一讲吧,我现在在追你们老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你和我讲讲他的事儿,也让我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保安本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嘴碎得很,上下嘴皮一碰就能犁两亩地,对连煋招招手,进入高大榉树的保安亭,口若悬河讲起当年的事情。
“大概四五年前吧,那时候我还是水手,一直在邵家的邮轮公司工作,邵家公司底下的邮轮,每一艘我都在上面工作过。”
“我年轻时也是意气风发,最开始只是在船上做厨子,后面做轮机工,后来又做普通水手,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做到了水手长的位置!”
老头眯眼透过保安亭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一声接一声叹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应该能够当上三副,再当上二副,再当上大副,最后再当上船长!可天不如人愿,我读书不行,每次考试都不过,英语也学不好,唉”
连煋算是明白了,这老头表面上说聊八卦,实际上是想吹嘘自己的风光岁月呢。
她轻咳一声,“那个,叔,我主要是想知道你们老板的事,你要是不说我就走了。”
老头好不容易找到个人可以唠嗑,可不想让连煋走,急忙言归正传,“你先别着急,我这就跟你讲。”
他鬼鬼祟祟半捂着嘴,“不过我和你讲了,你可千万别随便外传啊,这是人家的私生活,说人长短也不太好。”
连煋坚定地点头,“我肯定不讲,我这不是在和他交往吗,总得知道点底细,以前有个心理准备,不然以后吃亏了可就不好了。”
“好,那我就和你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