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其间宋晓北带着张新回过一次家,她父母强烈反对两人在一起,尤其是她母亲,当时的反应很激烈。”路已接过游洲手中的纸,往后翻了几页,示意他看向自己手指着的部分:“你看看这几条就明白了。”
“宋晓北是独生女,她父母经营的药店光是在a市就有好几家连锁,一年挣个几百万都是往少了说。”
“你再看看这个,她报考的大学就是本地,刚高考之后父母就给买了辆奔驰让她代步,而且估计因为觉得住宿舍不舒服,所以干脆让她大学四年办的都是走读。她毕业之后没找工作,直接由他爸手把手带着管着家里的这几家药店。”
“不过话说来,虽然我发现这个小姑娘算个富二代,但又他们那群人不太一样,生活三点一线规律得很。宋晓北社会关系简单,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二十六岁还和父母住在一起,晚上超过九点回家还得报备请假。”
游洲听完了他的分析,然后淡淡点头,“说不定她这辈子干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张新谈恋爱了。”听到“张新”这两个字,路已顿时嫌恶地皱起鼻子。
“呸,我看张新干的恶心事就想干哕,我看他纯纯没安好心。”
“你说的没错,”游洲用手指点点桌子,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想吃绝户。”
路已没接触过这个名词,愣了一下,“他想什么?”
“吃绝户,”游洲脸上的表情分外冷峻:“你刚才说过,宋晓北是独生女,家庭优渥,父母也对她关爱有加。而在张新眼里,有着这些条件的宋晓北就是最好的猎物。”
“而宋晓北从小就被父母保护得太好,这样的后果就是她的性格会过于感性和单纯,在感情中容易丧失判断和理智,同时也会轻易被别人的花言巧语打动,哪怕是编造出来的经历。何况——“
“宋晓北的父母不同意女儿的婚事,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张新在婚前频繁地向宋晓北借钱,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路已沉默了半晌,然后涨红脸色,低声骂了了句脏话:“这孙子太他妈缺德了!”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对着游洲低声补充了自己调查的另一个消息,“我怀疑宋晓北父母的死因不正常,而且据我所知,宋晓北自己也在调查,但她一个姑娘家,没门没路的,一时半会也没查出什么来。”
游洲脸上却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反而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我猜张新的本意是想等到宋晓北父母年迈的时候再堂而皇之地占据全部家产,即使宋晓北那时已经幡然醒悟,但大概身上也已经分文不剩,直接被张新一脚踢开。“
“不过很显然,他估计坐不住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路已也恍然大悟了,“他上个月承包了个不小的工程,为了筹集工程需要的资金,能借的都差不多借遍了,最后连高利贷的都借了。”
游洲略一颔首,“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债务,原则上作为夫妻共同债务,除非能够证实借款未经另一方同意,且并非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的,可以不作为夫妻共同债务处理。但是你觉得,宋晓北无论是感情还是社会经验,哪方面能是张新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