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可好些了?”
傅捷将清粥放在旁边的小木头茶几上,抬了个小凳,坐在夏卿旁边。
“好些了,只是头还是晕胀得很,想来吃了药再睡会,明日便能大好了。”
可能是要离开了,女子心中开阔了许多,也没那么害怕,虽然声音沙哑虚浮,但神情却是一点也不排斥。
傅捷见着女子笑靥如花,感觉自己宛如被温暖的云朵包裹,甜蜜感充盈在心头,情难自禁。
端了清粥,用汤匙搅拌凉了,才少量少量地投喂着娇俏的人儿。
“卿卿说要给我生个孩子,可是真的?”
男人笑得甜蜜宠溺,高大的身子窝在小凳上,甚至微微仰头看着女子,他喂送着白粥,专注深情得仿佛世间只爱她一人。
“傅捷”
夏卿看着他这副期待的模样,真诚不似作假,喉头一紧,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卿卿可是要反悔?说出去的话可是收不回的。”
傅捷见女子迟疑,忙喂上白粥堵了她的口,笑得狡黠,语气里带了些少年气的撒娇。
“没有,只是若是以后孩子出生也只能在这小院里长大吗?”
夏卿这话带了试探,甚至微微夹杂埋怨与不满。
“卿卿”
傅捷怎会不知道她是何意,她是在怨他,将她困锁在这庭院里。
可他又何尝不想明媒正娶,让她成为他唯一的妻,现下这时局,实在是不宜让她暴露人前。
“卿卿,你再忍些日子,日后我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散了府里的妻妾,只你一人为妻。”
傅捷轻柔得抚摸女人的软发,似是安抚,眼神里暗潮涌动。
夏卿心中惨然,她倒是忘了,傅捷与她,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婚宴更是虚无,无名无分的,让他白占了她的身子,便算作夫君?
真是可笑至极!她堂堂晋国公主,竟被迫落得这番田地?教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女子地位低下,出嫁从夫,便是傅捷这样任意地娶了姑娘家,又以一己私欲又休了去,就算那些女子仍留处子之身,被休之后又教那些女子如何处世?
傅捷这厮实在混账!
女子拼命压制心中的怒气,白裘下的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红印。
罢了,只要逃出去,便将这污秽前尘一笔勾销了去!
兴许傅捷一生气,厌了她,能和府中妻妾以正常夫妻相处,既保全了她们,也全了自己的心愿,也算皆大欢喜。
“傅捷,今日花灯节,便放了张侍卫一天吧,你也早些回来,我想出去看花灯去。”
女子有些害羞,两颊粉腮渐红,湿漉漉的眼睛期盼地看着男人,生怕他拒绝。
“好。”
傅捷浅笑着应下。
一时间两人无话,一人安静地喂,一人安静地吃,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