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赶快报了菜名。
蒋父皱了皱眉,“没有鸡?”
“寒桥跟星竹的晚饭菜单里有鸡翅炖鲍鱼。”
“鸡翅?”蒋父懂了,“意思是说现在家里没有新鲜的鸡。”
管家怔住,新鲜的鸡?这是什么用词?还好他很快反应过来,懂了先生要表达的意思,“您是说没有活鸡?今天没有。”
蒋父道:“赶紧让人去买只活的回来,煲汤。”他顿了顿,又说,“墨成要带走。”
管家:……懂了!
看来以后蒋家的家宴菜单上,要添上一份重量级的新菜,比如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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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盈快下班时接到了向然打来的电话,约她碰面吃饭。在过去的相处中,两人还算愉快,柏盈不至于连这个面子都不给,约在了月明公园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
她到的时候,向然已经在包厢等着了。
自从搬出酒店后,她再也没见过沈晋,不过沈晋偶尔也会给她打电话简单的问候,他们的关系好像回到了才认识时。她所了解的沈晋也是骄傲的,在确定了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以后,他不会死缠烂打,可他同时也是一个十分遵守承诺的人——她见过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比沈晋更守信。
他早就给过她承诺,跟身份无关,他都会想办法用他的方式保护她一辈子。
他可以不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但不会在她的生活中消失。
“等很久了吗?”柏盈放下包,笑着问道。
“还好,没多久。”
向然已经给她点了喝的,“还是冰的,你喝点解解渴,最近是秋老虎,也就这几天热的了。”
柏盈一口喝了大半杯,喟叹一声:“闷得不行,都快半个月没下雨了吧?”
“才半个月而已。”向然笑,“有一年一两个月都没下雨,我在外面跑,人都中暑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柏盈揶揄,“门口那辆车是你的吧?又换新车了?”
“我想得比较开,赚了钱就得花。”向然耸肩,“不然赚钱做什么?没钱的时候过得苦那是没办法,有钱了还过苦日子,那不是有病?”
他将餐单往她手边一推,扬了扬下巴,“所以别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就点。”
“放心,跟谁客气都不会跟你客气。”柏盈是什么贵点什么,她知道,赵明海也好,向然也罢,跟着沈晋早就富得流油,一顿饭又能吃多少钱。
等服务员出去、包厢恢复安静以后,向然郑重其事地道歉:“柏盈,如果不是我,卢昌文的事不会发生,对不起。”
“道歉我收下了。”柏盈煞有介事地说,“有些事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
向然细细品味这句话,深有同感,却是说起另一桩事,“后来我想了想,就算没有蒋总,你也会离开吧?”
他想,沈晋也是察觉到了这件事,不然不会这样痛快放手。
沈晋跟柏盈之间分开,柏盈离开沈晋,这两件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不是一个男人的出现让她不再爱他,而是在这个男人出现以前,她就已经决定了不再爱他。
柏盈虽然猜得到以向然的为人,是不可能直接找上她当说客,以沈晋的为人,更不会让向然找上她当说客,但她还是感到放松了些,“……对,我跟他大概还是少了一点缘分吧。”
向然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柏盈,想着远在港城出差的沈晋,也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种种情形。
那时候她已经成为了沈晋的女朋友。
沈晋对她爱护有加,而她站在沈晋的身侧,以依赖眷念又崇拜的目光看着对方。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修成正果,毕竟他们情投意合、郎才女貌,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局。
柏盈轻啜杯中剩余的冰果汁,对向然投过来的复杂视线也很淡定。
直到向然遗憾道:“可惜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包厢一片死寂,柏盈差点被这三个字呛了个半死,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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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时间, 柏盈怎么都没想到,可惜了这三个字原来她比男主沈晋更早一步听到,不过会不会太离谱了?
向然赶忙起身, 来到她身侧,给她递纸巾,见她咳得厉害,想伸手为她顺顺背, 低头,却瞥见她因为咳嗽垂头露出被头发遮挡的脖颈,白皙的后脖子那儿有似紫似红的吻痕。
他当场愣住,眼睛跟被蛰了般挪开,同时赶忙收回了手,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仍然心有余悸。
同时也庆幸今天来的人是他,不是沈晋,不然得多受刺激,他就不相信沈晋真的直面这一幕时还能做到无事发生一般从容镇静。
“你怎么了?”
等柏盈终于平静下来后, 她眼泪都快咳出来了,一脸幽怨地看着向然, 后者小心翼翼地问道。
柏盈心想, 我想撕了你这张嘴啊。
她过去几个月被这三个字折磨得不行,从谁嘴里听到她都能淡定, 唯独从向然口中冒出来,让她……不怨不行!
“你没事干嘛要说这个!”柏盈顺了顺气, 说道。
向然本来还想感慨一下沈晋跟柏盈真的是有缘无分的, 被她这样一打岔,思路早就被打断, 哪里还有跟她聊沈晋的心思,他无奈赔罪:“好,菜应该也快上来了。”
确实也没法再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