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的数量比书籍少了很多,只有两本,其中的一本是使用竖线和圈圈的不知名文字写的,看起来和之前林景在他办公室桌子上发现的那几页差不多。
他看不懂,但是有些熟悉,所以他当时拍了照。
他觉得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文字,但是具体是在什么地方又想不起来了。
另一本则是用人类的语言书写的,前面部分是英文,到了中间就逐渐出现了乱七八糟的华语,林景就挑着其中看得懂的看。
【看到了一个特殊的人类,他在发光,在人类种群中十分显眼,不知道他是“祭品”还是受到邪神注视的?在这个时代,那些可怕存在十分活跃,地下的恐怖也还未消散,或许,下次选取交换精神的目标时需要跨越更长的时间。】
说完这一句后,后面又突然跳到了另外的资料。
【……昆仑山脉……白色阴影盘踞在山上?在阳光下会消失的岛屿……】
中间还列举了很多地点,应该是郑化益感兴趣的地方。
林景只是瞄了几眼,就快速地翻了过去,他对里面提到的“特殊的人类”十分在意,直觉告诉他,那个“特殊的人类”应该指的是他。
【我,这里应该是用“我”这个代词吧?人类创造了十分丰富的语言……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曾经见过他,那个特殊的人类,不是用这个身体……我是在另一个雄性人类的身体里时见过他,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么危险,还是幼小的。】
【这次见到他,他好像对我充满了食欲,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他已经开始变化了吗?】
“见过我?”
林景愣了下,过了几秒,他突然灵光一闪,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去储物柜里抱了一个收纳箱出来。
他在收纳箱里翻了翻,然后将一个厚本子拿了出来。
这个本子是他搬过来的那天在沙发上发现的,有着墨蓝色厚实的封面和一些不知名的文字。
那些让他十分眼熟的……由竖着的线和波浪线连接的圆圈组成的文字。
第34道菜
林景将两个本子放在了一起,不敢置信地反复对比,那上面果然是同一种字体。
“为什么?”
他的叔叔周方铭为什么会有那些未知精神体所使用的文字书写的本子?
他曾经也是古怪失忆症的确诊患者吗?还是他无意中得到了这个东西的?
这东西和他现在特殊的体质有没有什么联系?
这个和郑化益交换了精神的未知精神体曾经在他小的时候来过这里,还曾经见过他,而现在的“郑化益”在里面提到的那句,“他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吗?”
这个变化又是什么变化?是指他的食欲变得更大了吗?还是另外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方面。
他的叔叔周方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他突如其来的死亡,还给他留下遗产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在他年幼,意识尚未清晰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到底是人类还是被制造出来的怪物?
林景有无数的疑惑,他把“郑化益”的本子往后面翻了翻,焦急地查看着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
【那个特殊的人类经常在我面前出现,他很危险,他的身边也很危险……我是否需要提前结束这次交换,但是信息还没收集完成,制作交换仪器的零件也没制作完毕……该死的诺维尔公司把我需要的零件一拖再拖,竟然想让我加钱,我为什么要加钱?一定要找个时间再催促一下。】
【报丧人教会[1]的教主是个傻逼!大傻逼!他应该在痛苦中永远哀嚎,死亡不会接纳他的!……啊,这真是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人类的语言了,人类创造的语言确实十分丰富,每一个词语都能准确地体现我的情绪……】
【又一个好消息,他没有被食欲操控,他被喂得很饱,幼小时总是很难找到食物的,我还以为他会……原来祂也在,怪不得……或许我可以尝试和他交流一下,幼小的……十分少见,可以补充上一部分空白的资料。】
中间还有大量的未知文字,一些关键性的信息林景也看不太懂,但是他至少可以确定,郑化益肯定还知道了什么。
林景仰躺在了地板上。
无数个问题将他淹没,细密的网将他身体和灵魂都笼罩住了,带着透不过来气的潮湿,让他感觉到了恍若溺水般的窒息
那些本子散落在了他身边,他抬起一条手臂挡住了他的脸,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咕唧——”
西雅先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十分着急地用触手抓着他的手指,急得话都不会说了。
“咕唧,宝贝!你怎么啦?”
“你为什么难过?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抓回来?不要难过。”
它的感受器官开始抖动,林景的气息和情绪引导着它的身体发生可怕的变化,外面的人声、汽车喇叭声瞬间就消失了。
空间开始变大了,林景躺着的柔软地毯变得冰凉坚硬,菌丝的白色变成了华丽的白金色还有大理石一样反光的质感,上面无数细密的精美花纹可以让任何人惊叹。
整个空间也变亮了,没有灯,看起来就好像浅金色的光融化进了空气中。
这里已经沉入到了另外的一层空间,一些漆黑的阴影开始往这个方向堆积,逐渐将西雅先生的身体笼罩了起来,让它庞大的身体看得不甚清晰。
如果现在有人在天上的话,会明显看到以这栋楼为中心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黑斑。
这整栋楼中,看电视的人、聊天的、煮饭的人都定格住了,时间停滞了,他们毫无所觉。
陆行雪瞬间就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两秒钟后,特管局里所有电话都开始狂响。
“局长,我们检测到了强烈的力量波动!!”
林景只是在试图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是他失败了。
他思考着自己的父母到底知不知道他身体的情况,但是又悲伤地发现他好像连自己父母的面孔都已经记不清了。
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炎热的夏天,在六月的第四个周二,课间时间,他正无聊地看着外面路过了多少只蝉的时候,他的班主任从教室门口匆匆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