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听得云里雾里,游洲却挑了下眉,轻车熟路地报出了它们的名字。声音落下时几个学生惊喜地同彼此对视一眼。
“对,我就知道您记得!”
游洲淡淡地笑了下,然后若有所思地垂下睫毛,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抬眼望向那几个学生,像是确认似地再度重复一遍:“一只小黑猫?”
“嗯,也就几个月大吧,外面冰天雪地的,小猫崽真的可怜,我们社长现在都快急疯了。”
游洲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某个重大决定。
“你们先回去吧,嗯我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如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会考虑收养它。”
嘈杂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房门阖上发出一声脆响,在楼上躲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川终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
他慢悠悠地端着杯汤盅走到游洲面前,俯身拍拍对方的小腿,“该喝药了,游老师。”
游洲还半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多日苍白的脸颊终于红润了一点。听见时川对自己的称呼,他下意识抬起头应了声,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以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哪些?是他们期待你早点回去那件事,还是系主任前两天铲雪把自己摔骨折那件事?”
果然刚才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进了时川的耳朵,可是他偏偏对游洲真正想听到的事情置若罔闻,对此闭口不提。
藏头护尾(五)
游洲认真地端详了几秒时川的表情,然后仰起脸,“可以吗?”
时川仍旧佯装一无所知,“什么?系主任摔骨折的事情?这个我听见了,你们院今年还真是多灾多难。”
这回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时川在故意吊着自己了,游洲深吸一口气,单刀直入问道:“我想把刚才那只小黑猫接回咱们家,你觉得呢?”
本能上不舍得拂了老婆的意,但时川还是无奈叹息一声:“家里已经有了一大一小,现在谁还有时间来照顾它?”
游洲只是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吭声。
时川放缓语调继续试图说服他:“就算不考虑谁去照顾的问题——小猫到家之后还要带它去体检,去打疫苗,做绝育,甚至串串在二楼的房间都要再分给它一半。”
说到最后时川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伤感,“最重要的是万一咱儿子不喜欢这个小猫呢?”
“你这当妈的可真够狠心的,甚至不和串串商量一声就想把小猫接回家。”
游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