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慢慢这样破冰前进,说不定等找到连煋,人都硬了。
“我下去找她。”乔纪年穿好衣服,背上装备就要下船。
竹响挠挠头,“我和你一起去。”
“好。”
两人穿戴整齐,就准备下船,临走前,琳达拉住竹响,“遇到事情不要冒险,情况不对了,就放信号弹,我们去救你们。”
“知道了,我比连煋靠谱多了,不用担心。”
竹响和乔纪年离开破冰船,背上厚重行囊,进入冰天冻地中。
两人在冰面上走了一个多小时,按着指北针行进,兜兜转转,总算是来到了连煋之前下水的地方。
之前他们凿除的冰窟,因为冰川塌陷,已经被其它冰块给堵住了。
现在要下水的话,得重新凿开口子,这得花费不少时间。
竹响道:“先别下水了,我们往四周找找,说不定连煋自己上了岸,在别处等我们呢。”
乔纪年颔首答应,也只能这么办了。
如果连煋一直在水里,按这个时长,氧气瓶的氧气早就耗尽了,她那么聪明,肯定是已经跑到岸上了。
连煋一直在连嘉宁房间里,她火急火燎想要给竹响打电话报平安,连嘉宁却不给她手机,遮遮掩掩找借口,说营地的信号基站坏了,暂时打不了电话。
连煋又说想要先开车回去,徒步回去也行,起码要让竹响她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连嘉宁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有科考员,他们已经去给竹响她们送信了,会帮给你报平安的。”
连煋暂时相信母亲,悬着的心安定稍许。
营地不让她乱走动,她只能待在房间。
晚上,父亲赵源也回来了。
赵源没多大变化,人高马大,五官立体深邃,一张挺不错的脸,但眼神却总是显得憨厚老实。
他一进门,见到连煋了,喜溢眉梢,大步上前抱住她。
“哎呀,爸爸的乖元元,爸想死你了!”他捧住连煋的脸,大咧咧隔着连煋黑色毛线帽亲在她的脑袋上,“好元元,你居然来找到爸妈了,我的乖女儿。”
赵源是个挺感性的人,两句话下来,眼眶润湿,豆大的眼泪落下,拉着连煋到沙发上,“元元,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还在水下呢,你妈叫人通知我,说你来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
“我自己开船来的,爸,我好想你们。”
赵源揉揉连煋的头,模样纯质,重重叹息,“爸也想你,这些年老想回去看你和连烬,但,但唉,不说了,到底建什么海底避难所,我看就是纯扯淡。”
“你们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也不和我联系呢,我很想你们。”
赵源两手摊开,无可奈何的模样,“当初签了个什么保密协议,我以为是国家的秘密工程,干了两三年才发现,这就是汪赏自己弄起来的项目。”
“对了,你妈都和你说这里的情况了没?”赵源又问连煋。
连煋:“就说了汪赏在建造海底避难所,具体的没说。”
赵源似乎很着急,连忙又问:“那你妈说没说,汪恩旗让不让你回去?”
“妈说会找时间送我回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正说着话,连嘉宁从外头进来了,还带来了盒饭,把盒饭放到小茶几上,“元元,你先吃饭。”
“妈,科考员又找到竹响她们了吗,她们怎么样了?”
连嘉宁:“找到了,她们都在船上,没事,科考员也都和她们说你就在营地,不用担心。”
连煋还想再问更多内幕,但连嘉宁不太愿意说,让她先休息,明天带她去营地转转,再和她说具体情况。
当天晚上,连煋和母亲一起睡在房内的双人床上,父亲在地毯上铺了地铺,睡在地上。
这里条件还算可以,屋里的暖气很足,二十四小时都开着,连煋躺在床上,抱着母亲的胳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她醒来时,赵源早就起了,地铺折叠整齐堆在一旁,还去底层甲板的食堂带了早点上来给她。
连煋吃过早点,跟着父母一起坐雪地车出发。
来到另外一个营地,这里同样停了一条巨船,是货船的船型,上面陈列各种各样机械装备,起吊机,打捞组合设备,甚至还有一台盾构机。
在船后方的冰面上,堆了数十根巨大的沉管,这些沉管由混凝土制成,一根七八米长,直径在三米多,昨天连煋在水底下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沉管。
对于这种类型的沉管,她只知道是海底隧道的基础材料,在海底疏浚好基槽,再把沉管一节节沉放入海底基槽,之后链接起来就能形成海底隧道。
连煋至今只见过一条海底隧道,英法海底隧道,那条隧道在海底的长度39公里,横跨了英吉利海峡。
“这些沉管就是用来建立避难所的?”连煋问母亲。
连嘉宁:“嗯,海底基槽已经基本疏通好了,等下个月就可以正式把所有的沉管都沉下去。”
“你们是在哪里造的这些沉管?”连煋左顾右盼。
赵源笑了起来,“傻闺女,这里这么冷,水泥都没法搅,怎么造沉管?沉管是在加拿大的工厂造的,造好之后再运来这里,汪会长在加拿大有自己的工厂。”
连煋坐立难安和父母在营地里待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