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云昳忽然在祁颂唇上用力咬了一口,让你就知道气人。
就这样,他们俩在幕布之后,黑暗的主持人候场区,仓促完成了初吻。
祁颂唇角的齿痕太明显,一看就不是自己能咬出来的。直到节目结束,他都戴着黑口罩,人又酷又飒,但脸上带着灿烂笑意,矛盾感十足。
想到旧事,祁颂视线不自觉往下,看向云昳红润的唇。
被过于直白的视线笼罩,云昳抬起头,发现祁颂正盯着他看,眼神跟以往有所不同。
云昳不知道祁颂在想些什么,注意力全是刚才祁颂看向他时带着侵略感的眼神,仿佛掌握一切,势在必得。
脑海中再次浮出支离破碎的画面,好像他曾无数次见祁颂露出这样的眼神。
电光火石之间,云昳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救命,祁颂会不会发现他不是以前的云昳了!
糯糯似乎察觉出他慌乱的心情,抬脚用粉色的小肉垫在云昳掌心踩了两下。
好在有毛绒绒们治愈,云昳本身也不敢往更深想,能躲则躲,该来的早晚要来。
话虽如此,从猫咖离开后,云昳还是忐忑不安,努力强作镇定。
“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山上。”
“去山上?”云昳愣愣看着祁颂。
祁颂不解,轻声道:“不是说回家之前想再去一次吗?”
“哦。”
“要是怕累的话,我让人送下来,只是味道可能没那么好。”
祁颂还是对他很好,跟之前一模一样。也是,他失忆已经够离谱,正常人也不会往更加离谱的方向猜测。
云昳真的很喜欢跟祁颂待在一起,他话少,却又很细心,将人照顾得滴水不漏。
他不禁产生怀疑,一起长大的原主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反而喜欢上没见几面的渣男吗?
他握住手腕,能感受到薄薄皮肤下的脉搏跳动。这里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一本书,而是真实的世界,身处其中的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但是,他也很清楚,祁颂想照顾的是那个一起长大的弟弟,不是他这个半路鸠占鹊巢的人。
他就是个小骗子,还想抓着祁颂不放。
云昳低着头说:“我不累,刚刚在想事情。”
祁颂看出他的魂不守舍:“鹿鹿,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一点点,很乱,想不明白。”
能想起来说明情况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祁颂见云昳一脸沮丧,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嗯,云昳闷声回答,他有些想哭。
云昳小声问:“祁颂,如果有人想骗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怎么忽然问这个?”
南风知我意
云昳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你不回答也没关系。”
“如果是没必要的人,不用理会。”祁颂接着说,“要是牵扯到重要的人,我也许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这么久以来,云昳头一次听见祁颂放狠话。他别过脸,不知该作何感想。
做决定
云昳尽力表现出与平常相同的样子,只是心里藏着事,他本来又不是心思深沉的人,想法全都写在脸上。
回到酒店后,连刚工作回来的周岭也看出来了云昳的不同。
陆赫过去问云昳时,他解释说因为想东西又想不明白,所以有点不舒服,睡一觉就能恢复。
陆赫不知信没信,次日没离开酒店,而是决定跟祁颂云昳一起爬山。周岭的工作昨天已经结束,早就念叨着要去吃素斋,自然也是跟了过去。
有个念头已经在云昳心里来来回回很多遍,早上起床洗漱时,他盯着镜子里的人,那个念头越发清晰。他不想再欺骗祁颂,决定把事情全告诉他。
“鹿鹿?”
祁颂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过也许因为想通一些事情的缘故,云昳状态好了不少。
运动的确有用,要是以前,连续几天的旅行,云昳早就嚷着要留在酒店里睡一整天。现在早起去爬山,他都精神奕奕。
比起上一次,这次有陆赫跟周岭在,他们爬山的速度明显快许多。
祁颂问云昳累不累,他没否认,只说还能坚持。
其实上次也不累,他要停下休息,也是想多跟祁颂单独待一会。喜欢的人在身边,光闷头爬山有什么意思。但是这种心思,他怎么可能坦然说出口。
他们到的时候,寺庙里聚集许多香客,四面都是让人心静的香味,却带不走缭绕在云昳心头的那一点不安与慌张。
周岭跟风买了几个祈福用的红色锦袋,趴在石桌边写东西。其他几人都对这些不感兴趣,沿着小路慢慢游逛。
中午,他们还是待在上次那间小院,同样美味的饭菜,云昳今天却没多少食欲。好在还有周岭在,有他在的地方无论如何都不会冷场,气氛不算多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