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惶惶恐恐,不可终日。
自那日宫中奇遇以来,李繁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唯恐自己撞破了什么惊天秘密。而这样的秘密对他们李唐皇室而言,便是司空见惯了。
只是如今圣人天威难测,他最是忌讳情爱祸乱。
正如同人们常规所想,物极必反,他那样的排斥厌弃,或许是因为他早就这样做过了。
时日长久,发作迟迟未到,好奇心反倒压过了一切。
“殿下,这可是大罪,您忘了高宗的废皇后就是因为此事获罪的吗?!”
李繁拉了小太监喆洚进了书房,关好门窗,从暗阁里掏出犀角香和铜镜:“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管教我怎么用。我直觉着,他和我有关系,但我总不能直接去问父皇吧!”
喆洚哪犟的过他,只好应了。
入夜时分,犀角香袅袅的燃了起来,飘至李繁床前。
那月夜皎白,忠王府的仆从都叫遣散了,庭院里静谧的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于是二人黏腻的亲吻声便愈发大胆了起来,他们醉的眼尾赤红,一点不顾起脸面。原先还有些理智克制,只发乎情,在柔嫩脸颊啄吻一二。
李必的莲冠摇摇欲坠,细碎柔软的头发垂落下来,他不像李屿,已经有了二房美妾。这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陌生而颤栗的。
他拉过李屿的手,探进自己薄薄的衣领,心口处勃发的跃动无论如何都是掩盖不住的:“殿下,臣这颗心病了,只要一见到您,就不时惊悸,我已经药石无医了。”
醉后正是娇憨可爱,李屿哪能不知他的心意,没有比他们更好的了,有着共同的理想,一生都将秉负着灼热的太阳并肩而行。只是事事同太子比较,着实令他心烦。尤其近日,李瑛竟然上书讨要李必,幸得郭力仕通传。
李屿一贯表现得懦弱退让,避东宫之芒,唯有这次,不肯退让。圣人打趣道,你那王妃之位终日空悬,不若赐给长源吧。他对这个“儿媳”甚是满意,但做臣子,就另当别论了。
李必此刻正骑跨在他腿上,衣衫叫剥的将坠不坠,月光照在他的肌肤上,有玉石一般的质感。李屿正值壮年,并非不通人事,手段可是了得,隔着布料,也能感到腿上一块温暖的濡湿。
他要更恶劣的咬耳朵,热气喷的李必直往后缩:“瞧你激的,尿了不成。”伸手便要将亵裤也褪去,李必却是不肯:“别,别…”
只当他是初次害怕,李屿便放缓了节奏,又亲呢了一会儿,直到乳头也叫吸的红肿刺痛,估摸着够入状态,李必却还是不肯。
一而再再而三的叫情人拒绝,饶是李屿也是要恼的,起身闷饮一口酒,就要离去。李必当真是慌了:“殿下,我不是…唉!你就瞧吧!”
再回头,李必只披着外袍,虚靠着亭杆,莹白的大腿颤抖着敞开,他又羞又臊,闭着眼扭过去头去。
忽然间天旋地转,李屿拿披裘把他裹起来抱回了寝殿,跑起来像是一阵毁天灭地的飓风,皇家园林入夜后就是无尽的黑暗与阴凉,李必不断颤抖,只能紧紧依附着他的殿下。
烛火被端近了瞧,他控制着喘息,却还是忍不住要问:“李瑛知道吗?”
李必是个白虎,下身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毛发,玉茎颤颤巍巍的半翘着,后头却无卵囊,会阴处开了条湿漉漉的小缝,淫水答答外溢。
帕子拭净了手指,稍稍往外一拨,就露出里面粉红的软肉来。李必倚在软枕上,难耐的屏息着,看李屿的手在自己身下作乱,比真实的触碰感还要命。
他幼时体弱,上山修道,无情无欲,当然不通此事。那处娇嫩无比,平时他自己洗涤都不敢用力,李屿怎么说也握缰绳,薄茧擦过就是火辣辣的酥麻。真擦了油膏,一指探入就叫吸的满当,李必撑的难受也不敢出声,对他而言,这或许就是场最大的献祭。
送到中间就遇阻物,碰都不敢碰,指尖一点,李必就缩着腰往上逃。李屿抽出来,往自己那处比一比,也就是笋竹之差。他早已怒涨着,憋闷不已,这若不是李长源,哪得这份耐心温柔。
还是难忍,拉过手心顶上一顶,又摁上李必小腹:“这么小这么窄,以后怎么给我生?”李必叫欺负着,也不忘回嘴:“谁要给你生!”
李屿在手腿各顶了两下,还是不爽利,当真下了决心就要今日要了他。一小盒油膏全扣出来糊上,又给李必哺了两口酒,就不管不顾的要朝里进:“长源忍忍,以后操开了也就好了。”
说罢就扶着孽根往穴里送,两片软肉让龟头挤的往外翻连,更多的深红露了出来。只进了一点李必就哭着说不行了,要死了。李屿又笑:“你我要做好夫妻,这才哪到哪儿呢?”
这梦太乱了,李繁只看到此处,就不太清醒。而后只记着李必翻来倒去的被压着侵犯,最后像小孩把尿似的叫搂在怀里,那仪式应当已经完成了,花穴肿红熟烂,根本抿不上,白浊混着血丝往外流,李屿却叫他夹好了,说不准哪滴日后就成了他的好孩儿。
好孩儿?
他醒后,胯下是一团黏湿,谁瞧见李必的床事能无动于衷呢?
宫人端来洗漱之物,铜盆里倒映出模糊的脸庞,唯独那一颗眉心痣,是明朗清晰的。
李繁打定主意,再闯景龙观。
李必闭着眼睛本能的用力,贴身的里衣已经湿了大半,脖颈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但是他死咬着牙,硬是没有发出什么声响,仍安稳的坐在厅堂的藤椅上。檀棋则显得十分冷静,她现在甚至无暇看顾李必,眼睛死死的盯着漆黑的大门缝。
事成与不成,都只看今天了。
“嗯!”李必极其微弱的闷哼了一声。
昨日的事显然惊到了胎,偏偏挑在这么个时候发作,李屿此刻应当正在披甲进宫的路上,倘若夜半传来他被诛杀的消息,才能放下心来。
玄宗昨夜里不知缘何,竟招他入宫论道,这么个重身子,自然是瞒无可瞒。圣人耷拉着松弛的眉眼,看起来已经垂垂老矣,却依然恩威莫测,只问是他哪个儿子的种。彼时太子李瑛也候在圣侧,神色晦暗不明,在他肚上看了一圈又一圈。
骗是不敢骗的,玄宗听后笑起来,拍手称好,原是太子妃诞下了皇长孙,双喜临门。李必心中苦涩,他这个,哪里称的上是喜呢,不过是个用以哄骗和要挟的工具罢了。
李瑛的脸色一直不好,他并不知道李必怀胎之事,这半年来为了避嫌,他们仅通书信。刚过玄武门上马,他就忍不了了,将李必拽进怀里狠掐:“你怎么敢瞒我这种大事!”
李必咳嗽不停,心砰砰直跳,有种要坠入谷底的感觉,酸涩难当:“恭贺您喜得贵子。”
这话更是触了大眉头,激得太子更要发狂:“我有什么办法?没有皇长孙,圣人能对我放心吗?倘若你当日愿意嫁与我,今日生下嫡子的便是你!”
这话像是重剑一样刺入李必,他伏于李瑛的胸膛流抽泣:“我也想我也想他是你的孩子”
眼瞧着心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瑛也叹气,亲亲舔舔的哄上两句,与李必温存良久,才算是又和好如初。再从马车上下来时,又是陌生的东宫太子与忠王门客了。
李必目送着东宫车驾远去,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重,禁军换了许多陌生面孔,竟然要他掏出通行令牌来。
回到忠王府,李屿已经不见人影,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召来龙波送信。
“公子!”檀棋急急地喊了一声,只见他的肚子已经快要坠到椅面上了,心下想着要糟。便蹲下去检查,一掀开道袍,便瞧见产口红肿翕张,指头探进去也十分松软。快的话就是当下,最迟是待明日,势必要生。
屋漏偏逢连夜雨,府外忽而人声嘈杂,灯火通明起来。
不知道前来接应的,是哪位主子。
攻城木一下又一下的重击,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李必此刻正是一丁点儿惊吓都受不得,孩子在腹中翻江倒海般闹腾。
他心中的惊惧在大门打开之后达到了顶峰,李屿浑身是血持剑而立,宛如地狱修罗。
李必向来端方自持,从不失风度,今日却怕得狼狈,强撑着站起来,拉着檀棋转身就跑。
可拖着个那样笨重的肚子,没三两步就让人抓住了,血腥气从身后传来,李屿的手大且冰凉,罩在李必腹底:“你叫李瑛来杀我?”
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害怕听到他不敢听的话。
可李屿就是那么残忍:“你心爱的太子已经死了,我赶来斩草除根。”
他咬牙切齿,手上的力度更是没个把控,李必眼前一黑,便软软向后瘫倒。
檀棋跪在后面磕头:“求殿下饶公子一命,他腹中怀的是您的亲骨肉!”
李屿一顿,还是搂着李必进了内室。
李必再醒时已是满头大汗,疼痛间歇,他看到李屿站在床边。
“殿下?”他想起什么,提着气力问她:“太子的尸身现在何处?……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李屿默默注视着李必,冷漠而绝情的告知:“罪人已被贬为庶人,不可入宗人府,尸身便抛至乱葬岗。”
李必肯定了一切的想法,尽管这只是让他更加绝望,高耸的孕肚肉眼可见的剧烈收缩,他疼得惊叫出来,羊水破涌而出。
此时已是深秋,雾深露重,圆脸的宫女垂着颈将炭火和热水一盆接一盆送进卧房,他们还当是喜事,主子要临娩了。
太子候在外室,金口玉言:“你们好好伺候,务必让皇长孙顺利出生。”
檀棋在内室劝:“公子您要用力才行啊!”
可这时候李必无论是脑子里还是心里都一片混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用力推挤腹中的孩儿。他披头散发,赤身裸体,任人摆弄,想起李瑛,心中更是哀痛不已。
二人都是头一回做父亲,心境却是截然不同,李屿心中怒的是遭受欺骗背叛,急的是今夜死里逃生,怕的是头胎生变。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在为他担忧,正是爱大过恨的表现。
“啊——”屋内又是一声痛吟。他再也待不下去,推门闯了进去,郭利仕连拦都来不及,怯怯地只得在外候着。
李屿进去直奔着李必身边,心疼的看着他,李必整个人大汗淋漓如同水中捞起来的,他哪受过这种苦,颤抖挣扎面目浮肿。李屿没料想到生子竟是这般痛楚,不管不顾的把人拥入怀中,才发觉李必手脚皆是冰凉,便又发起怒来:“都干什么吃的!把府里所有的红螺炭都点上!”随后又亲吻他的额头:“长源,我来了,有我陪着你呢,别怕……”
李必见是李屿,强撑着拽住他的衣襟问道:“那孩子呢?”
李屿愣了一下,“哪个孩子?”
檀棋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李必又说:“太子妃的皇长孙。”
热锅里浇油,硬要触逆鳞,刚萌生的温情瞬间烟消云散,李屿的大手罩住李必下腹,感受孩子在里面一顶一顶,他笑:“说什么昏话,你不正在生皇长孙吗?”
李必呆住了,他渐渐松开手,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时间仿佛受到奇耻大辱。随后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让我死吧……让我一起死吧……”
毒蛇吐芯:“你休想为那罪人殉情!”
身份突然之间恢复到原来的复杂,还有那许多事情,血淋淋的摆在两人之间。之前他还能说服自己,李必对自己有爱,他是被胁迫的,可如今呢?如何不介怀?
太医进言:“殿下,公子腹中胎儿过大,分娩已属困难,加上一直无法集中气力产子,最好尽早喂公子服下催产的汤药。”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必恹恹的躺在李屿怀里,脸色苍白,满屋热气熏不出一点红来,也不肯顺着朝下用一点儿力,是自己不想活了。
催产药连熬三碗都没能灌进去,此时天已经大亮,孩子眼瞧着都不太动弹了,李屿接过最后一碗,嘴对嘴的哺给了李必。“啊啊——呃!!”进药之后,宫缩的越来越厉害,疼的使不上力气,血水一股股的流出来,李必只觉得自己眼前发黑,李屿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模糊,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公子,您憋住气,向下用力!”趁着一次收缩,檀棋跪下榻边用力往下顺他高耸的肚子。李必脖子上的青筋憋的爆起,脸儿霎时涨的通红,瞬间撕裂的痛苦几乎深入骨髓一般,他呻吟得失了声,身体也几乎半坐起来。胎头终于娩了出来,可他一口气不来,生生厥了过去,重重的倒在床上。
“公子!公子!”屋里面的人都慌乱了起来,李屿脑子里嗡的一声,抱住李必几乎是在嘶吼:“长源!快醒过来!你醒醒!!”他生平,走到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触着他的心。
晚间淑妃又来凤栖阁。
李必刚更衣沐浴,浑身洁净高贵,绸缎一样的黑发倾泻在玉颈上,淑妃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纪,相传得道之人直到鹤发鸡皮也依然能以童颜示人。
而她则浑身狼狈不堪,白日里出的汉已经干透了,散乱的发丝也粘腻成缕,胭脂水粉糊弄一片,显露出真实的皮肤质感和细小纹路。
两人都静默着,等待对方先开口。
最终还是淑妃落了下风,因为她没有时间了:“娘娘宅心仁厚,我从郭爷爷处听闻,您为兄长多次斡旋。”
李必垂下眼来:“不必谢我,他不应当落得如此,陛下深思熟虑后或许还有别的解法。”
淑妃惨笑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鹰鸮一般瘆人:“陛下不必烦扰了,哥哥已在狱中自尽。”
闻言李必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扶手,缓了半晌才开口:“还请节哀。”
淑妃跪下来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娘娘,我已知豫儿是您的亲生孩儿,也知您心中瞩意的是成王殿下。我已是成人,久居深宫,尚且觉得冰冷刺骨,何况稚子?平白占您母子情分六年,已经是偷来的,现今还君珍宝,望您爱怀。”
一个母亲,在向孩子的亲生娘,托孤。
他们一同走出殿门,李豫正由乳娘抱在怀里,瞧见淑妃来了,便伸出手来要抱,他也认得李必,但只看了两眼,还是要朝自己母妃撒娇。
可平日里温柔的母妃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走了。不管李豫在身后怎样撕心裂肺的喊他,最终都没有回头。
李必看孩子哭成这样,心急如焚,竟自己上手去抱,六岁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明白自己是被母妃送给了这个人,便更是怨恨抗拒,拳打脚踢。李必全都生生受了下去,还是把他抱在怀里。
而后不到十月,淑妃娘娘便病故了,李豫名正言顺的交由明妃抚养。
太医诊脉过后,小心的瞧了瞧上面二位的眼色,李屿本是满心期待,太医满头大汗,正在寻摸说辞,看他这副样子,心下了然,又是没怀上。
多年幽禁或多或少还是损害了李必的身体,包括之前的死产,身体亏空虚耗,加之年岁增长,想要再获喜脉也不是易事。
可是他们现在迫切的需要另外一个孩子,无子立后,不合大统。明妃娘娘面上不露声色,只是继续讨好李豫,这小魔头不复往日乖巧,偏要事事与李必作对。
世上并没有不漏风的墙,红丸埋脐在后宫是大忌,李必被捉个正着,李屿当即大怒,将瓷瓶摔个粉碎:“你是想死么!”
李必额角青筋狂跳,疯劲儿上涌,可是他现在有了软肋,只能咬牙压下,扮作泫然欲泣:“你要我怎么做?再生一个孩子,享尽万千宠爱?为嫡为尊?那其他的孩子呢?为卑为庶?让他们永远记着,是我不要他们!”
李屿瞧他落泪便开始慌张,关系好不容易修复至此,他的心头肉,他的眼珠子,落一滴泪都是在朝他捅刀子。
哄来哄去便又滚到了床上,李必抽抽噎噎,下面的穴也跟着紧紧缩缩,李屿叫这肉套子吸得脑后发麻,隐约又要头疼。他一边往宫内捅,一边抠弄李必的肚脐,把人逼的在榻上乱爬推拒,哭着抽搐。
今晚是好过不了,宫人门脸红心跳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先是床上,然后是书桌,李必只有一点屁股尖挨着桌子,前头让操的肿着外翻,此刻让摁着劈开大腿,眼睁睁瞧着那根是怎么捅进去的,龟头先是左右顶撞开阴唇,然后贴着上壁就开始直冲,李必难耐的哼哼,宽厚的大掌就立刻贴到后腰来揉捏。
到汤池的时候,前面已经不敢插了,整个火烧火燎,后面就着水流来扩张,李屿手上常盘一串十八子,他不像李必那般有着纯洁的信仰,一切皆要服务于皇权政治。此刻必然是要有别的用途,一颗一颗哄着人吃进去,又擦着骚点狠拽出来。李必都要疯了,射无可射,前头也憋成可怜的红色,还不肯求饶。
李屿已经开始幻想他大起肚子的模样,穿着尊贵的凤袍,与他一同临朝。同一对父母的孩子也有偏爱,这个在他们浓情蜜意里诞生的,皇帝与皇后的孩子,必然不同反响。如果他能有更多时间看着这个孩子长大,那么东宫之位也未尝不可。他要亲亲李必白嫩的肚子,亲自接生,事事不假于人手,除了哺乳这件事,他要好爱这个孩子。
李必累到第二日黄昏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摆弄成一个极易受孕的资深,当即面红耳赤的摔了旁边的茶碗。
而此时此刻,李繁已经在前往幽州的路上了。
为着要怀孩子,不仅停了避子汤,连治疯病的药也停了。
李必眼瞧着又不清明起来,肃宗却已经是不大在乎了,反正人已经哄了出来。
他眼下正是春风得意,何况李繁那小子也远赴幽州,还有谁能分走他的爱呢?
太监婢女们都不敢上前,“明妃娘娘”脱了华服,一身素衣,净颜散发的坐在殿前焚香。
这时候就不能称其为贵人,要叫李司丞。
在众多主子里,他算得上是好说话的了,无论是哪个他,左右气性大了点。
真正的美人,只肖让你瞧见一眼,便知道他那白色裙摆是累累白骨所堆,可还是愿为其肝脑涂地,迫不及待的成为其中一员。
心智一回到那时候,就显得稚嫩,那种想要利用人的心思还藏不住,是未长出獠牙的小狼。
李屿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奴仆们无事献殷勤,那是非奸即盗。
明珠自动入君怀,那是白日做梦。
过往十几年,他都未曾肖想过大宝之位,一夜之间没了三个哥哥,他才从富贵闲人的梦中清醒过来。
惠妃正得盛宠,李瑛理所应当的成为储君,但还是不够稳,大伙儿心里明镜一般,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鹿死谁手。
经过太奶奶的血雨腥风,谁也不敢大肆谋害宗室手足,李屿惯会做小伏低,圣人都夸他贤良忠厚。
像狗的蛇,谁敢摸他的头?
李司丞站出来,他太年轻又极天才,能衡量局势却无法把握人心。
倘若说此前李屿心中只有七分愿,他飘然而至后,那就变成了十分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