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以为云昳还在生气,放软了语气,声音里带着笑:“还能是谁,祁颂,你的未婚夫。”
祁颂,云昳大脑飞速运行,这不是书中主角的名字吗?也就是他针对的“假少爷”。
长成这样,难怪能当主角。
主角,云昳垂下眼睛,他不能再肖想大帅哥了,主角跟炮灰之间有天堑,根本越不过去。
就算现在是未婚夫怎么样,家里人强行定下的。等剧情进度条再往前移动一点,他就要被炮灰了。
为了人身安全,他应该远离主角。云昳提醒自己必须立刻离开,却怎么都迈不开脚。
往常两人相处时,一直都是云昳不停找话题,祁颂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有些埋怨自己,心想怪不得云昳会不开心。他试图去牵云昳的手,讨好地非常不明显。
云昳往后退一步,心里为战胜身体本能的自己鼓掌:“男男授受不亲!”
祁颂眉头紧皱,开始仔细回想出差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他究竟是哪里惹了云昳不快。
那天,他和云昳约好吃饭,结果又被工作绊了手脚。
电话里,云昳的语气很平常,还笑着跟他说没关系、出差注意安全。但祁颂就是觉得云昳不开心。
通宵结束工作,祁颂挤时间见了云昳一面,当时云昳不轻不重抱怨了两句。
然后,等他落地异国,云昳开始不接他的电话。不仅如此,就连云昳的室友也不接他电话。
云昳很少会这样,祁颂有些担心,求助到云昳大哥那里。陆赫先是骂他一顿,然后才跟他说云昳没事。
陆赫还有些好奇,他弟弟居然舍得跟祁颂生气。
陆赫以他二十年的经验保证。
如果惹云昳生气,就要让他一个人冷静,不然只会越吵越严重。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祁颂自然了解兄弟俩的相处模式。
祁颂总觉得不安,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他试着给云昳微信发了早安,还好,云昳没有拉黑他。将一周的工作压缩到三天完成后,他马上订机票回国。
祁颂正在思考的时候,云昳也在想该找什么理由离开。偏偏这个时候,头又开始痛。他这几天看似平静,实际上心里早就被焦虑不安填满,吃不好睡不好,人都瘦了两斤。
他抓紧行李箱的拉杆,就算关系再生疏,祁颂也不可能完全不了解自己的未婚夫,他生怕祁颂再开口就是挑明鸠占鹊巢的事实。
云昳好不容易编出还算合理的理由,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进祁颂怀里。
“鹿鹿!”
失忆大法好
脑袋昏昏沉沉,即使眼睛已经睁开,意识仍然带着一层混沌感。云昳扭过头,目光逐渐聚焦,祁颂坐在沙发上,翻文件的动作十分轻。
云昳眼睛眨了眨,迷迷糊糊想,这个画面还真是挺赏心悦目。过了会,他又笑自己有病,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不对,他现在似乎真的有病,否则也不会躺在医院里。
祁颂很快察觉云昳发出的动静,迅速起身走过来:“醒了,还难受吗?”
“还好。”嗓子像被砂纸打磨过,嘶哑难听,云昳晃了晃脑袋,他这是晕了多久。
床头升起,换了个姿势后,云昳觉得舒服很多,祁颂正好将温水递到他嘴边。
“谢谢。”
“鹿鹿,对不起。”祁颂眉头紧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云昳下意识想反驳,但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没开口。他作为一个身心正常的成年人,哪里需要别人照顾,祁颂还真是会揽责任。
“不关你的事。”
祁颂没再继续说,但脸色仍旧不好,他昨晚想了很多,这一年多他越来越忙,跟云昳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的父母、兄长都是事业狂人,他不可避免也有些被影响,觉得趁现在年轻可以先以事业为重,以后能陪云昳的时间还有很多。
昨天看着在他怀里昏迷不醒的云昳,他有生以来头一次那么恐惧。其他任何事情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他只想要云昳安然无恙。
过去一年多,他跟云昳的约会次数直线下降,云昳也说没关系,工作最重要。
祁颂想,自己真是蠢透了,怎么会认为真的没关系。
他不能因为云昳善解人意就去忽视他的感受,他是脑子坏了吗,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
云昳发现祁颂看着很疲惫,眼下的青黑十分明显,估计很长时间都没休息好。
在昏睡时,云昳又想起不少书中的内容。
他知道,现在进度条刚被点开,两位主角还没有重逢。
想到不久之后,祁颂会属于其他人,云昳心里空落落的。
“医生等下就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现在订。”祁颂问。
云昳还在想书中内容,他抿了下唇,心里很乱,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原主好像是个爱吃醋又偏执的小作精,跟他非常不像,祁颂会不会很快察觉出不同。
“怎么了?”
云昳垂下眼睛,胡乱说了几道菜名。
“好。”祁颂刚起身就被云昳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