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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澜生拿刀叉的手明显地顿了顿:“哪个朋友?”他太了解林荷衣了,她从小到大就只有她和梁怀瑾两个朋友,如果是梁怀瑾过来接她,她不会这么含糊地用朋友带过去,而是直接喊名字。
林荷衣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可能不认识,是我男朋友。”
这句话一出口,林荷衣就感觉周围的空气明显有些凝滞了。
澜生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闷头扒饭。
不知道过了多久,澜生那沉默的脸上才破开了一个笑容:“哈,一一果然谈恋ai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荷衣有点害怕这样子的他。
“其实我一直以为,一一你是喜欢怀瑾的。”澜生的脸上带着画皮似的温和笑意。
她愣了愣,只觉得有些荒谬:“怀瑾是我的朋友,就和你也是我的朋友一样,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哈,朋友。”澜生笑得有些停不下来,白玉似的脸颊上泛起有些病态的红:“哈哈哈哈哈,原来在你心里我和梁怀瑾是一样的吗?”
他的眼睛转过来,转得非常迟钝,像生锈了的锁芯,就这样望着她:“是吗一一?”
他明明,明明才是最早喜欢上她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他在她这里从来都是最不重要的呢?
这个小玫瑰明明是他最先发现的,他鲜yan的、带着刺的、独一无二小玫瑰。
她飘扬起的裙摆像柔软的花瓣,圆圆的眼睛像清晨的露水,第一次在滑冰场上见到她时他就好喜欢好喜欢。
后来他就搬到了她的附近。
他想和她交朋友,但他只要一靠近她就会后退,躲在一个讨厌鬼后面,他只能捏着鼻子退而求其次地去找那个讨厌鬼交朋友。
讨厌鬼真讨厌,没有一处不讨厌的,不仅讨厌而且蠢,眼睛长在头顶上,真想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他知道讨厌鬼也喜欢小玫瑰,但是讨厌鬼很蠢,讨厌鬼不知道自己喜欢小玫瑰。
他知道小玫瑰很胆小,所以他故意和讨厌鬼走得很近,不让讨厌鬼接触他的小玫瑰。
小玫瑰会跟在他的后面,很乖很乖地跟着,看起来好委屈,他好想回过身来去抱着她,亲吻着小玫瑰委屈的小脸,告诉她不要难过,温澜生最喜欢最喜欢你啦,我们不要讨厌鬼了好不好呀。
但是他又b谁都清楚,b起他,小玫瑰更喜欢讨厌鬼。
啧,真是叫人不爽。
后来讨厌鬼好像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小玫瑰了。
“老温,我……”梁怀瑾像是有些难以启齿道:“你有幻想对象吗?”
他故作不经意道:“有啊?怎么了?”他一直在想,每一天在充盈着玫瑰香气的梦中醒来,他都会沉着脸敲打着指节坐在床上思考,怎么能把玫瑰困进他的梦里。
“这…这正常吗?”他绷着脸,像是为这件事困扰了很久很久。
“很正常的。”他笑得很温和:“你的幻想对象不会是一一吧?”
“不是!才不是!”他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样红着脸yu盖弥彰地反驳。
“哦——不是呀,可是我每次见到你,你都跟在一一后面。”他用一种略带嘲弄的语气道:“狗都没你跟得紧。”他太清楚怎么让讨厌鬼难受了哈哈,只要去践踏一下他那没什么用的自尊,他就会像条丧家犬一样龇牙咧嘴。
“很…很像狗吗?”他有些愣愣的。
“对呀,一一应该很苦恼吧,感觉她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走了。”
“每次她都跟在很后面很后面,也不讲话。”
“你说她是不是早就很烦你了,毕竟我看了都烦。”
梁怀瑾的脸se很快就沉了下来,绷着脸道:“那是因为一一她本来就不ai讲话。”
温澜生说话很不客气,被人类b成狗的感觉并不好,梁怀瑾冷笑道:“你看着不爽难道不是因为一一她从来都看不到你吗?”
这是事实,温澜生和梁怀瑾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我像不像狗轮不到你来评价,并且某些人想上赶着当狗都没人要,你看一一理你吗?”然后他看都懒得看这从小到大的玩伴一眼,转身就走。
他和梁怀瑾的关系并没有一一想象的那么好,刚开始他还会因为一一更亲近梁怀瑾而在背地里嫉妒到扭曲,甚至会因为一一单独给梁怀瑾过生日不给他过而气得发疯。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丑陋地像只恶鬼,但是在第二天他还是会挂上一张人的面孔出现在一一面前,他才不会生气呢,他不会生气的,只要他还在一一和梁怀瑾就没有可能。
到时候孤独的、伤心的、脆弱的小玫瑰就会掉进他的怀里了,讨厌鬼是个连自己心意都弄不明白的小丑,抱着那可怜的自尊最后只能被踢出局。
反正他已经在梁怀瑾的身t里面种下了有毒的种子,他只要一感觉自己喜欢一一就会想起今天他说的话吧哈哈。
梁怀瑾就是个自私自大、目中无人的傻b,傻b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个傻b呢?傻b人傻b事,傻b的自尊不容践踏。
不过梁怀瑾说的也挺对的。
温澜生脸红红的,当一一的狗也没关系啦,如果一一喜欢他,他可以当最乖最乖的小狗,只要主人能够每天给小狗一个吻,小狗就会觉得要幸福到si去啦。
——
林荷衣只觉得如坐针毡,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给小徐发了一条消息,就拿着包跟澜生道别了。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澜生。”
“恭喜你拿了第一名。”
“下次别再说奇怪的话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在她逃出门的一瞬间温澜生就跟了上去。
他好难过啊,难过地快要si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原本如果小玫瑰一直不喜欢他,他也有办法的。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讨厌鬼对于小玫瑰来说应该挺重要的,只要讨厌鬼在,小玫瑰就跑不了。
他原本已经强迫自己说服自己如果实在不行就去接受讨厌鬼啦!可一一却喜欢上了新来的野狗,都不喜欢他,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明明之前那么喜欢梁怀瑾的,小玫瑰居然会变心,小玫瑰是坏坏的小玫瑰。
他跟着月亮打下来的影子走到了餐厅外面,把自己藏匿在角落里。
小玫瑰的浅粉se长裙被晚风吹出柔软的弧度,柔顺长发上的粉se发卡在闪闪发光。
“宝宝————”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远处招着手。
小玫瑰看见了,想要朝男人的方向走去,男人却已经像等不及一样地飞奔到了她的面前,将小玫瑰抱进了怀里。
温澜生jg致的五官因为嫉妒而扭曲。
“好想你啊宝宝。”那个该si的野狗摇着尾巴对他的小玫瑰诉说着想念。
那该si的野狗红着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小玫瑰,眼睛里是丑陋的,恶心的,浓的化不开的喜欢:“宝宝好漂亮。”
然后这流着哈喇子的野狗就凑过来,用自己的脸颊去蹭小玫瑰软软的侧脸,小玫瑰被他弄得有些痒,想伸手去推他。
徐笺川眼睛亮晶晶的:“宝宝,我可以亲你吗?”
林荷衣红着脸把头别过去:“很…很多人……”
“没有人的。”小徐眨着sh漉漉的眼睛望着她,这个餐馆地处在人流量b较少的地方,而且他们已经离开餐馆一段距离了,这地方在拐角处,平时很少有人来。
她不擅长去拒绝朋友,同样她也不擅长去拒绝男朋友。
她抿着唇,不说话,但徐笺川知道她默认了,他x腔里的心跳快到下一秒仿佛能够从里面蹦出。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吻了上去,搂着nv朋友软软的腰,凭着感觉去t1an吻,对方亲上来的一瞬间林荷衣就后悔了。
她对吻的认知还停留在童话书里,王子对公主那一触即离的吻。
但小徐的吻不一样,他吻得好下流,他伸出手捏着她的脸颊,挤开她的嘴唇往里面t1an,她被亲的喘不过气来了,想要推开对方的手却被十指相扣地禁锢住。
她身高和小徐差很多,今天是穿着高跟鞋,还要垫脚才勉强亲到她的男朋友的,她渐渐地被亲得站不稳了,被小徐牵引着踢开高跟鞋,踩在了他的名牌球鞋上。
与月se交织的亲昵,真是让人嫉妒。
温澜生在一旁沉默着看着,如同融入了黑夜的影子。
“甜甜的,吃了什么好吃的?”徐笺川r0u着她的脑袋问。
“蛋糕。”
“以后你去哪里都和我说吧,我过来接你。”
“宝宝,怎么办,我感觉我一天见不到你就难受的要si。”
少年直抒x臆,直白又热烈的情话被当成了油腔滑调。
“哪有那么夸张,你以前肯定谈过很多恋ai吧?这么熟练。”
“啊!没有,这是我初吻,宝宝你g嘛冤枉我!”
……
大的影子牵着小的影子,走在前面。
温澜生却像完全控制不住似的捏着一旁的路灯,酸意、愤怒、嫉妒,还有那犯贱似的喜欢在x腔里炸开,他感觉他像一只搁浅濒si的鱼。
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他难受的大脑空白,仿佛呼x1都被人ch0u走了。
小玫瑰被野狗叼走了……
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该si的、肮脏的东西叼走了。
而且是用最拙劣幼稚的手段叼走了。
凭什么?
废物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梁怀瑾就是个废物!!!!!!
在这时他也只能去辱骂梁怀瑾没能拴住小玫瑰易变的心,因为悲哀的他发现,不管小玫瑰喜欢的是谁,都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
他沉默地垂下了眼睑,翻出手机,点开一个人的聊天界面。
“一一谈恋ai了,你知道吗?”
今天是周六,她没有去补习,因为妈妈回来了。
在家里的妈妈不如在外面的时候那样光鲜亮丽,一进门就踢掉了自己七厘米的高跟,上身穿着浅灰se的针织短袖连衣裙。
妈妈的妆容有些花了,不知道是不是林荷衣的错觉,她感觉妈妈的口脂好像掉了很多,yan丽的颜se被抹开,像r0u碎的玫瑰花瓣。
妈妈的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她从其中一个袋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用蓝se丝带装点的礼物盒朝客厅的方向走来。
家里面没怎么开灯,就客厅那一小块亮了一个小夜灯,投影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投放在客厅那空白的墙壁上。
那是一部正在播放着一部外文电影——《楚门的世界》,老电影那略微有些褪se的电影基调总是会引起人一些不同寻常的思绪。
“ttherealityoftheworldwithwhichwe''''''''represented每个人都会接受眼前的现实。”
在电影里的演员说出这样一句台词时,蒋秀臻明显顿住了,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像上了发条的木偶一样重新动作了起来。
“一一,别看电影了,快过来看看,这是你怀特叔叔送给你的礼物。”
林荷衣穿上拖鞋走了过来,接过了妈妈递过来的礼物。
她拆开礼物,发现里面是一个水晶八音盒,穿着花滑表演服的漂亮娃娃被装在透明的水晶罩子里,浅蓝se的裙摆随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起舞。
只要安上发条,八音盒就会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这是你怀特叔叔的儿子挑的,他在知道你以前喜欢滑冰之后专门和他的父亲去商场挑的,看看喜不喜欢?”妈妈柔软的声音响起。
自从上次见到怀特叔叔之后,她就有了妈妈会组成新的家庭的猜测,这种猜测伴随着不可言说的恐惧,她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但当必须面对的现实摆在自己面前时,她依旧被恐惧裹挟住了喉咙。
妈妈会有新的家庭,那么她这个本来就不怎么重要的nv儿是不是就会变得更加不重要了?
怀特叔叔对妈妈那么好,b她的爸爸要对妈妈好很多很多很多。
她垂下眼睑,强忍着涌上喉头的涩意,她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喜欢的。”
她希望妈妈能够幸福,哪怕她会在妈妈的眼里变得越来越透明,因为她ai妈妈。
妈妈听到她这样的回答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周末的时候妈妈会带你和怀特叔叔,还有一个弟弟一起去吃饭,到时候穿漂亮一点。”说完她顿了顿,再添上一句:“到时候多说点话,别跟个哑巴一样。”
“好的,妈妈。”
——
妈妈说那个八音盒是怀特叔叔的儿子专门为她挑的这件事,肯定是假的。
怀特叔叔的儿子叫丹尼尔,是一个和他的父亲一样拥有着墨绿se瞳孔的混血男孩,他有着一头亚麻se的头发,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像那些外国电影男主人公小时候的样子,哪怕脸上有些小小的雀斑也无损他的好看。
他穿着红se的鬼脸卫衣,头上带着套头的耳机,手里拿着个游戏机一直在玩,完全没有想要搭理别人的意思,他给人的感觉是冷淡里带着刻薄的。
可能是他们外国人基因的问题,哪怕妈妈告诉她,丹尼尔今年才十四岁,但林荷衣就是感觉对方看起来像十七八岁的样子,“弟弟”两个字她是si活叫不出口的。
“丹尼尔,快别玩你那该si的游戏机了,向姐姐和阿姨打声招呼。”怀特叔叔上前拍了一下丹尼尔的脑袋警告道。
丹尼尔取下耳机,淡淡地瞥了她和妈妈一眼,平静道:“hi。”
“汪!”林荷衣因为见到陌生人太紧张了,手里不停地在摆弄着一只电子小狗,这是妈妈要她给丹尼尔挑的回礼。
“汪汪汪汪!!!”她不知道按到了哪个按键,小狗一直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她紧张地手心全是汗,手忙脚乱地把电子狗的电源键给按灭了。
她看到了丹尼尔望过来的目光,整张脸都红透了:“抱歉……”
妈妈0了0她的脑袋:“怎么还这样冒冒失失的?过去给弟弟打声招呼。”
林荷衣于是从座位上起来,她今天的衣服是妈妈挑的,妆也是妈妈帮着画的,妈妈的品味b她好很多,就连发型打理的也b她自己以往乱弄的jg细。
她把手里的电子狗递给了丹尼尔:“foryou…”
“thankyou”丹尼尔很冷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接过她手上的电子狗。
丹尼尔的脑袋又被怀特叔叔拍了一下:“不是和你说过吗?见到阿姨和姐姐,要尽量用中文讲话。”
丹尼尔皱着眉躲开了:“youaredeandgit''''''''snotthatshedoesn''''''''tuandenglish你要求真多,英文她又不是听不懂。”
然后两父子对视了一小会,丹尼尔不情不愿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开始低下头摆弄那只电子狗。
丹尼尔浑身上下都是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淡气场,林荷衣自己本身也是个社恐,在别人散发出如此明显的不想交流信号时,她没有徐笺川那样的脸皮去贴人家的冷pgu。
不过妈妈和怀特叔叔的相处也很奇怪,一直都是怀特叔叔将切好的牛排放进妈妈的盘子里,又绅士又殷勤,甚至时不时地去没话找话。
妈妈全程表现的冷淡又客气,不太像热恋中的情侣。
用一句不太礼貌的话来形容,林荷衣觉得怀特叔叔……貌似有点……嗯。
丹尼尔显然是被他爸爸这一副t1an狗的嘴脸恶心到了,吃了一半就拿起游戏机起身。
“丹尼尔,你去哪?”怀特叔叔也注意到了自己儿子的动作。
“兜风。”丹尼尔用不太正宗的中文甩下了一句。
在丹尼尔离开后,妈妈和怀特叔叔之间就只剩下她这么个电灯泡了,她感觉有些尴尬,于是只能闷头扒饭。
丹尼尔这样的人属于她平时最不愿意接触的那一类,她看人很肤浅,愿意交往的人大多都是在她面前情绪b较外放的,她会下意识地觉得这样的人热情好相处。
而那些内向话少的,她会下意识地回避和这类人接触,哪怕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小l的英语挺不错的,我之前见她在医院里面经常抱着些英文名着。”不知道为什么,怀特叔叔的话题突然扯到了她身上。
“耳濡目染吧,三天两头地往国外跑,傻子也该知道外语怎么说了吧。”妈妈对于怀特叔叔的奉承并不感冒,她并不觉得会外语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技能,因为光是她自己,会的外语种类就有七种。
怀特叔叔笑得很温和:“也不能这么说,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语言天赋的,光是我当初学中文,就学了很久呢。”
“要不是因为你,说不定这中文我学到一半就半途而废了呢。”那双深情又温和的墨绿se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妈妈的身上离开,桌子上面点了蜡烛,还有一捧包装jg美的香槟玫瑰,但妈妈好像对浪漫过敏一样。
“你学费不是交给我的,这功劳也大可不必记在我头上。”妈妈切了一块牛排。
被这么堵了回去,怀特叔叔也不生气,看起来已经习惯在妈妈这里吹冷风了:“亲ai的你就没有考虑过把小l送出国念书吗?丹尼尔在哈佛学医,到时候我写一封推荐信让小l去借读。我们住在一起,你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国内国外来回跑了。”
林荷衣在一旁抱着杯橙汁喝着,差点没喷出来。
丹尼尔、哈佛、学医、推荐信、借读……
可是妈妈明明告诉她,丹尼尔……他才十四岁。
而且怀特叔叔不是个医生吗?为什么写个推荐信她就可以去借读了呢?
妈妈微蹙着眉拒绝道:“国内住习惯了,暂时没打算移民,至于出国等她高考过后再看看她的想法吧,太早出国了免得她在国外染上什么恶习。”
然后妈妈又补上了一句:“那边的风气太开放了,她总是容易被一些看起来热情的人渣x1引,就和当初的我一样。”
林荷衣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因为她知道妈妈嘴里的“人渣”是谁,妈妈说的是怀瑾和澜生。
妈妈和梁阿姨是好姐妹,但是并不代表妈妈喜欢梁叔叔,其实她对梁叔叔的记忆也很模糊,因为他很少回家去看怀瑾还有梁阿姨,她零星的几点关于梁叔叔的记忆就是过年的时候,一个穿着正装的帅叔叔会给她包很厚很厚的红包。
梁阿姨给她包的已经够多了,有一千多块,但是梁叔叔的那个红包看起来还要厚很多。
但这个红包她一半没有拿到手就被妈妈抢走还了回去:“我没那么多钱给你家怀瑾包那么多,你拿回去吧。”
梁叔叔说话没有怀特叔叔那么温和,甚至带着些许令人不舒服的傲慢:“你看着包就行了,也不差你这点。”
“不需要。”然后妈妈就会牵着她的手离梁叔叔远一些。
被拒绝了的男人只是嗤笑一声,没有过多的表示。
每次见到她了也会给她带礼物,但是她能够明显感觉梁叔叔不是很喜欢她,甚至正眼都没有往她身上放过,梁叔叔一直看着的是妈妈。
梁叔叔做的是石油,住的房子也很贵很贵,她刚来怀瑾家住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羡慕他家的大房子,因为妈妈做生意失败之后一直都是在外面租房子住,她之前是和妈妈一起挤在一个单身公寓里,她是没有自己的房间的。
那年城市还没有禁烟花,晚上灿烂的烟火就没有停过,一年来都在四处奔波的妈妈终于在这样一个夜晚握住了她的手,妈妈说要带她回家。
梁阿姨从厨房出来想要挽留,怀瑾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我的面前问:“一一,你要走啊?”
她当时点了点头,攥紧了妈妈的手,不管怀瑾家再怎么大再怎么漂亮,那也是怀瑾的家,不是她的家。
她和妈妈走在回家的路上,妈妈0了0她的头道:“妈妈以后也会让宝宝住上大房子的。”
“别人的小孩有的,妈妈也会给宝宝的。”
“我们不用靠任何人可怜。”
后来妈妈越来越忙,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在梁阿姨的推荐下买下了怀瑾家对面的房子。
妈妈在小时候对怀瑾其实没有太大的偏见,因为那是梁阿姨的儿子,甚至怀瑾来找她的时候,妈妈如果在会去厨房里面切一盘水果出来。
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对怀瑾的偏见越来越大,甚至让后她不要和怀瑾一起玩,说得很难听很难听。
“那没礼貌的小畜生和他那虚伪的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朋友,包括后来澜生成为她的朋友之后也没有在妈妈这里留下什么t面的评价。
妈妈叫她离澜生远一点,说澜生有jg神病,谁也没办法保证有jg神病的人会做出什么。
其实她和妈妈的关系越变越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叛逆、非要学滑冰做缩x手术,以及长得越来越像爸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妈妈不满意她交的朋友。
但是妈妈后来就没有继续说过澜生怀瑾什么了,甚至有些时候还会让澜生怀瑾过来劝她,她以为是妈妈对澜生怀瑾的印象改观了,但今天妈妈的这句话让她明白了。
妈妈对怀瑾澜生的印象从来没有改变过,妈妈只是因为她而做出了让步。
她其实不太清楚妈妈和爸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梁阿姨虽然有在她面前提过几嘴,大致可能是爸爸犯了错,但是对爸爸犯的到底是什么错她一无所知。
她离爸爸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妈妈的电话里,妈妈的语气冷得仿佛能够结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抚养权你更是想都不要想,孩子si都得si在我手里。”
“医生,这孩子的病怎么好端端地就恶化了呢?”李秀兰是个长相温婉jg致的漂亮nv人,但是眉眼间却带着些愁苦与怯懦,哪怕长相再漂亮给人的第一感觉也不太讨人喜欢。
“可能是被刺激到了吧。”医生面se凝重地望着李秀兰:“最近有发生什么让孩子情绪起伏过大的事情吗?”
李秀兰顿了顿,她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去关注儿子的状况,因为……
一双手上前包裹住了她扶着医生手臂的手,十指相扣地握住然后移开,银se的婚戒在交缠着的手指之间熠熠生辉。
“孩子会没事的,当初不就是搬到那个姓林的姑娘附近他情绪就稳定了很多吗?”男人眼眸狭长,周身气质温润,给人一种没[]有什么棱角的宽和感,五官俊美,但他一凑近李秀兰就控制不住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哪怕结婚已经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害怕着自己的丈夫。
她控制住自己扯出一个僵y的笑。
这时候病房里面传来男孩尖刻的质问声:“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就是各种东西砸在墙壁上的声音。
“看来是和那个姓林的姑娘有点关系的,到时候专门去问一下,不用太担心的。”男人将发抖的妻子揽在怀里。
不…不用担心吗?
李秀兰手指控制不住地痉挛着,她给大疯子生了一个小疯子,哈、不用担心吗?
她当初也是不喜欢温怀川的,又是怎么嫁给他的呢?过于黑暗的记忆让她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恐惧,仿佛坠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里。
这个噩梦,一做就是二十年。
“他…他有病。”她抖着嗓子回答。
【“小玫瑰受伤了,我一下了b赛就跑去看她,结果她人不在,她被讨厌鬼抢走了,每次一有事情她都是提前告诉讨厌鬼,从来都不会想到我。】”
“【小玫瑰又在我面前提讨厌鬼的名字了,真想把她拖到没人的地方去,让她的嘴巴里只能喊我的名字。】”
“我之前也有病,后面不也好了吗?”男人吻了吻妻子的发丝。
“【小玫瑰今天穿的还漂亮,今天没有讨厌鬼,只有我和小玫瑰,我问她想没想我,小玫瑰说想的。好乖——】”
“只要一直和ai人在一起,我们情绪就会很稳定的。”男人狭长的眼眸里流转着暗沉的光。
“【终于b完赛了,可以去见小玫瑰了。好想快点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和小玫瑰结婚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像爸爸和妈妈一样永远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秀兰猛地推开了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蹲下身子情绪崩溃地哭了。
“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我注意一点,他就不会和你一样了!”泪水流了满脸。
“我…我以为……他长大就好了……”
哈、长大。
——
17岁
【已经十七岁了,我还有一年就成年了,到时候想要和小玫瑰住在一起,这样我们天天都可以,孩子生出来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养的,我攒了好多好多的钱,可以买个大房子让小玫瑰住进去,只有我和小玫瑰,没有讨厌鬼。】
【终于拿到冠军进入国家队了,但是一一不滑冰了,我也不想滑了,呜呜。】
……
16岁
【一一受伤了,难过。想去看她,但是b赛还没有b完,烦si了烦si了烦si了。】
【去找一一结果又撞见讨厌鬼了,真恶心,他能不能去si?好想杀了他。】
……
15岁
【这次没拿到冠军,一一对我说没关系的,她说我好厉害好厉害了,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我好厉害……】
【想和一一接吻,想亲她软软的唇,好可ai啊,好喜欢。】
【昨天梦到一一了,一一哭得好可怜,她浑身上下都白白的,后来被我r0u得粉粉的、shsh的。一一好软好甜,但是一直在哭,果然在梦里一一都是不喜欢我的,难过。】
……
13岁
【我和梁怀瑾交上朋友了,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小玫瑰为什么会喜欢和他一起玩?】
【我去找小玫瑰交朋友,可还没走几步她就开始后退了,然后躲到了一个人的后面,好生气啊,但是她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我,我又不是很生气了。】
……
12岁
【妈妈和爸爸带我搬来小玫瑰附近了!我可以去找小玫瑰了。】
……
11岁
【今天我去参加滑冰b赛了,在赛场上我看到了一朵好漂亮好漂亮的小玫瑰,我问妈妈我可不可以养她,妈妈用惊惧的眼神看着我,就像看爸爸的时候一样。】
【妈妈说小玫瑰是别人家的小姑娘,不可以随便养,想和小玫瑰在一起,要先学会和小玫瑰交朋友。】
【朋友就可以在一起了吗?那我要当小玫瑰的朋友。】
……
……
……
……
6岁
【我叫生生,今天si我第一次xie日记。医生说我要是心情不好,就写日记,妈妈说我shengbg了,我不知道我sheng了什么bg,但妈妈说我sheng病了,那应该就是sheng病了吧。】
【想要妈妈给我去开家长hui,但是爸爸不让妈妈去,不开心,要是没有爸爸就好了。】
……
“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只能让他和那个姓林的姑娘在一起了,不然他会发疯的。”男人语调柔和地安慰着情绪崩溃的妻子。
“兰兰,你离开我,我也会发疯的。”
“乖,起来吧,地上凉。”
——
最近小徐要去准备参加物理竞赛了,一下课就被老师提溜去了竞赛班,没有那么多时间黏着她了。
因为他要再多上两节课才能下课,林荷衣就会自己先回家了。
胖胖的熊猫吊坠挂在书包上一晃一晃的,现在哪怕独自走在路上她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不是被迫习惯的独处。
手机叮铃铃的提示音响个不停,她知道是小徐发来的消息,但她不打算回,因为现在是小徐上课的时间,他必须要好好上课。
和小徐谈恋ai这件事情她没有告诉妈妈,因为妈妈是不会允许她在高中时期就谈恋ai的,其实在没有遇见小徐之前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早恋,因为对于她来说结交新的朋友就已经很难很难了,更何况是男朋友。
这个学期过得很快,就像小风车呼啦呼啦地就转了一个来回了,在期末统考之前有一个小小的模拟测试。
她上次测试成绩不错,有588分,除了数学成绩从刚刚及格飞到了一百以上之外,她的物理和化学也都跑到了及格分数以上,如果她一直这个水平发挥下去,在高考的时候考个重本问题不大。
但是她和小徐的分数差距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的,小徐在写完卷子的情况下,总分能够稳定在690上下,如果英语和语文发挥的好,上七百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竞赛拿奖还能够加分。
小徐有和她说过,自己的理想大学是e大的物理学专业,e大的最低录取分数线是638分,也就是说要和小徐考一个大学,她这个分数还远远不够。
其实考不考一个大学也无所谓的,尽量考得近一些就好了,实在不行她就去复读,晚一年再和小徐去一个学校,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继续努力了。
——
妈妈之前其实是有给她请家庭教师的,是一个很温柔的nv老师,但是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怕生,于是家教就改成网课了。
手机的短信还在滴滴滴地响个不停,她直接按下了关机键,把书本拿出来摊开做题,她的理科思维其实一般般,但是记忆力很好,做过一两遍的题型基本上都能够记下来。
其实b起理科她更喜欢文科,也对文科更感兴趣一点,之前读小学的时候,妈妈攒了一些钱都会送她去学特长以及提前预习小学知识。
小学的内容对于她来说太简单了,所以老师上课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地把课外书藏到桌子底下来看,可能是由于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一般不怎么管她,渐渐地她积累了很庞大的量。
书看多了自然而然自己也就会写了,基本上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的作文题目,特别是高中的作文,一般不是很浅显的命题作文,就是二元思辨类。
议论文、应用文、散文、杂文、古t文她都能信手拈来,并且情感充沛,文采飞扬。
她人生中作文拿低分的次数屈指可数,基本上都集中在小学。
命题作文《我的爸爸》
她一般会这样开头: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是个沉默的人。事实上我并不了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因为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被车撞/花瓶砸/火烧/水淹……si了……
最后的评语都只落得个堆砌辞藻,情感单调。
她之前还会想,为什么她没有爸爸呢?
后来她就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了,因为怀瑾有爸爸,看起来也没有b她幸福多少,她已经有妈妈了,人不能总看着自己失去的,而不去珍惜自己拥有的。
其实她有向妈妈提过自己想要学文科,但她还是被转到了理科班。
从小到大,妈妈对她好像一直都是不满意的,不满意她的理想,不满意她的长相,不满意她的朋友,不满意她的成绩……
其实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在妈妈的心里并不重要,她只希望自己按照她认为对的轨迹而活,可是她连错的滋味都没有品尝过,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的呢?
在几年之后,她品尝到了错误的苦楚,才明白,并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那么的坚韧,能够负担得起那一次次地出错。
妈妈否定厌恶的也不是她,是曾经的自己。
——
期末统考她考进了年级前一百,突破了六百分的界限,虽然不过是刚刚突破了一点点,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快要拼尽全力了。
而在这时小徐因为拿到了物理竞赛的金奖收到了e大物理系的保送名额。
林荷衣是真的挺为小徐开心的,明年她才刚读高三,而小徐却已经是大学生了,其实她b小徐还要大上好几个月来着。
只不过e市离a市好远好远,以后可能就不能经常见到了,她有一点点的难过,但也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因为小徐是对她很好的人,她应该为小徐拥有更好的未来而开心。
可能在大学里小徐遇到了更好的nv生,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会逐渐淡下来吧,林荷衣发现,当她有过一次经验之后再面对同样的情况,竟也不觉得难受到无法呼x1了。
或许有些时候,成长也意味着接纳,接纳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浅。
这一次她又独自一个人背着书包回了家,她把小熊猫挂饰收了起来,这一次,没有了任何人的陪伴,她竟也不觉得孤独了。
——
【帅的不一般:呜呜呜呜!!!宝宝,这段时间你怎么一直不回我信息!!!!打滚jpg打滚jpg】
【帅得不一般:视频通话已挂断】
【帅得不一般:视频通话已挂断】
【帅得不一般:宝宝,你怎么了?你怎么不理我?呜呜。】
【帅得不一般:视频通话已挂断】
……
【帅得不一般:林荷衣,你再不理我,我真的生气了。】
……
【0と1:啊,抱歉抱歉,我怕影响你学习,而且这几周要统考了,我就把手机放家里了。猫猫鞠躬jpg】
林荷衣属实没有想到,一打开手机,全是未接来电和视频通话已挂断,再加上几百条的未读消息。
小徐不是在竞赛吗?不用收手机的吗?他怎么有那么多时间给她发消息。
然而小徐只回了她三个字:
【帅得不一般:接视频。】
然后对面就一个视频打了过来,林荷衣点了接通,一打开就碰到小徐那双红彤彤的眼睛。
“哇——林荷衣你个坏nv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
这一次小徐真的是哭了,不是只打雷不下雨,是哭得一ch0u一ch0u地,边哭还边控诉她:“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喜欢别人了!!?”
“我b赛一结束就跑来学校找你!结果你人没了!!!你是不是又跑去跟金毛狮王还有娘娘腔一起走了!!!??”
小徐决赛的地点不在别市,刚好就在a市,但是离学校也不近,打车也要半个小时,林荷衣完全没想到他b完赛还会回来找她。
她虽然对小徐乱给她朋友起外号这件事情有些不满,也提过好几次,但是都没有什么用,每次都会被各种各样的岔开话题,没办法她也只能让自己不去在意。
再加上对于小徐特意坐了半个小时的车来找她,结果她不在这件事的愧疚,她也就没有提。
“我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我不知道你会再坐车回一趟学校。”她面露愧se,慢吞吞地解释。
“可是我之前已经给你发消息让你等我了宝宝,你是不是根本没看?呜呜…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我一天给你发几十条消息,你回我个嗯也好,谁知道你真的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回啊?!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小徐哭得一ch0u一ch0u地,看起来真的很委屈很可怜。
她这么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手机上面含的信息量太大也太碎了,她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意志力不被上面的信息打扰,所以从小到大遇到需要静下心来的事情,她都会给手机强制关机,放在一个地方,让自己和手机物理隔离。
小时候读书,只要是书,无聊了她都能看得下去,可是越长大,烦恼就越多,越容易静不下心来,所以她每天都是有任务的,她当初为了读完一本《莎士b亚》,她强迫自己与网络失联了一个月。
她以前没有经营过这种亲密的关系,最亲密的也就是和怀瑾澜生的朋友关系了,他们住得离她那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网上联系不上了就直接到她家来找她。
所以她没有意识到她这样无故失联对于异地情侣来说是不对的。
“以后不会随便失联了,别哭了……”
“真的知道错了……”
“对不起了,男朋友不要生气了。”
她真的不太会哄人,但她知道她让小徐难过了,所以她也不嫌烦,只是一遍遍,很耐心地重复:“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呀。”
渐渐地小徐也不哭了,只是用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她,又委屈又可怜。
“好想你啊宝宝。”
“能给伤心的男朋友一点补偿吗?”
林荷衣此时心里面已经被愧疚充满了,想都没想地点了点头:“要什么补偿啊?”
之前小徐生日的那天她刚好有事,于是就把生日礼物给小徐邮寄过去了,之后几乎每一天她都能看到小徐穿着那双她送的鞋,基本上没怎么换过。
她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加上妈妈打过来的零用钱,再买一双鞋子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小徐就可以换着穿啦。
“可以…”小徐的脸瞬间红透了:“可以看看宝宝的腿吗?”
什…什么?林荷衣几乎在一瞬间就懵了。
“我几天前有给宝宝寄东西的,应该已经到了,宝宝去看看吧。”
在几天前她刚拿过一次快递,不过她没有空去拆,听了小徐的话她跑过去把快递拿了过来。
“拆开来看看,宝宝。”
她把快递打开,里面有一件浅粉se的半身裙,以及放在半身裙上面的一袋……未拆封的丝袜。
“宝宝能不能穿上给我看看呀。”小徐眨着哭得有些发红的眼睛,委屈巴巴地问。
她把那裙子拿出来才发现,裙子的后面缝了个毛茸茸的兔子尾巴,丝袜是长筒的白丝,布料很薄也很柔软,但是捏起来很韧,是那种不容易坏的材质。
“可…可…可是……”她几乎从头红到了脚后跟。
同时她有点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什么,这快递是在几天前寄来的……
他在几天前就已经盘算好了,今天哭那么惨都是在演她呢!!!!
她瞬间又觉得徐笺川这家伙不可怜了,反而还有点可恶,想都没想就挂断了视频。
【帅得不一般:呜呜呜…宝宝,你怎么挂我视频?!!打滚打滚打滚jpg】
【帅得不一般:我是真的很难过,要看看宝宝才能好一点打滚打滚打滚jpg】
叮咚叮咚叮咚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林荷衣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耳朵都红透了。
她维持这个姿势维持了十分钟,等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她又开始有些愧疚了起来。
她想如果她一直给小徐发消息,小徐也这样无缘无故不理她,她也会很难过的。
这次好像确实是有一点点过分了。
她纠结地看了一眼被自己丢在一边的裙子还有丝袜,犹犹豫豫的上前去捡了回来。
——
徐笺川笺林荷衣又不理自己了,知道自己可能是又把人给吓到了,上次接吻之后,林荷衣有整整三天不敢和他对视。
但是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的思念又让他想的难受,当时他是在去商场买教辅资料的时候,路过一家店时看到的,看到这个裙子的一瞬间他就想到了他的宝宝,在想宝宝穿上会有多可ai。
像个害羞的小兔子一样,被他攥着毛茸茸的小尾巴抱在怀里亲,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脸也红红的。
宝宝这么可ai,他如果不在了,很容易被别的坏男人骗走的吧?
他实在是有些想,自己的脸也开始慢慢变红了。
宝宝…宝宝……
心跳开始加速,呼x1都乱了,脑袋里面全是那天小nv朋友被他按在路灯下接吻的样子,好甜好香。
不是那种香水味,是那种从温热的肌肤里面蒸出来带着沐浴r的r0u味,每个人身上都有,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闻到的时候,就像是闻到了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香味。
这时他手机里置顶的“宝宝”发来了一张照片。
丝袜雪白的蕾丝花边箍在那雪白粉腻的大腿r0u上,双腿并拢跪坐在床上,雪白柔neng肤se从那半透明的丝袜里透了出来,丝袜真的很透,连那足尖和脚踝处的粉意都盖不住。
粉se的半身裙除了那个毛茸茸的尾巴,真的是很正经的款式,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被她穿出了一种g魂荡魄似的yu感出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徐笺川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就空白了。
很显然,林荷衣对于拍这样有些擦边的照片并没有什么心得,拍出来的成片有些糊,但那被蕾丝花边勒住的雪白腿r0u,以及那在柔软布料下的漂亮小腿都是极富有视觉冲击力的。
那膝盖窝和足尖怎么粉粉的?
徐笺川的呼x1更加急促了起来,脸红得滴血。
他感觉自己没有看清楚,想要点开图片放大来看,结果那张图瞬间就不翼而飞了。
【宝宝: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
很显然,在发出了那张照片之后,林荷衣自己很快就扛不住羞耻地撤回了。
【帅得不一般:宝宝,怎么撤回了大哭jpg】
【帅得不一般:我还没保存。猫猫大哭jpg】
【帅得不一般:宝宝,老婆。】
【帅得不一般:想亲亲宝宝。】
【帅得不一般:好想现在就见到宝宝。】
【帅得不一般:宝宝腿好白啊,好想蹭蹭。】
【帅得不一般:宝宝。】
……
再往下就有点不堪入目了,林荷衣脸红得快要滴血了,结果瞥到了最下面的两条消息,脸上的血se瞬间就褪去了。
【帅得不一般:不去e大了,想和宝宝在一起。】
【帅得不一般:以后都和宝宝在一起。】
虽然她对于男朋友要去e市念书,以后可能都要异地了,这件事情有一些难过,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不让对方去,甚至对以后双方感情会淡这件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0と1:你去啊。】
【0と1:都保送了你为什么不去?】
【0と1:你不是说你想去e大的物理学专业吗?】
她有一点点慌,她不明白徐笺川不去的理由是什么。
【徐笺川:可是那里没有你啊。猫猫委屈jpg】
——
他们期末统考先结束,然后就是高三的高考了,澜生已经进入国家队,而且艺考早就结束了,他被特招进了a大。
怀瑾还需要参加高考,怀瑾的成绩很不错,虽然他用在学习上的心思还没用在交朋友上面一半的多,但他从小jg英教育,科目就没有弱的,正常发挥考个六百多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和梁阿姨准备好了牌子,站在学校门口等怀瑾考完。
她也知道怀瑾要考那个大学,他要考a大,因为当初怀瑾问她想去哪个学校的时候她说的就是a大,怀瑾说那他就陪她一起填a大。
因为a大的t院很好,她当时是想走t育特招的路子的。
但是现在不能和怀瑾澜生他们考一个学校了,她要和小徐一起去e大。
怀瑾考完出来,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保温杯,梁阿姨兴奋地问他考得怎么样,怀瑾笑出了一口大白牙:“还不错,第一志愿应该能上。”
听到孩子这样的回答,梁阿姨笑得更开心了:“发挥的好就好。”
“一一以后要考什么大学啊?”梁阿姨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个问题瞬间就让她冷汗下来了,她瞥了一眼怀瑾,有点不敢开口。
怀瑾笑着替她答了:“一一肯定要考a大啦,我们当初都说好了。”
然后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她:“对不对啊一一?”
可能她的确是胆小鬼吧,看着怀瑾这样的眼神,她不敢把自己想要考e大的想法说出来,只能僵y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当着梁阿姨的面将林荷衣的手牵起来,十指相扣:“到时候一一考上了大学,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之前一直不敢说,怕一一讨厌我,但是我现在觉得如果不说出来,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喜欢你一一。”
——
她不太清楚这场闹剧是怎么收场的,她有些慌乱地把手从怀瑾身上扯开,低下头有些不敢看他,抛下了一句:“我有男朋友了。”
当着家长的面表白被拒,梁阿姨很显然感受到了自己儿子的尴尬,于是连忙上来打圆场,佯装怒道:“好啊你小子,高考一结束就想着谈恋ai,你倒是上岸了,别带坏一一。”
但是很显然梁怀瑾对于她妈的和稀泥并不领情。
“一一和他分手好不好?”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b他更加ai你。”
她这一次没有缄默不言了,而是直视着怀瑾的眼睛:“可是,我喜欢的是他,不是你啊。”
然后她见怀瑾笑了,那个笑,b哭还难看。
她也很难过很难过,因为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伤朋友的心的。
——
因为那天的尴尬,她没怎么和怀瑾见面了,倒是澜生的生日要到了,因为之前澜生一直在b问她谈恋ai的事,她也和澜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但这次的生日是温阿姨请她来参加的,阿姨告诉她,说澜生的心情很不好,希望她这个朋友能过来陪陪他。
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伤心的时候,虽然一般都是怀瑾陪着她,但澜生也都会出现。
其实对于那天的事情她也自我调节的差不多了,不是每个人的情绪都是稳定的,人都有被情绪困扰的时候,就像她以前,很容易被负面情绪支配。
她害怕又紧张的事情又好多好多。
之前因为不能滑冰了情绪低落,澜生在b赛之余也会过来看她,澜生为了安慰她经常国内国外的来回跑,导致睡眠不足,眼眶下面都染上了淡淡的青灰。
她也感觉到很抱歉很抱歉,让澜生那么辛苦还承担了她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澜生就攥着她的手,0着她的头,柔声地安慰她。
“没事的一一,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所以是朋友,是因为我们会互相t谅啊。”
澜生也是人,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而且澜生还有些心理疾病,所以做出一些异常的举动都是可以理解的,作为澜生的朋友,她应该去学会去t谅。
据说心情不好的人,看见小动物了心情就会好很多了,于是她买了一只小猫打算送给澜生。
小猫的皮毛是灰se的,林荷衣就喊它小灰灰了。
走进澜生的房间,作为寿星的澜生却只穿着睡衣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动静也只是像木偶一般转过头来,黑沉沉的眼睛望着她,让她生出了些背脊发寒的凉意。
但很快澜生又笑了起来,是她熟悉的那种温和的笑容,y冷感瞬间消失不见了。
“一一来看我了。”
澜生依旧还是那个温和的澜生,刚才那一瞬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但被她抱住的小猫却仿佛遇到了什么过敏源一样,从进门开始就在疯狂地喵喵叫,林荷衣感觉自己有点快要抱不住它了,原本藏在软乎乎猫垫下的爪子锋芒毕露,将她新买的坎肩毛衣g出了线。
“给我吧。”澜生见她手忙脚乱地抱着猫,从床上下来就要帮忙。
温澜生一靠近,小灰灰瞬间就发出了更为凄厉的嚎叫声,浑身灰扑扑的毛全部都炸了起来。
“喵呜!!”澜生的手一伸过来,锐利的猫爪就狠狠地在上面抓出了三道红痕。
林荷衣见小灰灰这样,连忙抱着小灰灰后退,小灰灰也如愿挣脱了她的怀抱,喵呜地一声蹿了出去。
她这时也没有功夫去管小灰灰了,连忙抓起澜生那只被挠伤的手,愧疚快要淹没了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医药箱在哪里?”她慌得六神无主,本来她是带小灰灰过来安慰澜生、陪澜生过生日的,结果小灰灰一过来就把澜生的手给抓伤了。
澜生的皮肤很白,是那种久不见yan光的苍白,猩红的爪印落在上面,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澜生笑得很温和,但是嘴唇却是苍白的,看起来单薄又脆弱:“没关系的一一,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茶se的漂亮眼睛:“毕竟以前一一都是单独给怀瑾过生日的。”
林荷衣拿到了医药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她也不是不想给澜生过生日的,只不过澜生和怀瑾的生日宴开得都好大好大,邀请过来参加的人也大多非富即贵。
她小时候因为住在梁阿姨家也参加过怀瑾的生日宴,她有听到别的小孩在背后悄悄地议论她,询问她是谁,后来林荷衣听到他们在背地里说自己家很穷,是上怀瑾家来打秋风的穷亲戚。
她听到了真的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不想住在怀瑾家了,她想回自己家,和妈妈在一起。
后来怀瑾的生日宴她都没有再去参加过了,过年的时候她攥着妈妈的手臂,哭着说想她,想要回家。
妈妈问她怎么了。
她只是红着眼睛问:“妈妈,我们家是不是很穷啊?”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怀瑾不一样,这种差距不是从小一起玩就可以抹平的。
妈妈伸手来擦她的眼泪:“谁告诉你的?”
她ch0uch0u搭搭地说怀瑾的朋友都这么讲,妈妈0了0她的脑袋,表情神se复杂到她看不懂:“妈妈明天就把你接回来。”
那件事哪怕过去很多很多年了,但依旧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疤,现在过去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一切都厌恶鄙夷都被隐藏在了t面的表象下。
她家虽然还是没有怀瑾家有钱,但是已经和穷沾不上边了。
后来她都会下意识回避和恐惧这样的场合,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一张张亲和的笑脸背后藏的又是什么呢?
所以哪怕她和怀瑾玩得再要好,也很少去主动认识他的那些别的朋友,给怀瑾单独过生日也不过是因为她好几次生日宴没来,怀瑾生气了,为了哄朋友才这么做的而已。
她握住澜生的手,往上面涂着药膏,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在友情上面,她不够勇敢。
就在她思维逐渐发散的时候,澜生攥住了她给他擦药的那只手,穿过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了起来,她微微一怔,然后就想要挣开。
但很快一个似铁钳似的手臂横在她的后腰,她瞪圆了猫似的眼睛,和那刚走进房间就炸毛的小灰灰如出一辙,手里拿着的药膏掉在了地上。
她的唇被吻上了,萦绕在鼻尖的,是苦涩的药味。
她猛地用力,挣脱开了那个吻,对上了一双深沉又y郁的眼睛,和初见时,记忆里的澜生重合,埋藏在记忆深处多年的恐惧,决了堤似的。
然后她的脸颊就被一只手捏住,嘴唇被r0u开,再一次等待她的是没有一丝温情可言的吻,唇齿相交的地方挤进去了一个滑腻冰凉的东西,她感觉自己被一条y冷的蛇给缠上了,嘴巴合也合不拢。
她闭上眼睛,不想去面对,呼x1都仿佛被人ch0u走了,她发现她挣脱不开看起来瘦弱的澜生,那苍白的手臂上鼓起的肌r0u线条,仿佛一条条绳索。
——
“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不在待一会儿吗?”李秀兰手里端着水果,从厨房里探出了半截身子。
却见林荷衣神sey沉,怀里抱着猫很平淡地答道:“还有作业要写,就不多打扰了。”
nv孩柔软的唇此时透出一种熟透了似的yan红,那坎肩毛衣下露出的锁骨部分好似有好几个玫瑰花瓣似的印子,落在莹白的锁骨上。
李秀兰一看就知道自己的混蛋儿子可能刚在里面做了什么,但此时也就眼观鼻子鼻观心,假装看不见了。
林荷衣脚下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离开了澜生的家,此时她脑子里全是刚才温澜生说出的荒谬的话。
“一一分手好不好?一一不是喜欢怀瑾吗?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才应该在一起的。”
“一一好软啊,好喜欢一一。”
“想和一一永远在一起。”
她生气了,在她短暂的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生气,她感觉自己好像误入了一个荒诞的滑稽戏,温和有礼的朋友不过是表象,藏在皮套下面的是一条se彩斑斓的毒蛇。
她拿出手机,点开了澜生的聊天界面。
【0と1: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b较好。】
【0と1:去看看医生吧。】
她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把温澜生的聊天方式全部点了删除,甚至加入了黑名单。
然后她把手机按下了关机,想走一步衣服的布料摩擦到了x口,她嘶了一声,将小灰灰往上抱了一些,想要遮挡住自己的窘迫。
那个地方……可能已经破皮了。
温澜生看着自己手机置顶的对象发来的消息,眼神木木的,像是没有感情的jg致布偶。
【小玫瑰: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了b较好。】
【小玫瑰:去看看医生吧。】
他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在拥抱小玫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血ye都在燃烧,他好想好想好想把小玫瑰留下来,沉溺在满是馨香的轻盈梦境里。
可是妈妈告诉他不能这样。
“生生喜欢一一吗?”妈妈看起来很害怕他,但还是用手抚上了他的头。
“最喜欢一一了。”喜欢到如果没有一一了,就难受到快要si去了。
人生糟糕的就像随时会被猴面包树贯穿的b612星球,岁月就像小王子看得那一出又一出日落,乏味到令人发疯。
他的小玫瑰,他鲜红漂亮的小玫瑰,他ai着的小玫瑰……
“可是这样的喜欢会让小玫瑰枯萎的。”妈妈像是终于客服了心中的恐惧一样攥紧了他的手:“生生如果喜欢一一,会舍得让一一难过吗?”
小王子不舍得让小玫瑰枯萎,温澜生也不舍得让林荷衣难过,但他的ai又那么的自私和丑陋,没办法做到悄然无声。
他蹲坐在地上,抬起头瞥向一旁的镜子,他是咧开嘴笑着的,同时泪水也浸sh了整张脸,头发已经长到了肩,他看起来像一个狼狈又扭曲的恶鬼。
但很快他收敛了有些夸张的笑容,温和的脉络爬上了那有些扭曲的面庞,这时候他又不像恶鬼了,像一个深情又忧郁的王子。
如果玫瑰一定会枯萎的话,那也只能在他的怀里枯萎。
——
林荷衣回到了家,将房门锁上了,小灰灰在房间里面窜来窜去,她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掀开,柔软的肚皮还有上面一点的位置,全都是斑驳的痕迹。
温澜生简直就像个疯狗一样……
她感觉头很痛,在几天前怀瑾刚和她表白,她躲着几天没有和怀瑾联系,如今……
相处多年的友谊被撕开了一条罅隙,在风吹日晒地越变越大,终会变成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
她当时真的很害怕,后知后觉地恐惧袭上了心头,伴随着失去友谊的孤独感,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澜生笑着说出的玩笑话:“长大之后想要娶一一,让一一成为我的妻子,永远和一一在一起。”
孩子气的话说得再认真也不会有人当真。
怀瑾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拔来的狗尾巴草,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笑得很不给面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si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老温,到时候你穿上婚纱还不知道是谁嫁给谁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时候的澜生jg致又漂亮,时常被错认成小nv生。
而她和澜生站在一起的时候,时常觉得自惭形hui。
然后怀瑾凑到了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道:“你说对吧一一?”
她有些不太开心,拍开了怀瑾的手,哒哒哒地跑到澜生附近,朝怀瑾吐舌头:“我看你是因为澜生说喜欢我,你就嫉妒了吧,略略。”
澜生见她跑到自己身边,红着一张脸,看起来更像小姑娘了,他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男孩和nv孩身后被打出的影子被日光拉长,然后叠在了一起。
她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眼泪打sh了枕巾。
——
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她换了一件衣服,忍着羞意给破皮的地方上了药,之后就拿出作业来写。
大概是晚上八点的时候她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因为害怕小徐发消息来她又收不到,现在她不怎么随随便便地把手机关机了,她放下笔,发现是怀瑾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接听。
“喂,怎么了怀瑾?”
手机对面是嘈杂的重金属音乐,有nv生的娇笑还有男生的呼和声。
“是嫂子吧?梁哥他喝醉了,你有空的话过来接一下呗。”男孩子吊儿郎当的声线让林荷衣有一些恍惚。
她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对方是一个经常和怀瑾一起玩的富家子弟,她之前有遇到过几次,但她没有和他讲过话,她对怀瑾的那些朋友……除了住在附近,又同校的温澜生躲不掉,其余的她都不太愿意接触。
“我不是什么嫂子。”林荷衣抿紧了唇:“你们到时候喝完了顺路把他送回来就行了,我已经洗过澡了,不方便出门。”
这时候另一个男生的声音出现了:“过来一下嘛,梁哥他刚才哭得跟个傻b一样,还吐得稀里哗啦的,状态挺不好的,我们这场子还没完,他在这里躺着也不舒服。”
“喂——说话啊?嫂子?还在吗?”
“喂。”
嘟——————
——
“草,真不来啊。”张傅承手里捏着梁怀瑾的手机,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喝闷酒的梁怀瑾乐了。
“我说不是。”他笑着坐到一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你这小心上人心还挺y的嘞。”
然后他用粤语笑骂道:“内痴仔喏。”
见梁怀瑾懒得理他,直接伸手过来把他手里的酒瓶抢了过去:“喝什么喝,像个傻b一样喝闷酒人也不会来,兄弟今天带你快活快活。”
然后他拍了拍手,就有领班带了十几个衣着暴露的姑娘走了进来,领子开得啥也遮不住,裙子短到半个pgu蛋都能露出来。
张傅承自己先搂住了一个盘条亮顺的卷发美妞,然后按在了梁怀瑾身边:“来,去伺候伺候梁少爷。”
nv人听话地坐了过去,柔夷攀在了梁怀瑾身上:“很难过吗?”
她故意地吐出一点neng红的舌尖,举手投足都带着引诱的味道,梁怀瑾皱眉把人推开了,恶劣的x格更是在醉酒之后无所遁形:“滚远点,别拿你那隆的气球蹭我。”
把人推开后他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闷了一口。
江礼铭见美nv被这么对待,赶紧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坐了下来:“不是我说哥,你窝火就窝火,对人美nv发什么脾气啊?看这小脸委屈的,给哥香一口。”
说完再nv人的俏面上亲了一口。
他见梁怀瑾还是不说话,嗤了一声:“不是,我说那人是个天仙不成?就算是个天仙,也不带这么下你面子的。”
张傅承闻言乐了:“天仙个鬼喏,你见过的,就是那个小破落户。”
闻言江礼铭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就喷出来:“噗,不是,就这?”林荷衣小时候的样子他们都见过,丑到不丑,看起来还怪可ai的,好清粥小菜这口的可能会喜欢,但真和漂亮搭不上边,这会所里今天送来的,那个不是尤物。
“你们taade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梁怀瑾直接把手里装酒的玻璃杯往桌子上一磕。
张傅承说怕到是不怕梁怀瑾,但毕竟一个圈子里的,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闹得脸上不好看连忙赔罪道:“好好好,我嘴臭。”然后伸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拍了几下。
江礼铭拿起酒:“我自罚一杯,对不起。”
态度都挺懒散的。
梁怀瑾窝着火,懒得和他们讲话,又闷了一口酒。
在挂掉电话之后她还是有点放不下心。
虽然她现在不太清楚该怎么面对怀瑾,但十几年的陪伴所代表的东西太沉重了,她没有办法做到坐视不理。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犹豫了两分钟,起身去衣柜里面拿了一件浅se的t恤和牛仔k,把身上的睡裙换了下来。
——
【帅得不一般:宝宝,今天晚上不视频吗?猫猫探头jpg】
【0と1:我朋友喝醉了,我现在要去接一下他,晚一点在视频吧,要是困了就早点睡。抱抱抱抱】
【帅得不一般:男的朋友nv的朋友?】
【0と1:男的。】
【帅的不一般:不行!大晚上的,他旁边没人吗?为什么一定要你去接?】
林荷衣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那地方貌似挺吵的,要是让一个喝醉了又吐的人一直躺在那里没人管也不好,更何况对方都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来了,她作为怀瑾的朋友还是很担心他的。
她不想让怀瑾醒来的时候多想,因为表白那件事他们的友谊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生出罅隙,她以前有在心里默默发过誓的,不论怎样,在她这里,怀瑾永远都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
【0と1:我都已经在路上了,何况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出不了什么事的。】
其实打下这行字的时候她自己心里也心虚,毕竟在不久之前怀瑾才刚向她表过白。
【帅得不一般:那你把你的定位给我,我来接你,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和小徐谈恋ai之后,只要她在外面,小徐都会找她要定位,然后说过来接她,她其实挺不喜欢这样的,但是现在确实挺晚了,小徐不放心她也正常,而且一想到要和怀瑾那些朋友打交道她心里就犯怵,于是回了个好。
——
怀瑾所在的这个会所是a市消费最高的会所,她要进去的时候就被拦住问有没有预约,她报了一个包厢号和一串电话号码,拦住她的服务生才让她进去。
怀瑾的定位是他那个叫张什么的朋友发给她的,她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也仅限有联系方式而已,聊天界面一直都是空空如也的。
对方好像是个广东人,长得挺帅的,妈妈是当年香港小姐的冠军,是一个已经息影了的香港演员。
家里是做什么的她不清楚,但是挺有钱的。
家在在a市中心的一个别墅群里,两栋别墅连在一起,跟城堡也没差。
她家虽然和怀瑾澜生家住在一个小区,但是小区的房子和房子之间也是有差别的,怀瑾澜生他们家的别墅算是楼王水平。
她按照包厢的名称找到了包厢之后就开门走了进去,差点没有被里面的景象闪瞎眼睛。
一个男人抱着个半0的nv人在那里亲,一只手还拿着酒瓶往nv人身上浇。
她僵y地后退了几步,看了一眼包厢的名字,确定自己没有走错。
“美nv找谁?”那个叫张什么地朝她吹了声口哨。
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轻浮地对待过的林荷衣脸se不怎么好看,巡视一圈之后发现了躺在最里面的梁怀瑾,她就走了进来。
张傅承此时也喝了不少了,也有些迷迷蒙蒙的,但是神智还在,想起了不久前那个破落户问自己要的定位,以及面前这个冷脸美人那有些熟悉的眉眼。
卧槽了一声之后,一脚踹到了江礼铭腿上:“瞎jb乱ga0什么呢?没看到来人了吗?有伤风化。”
江礼铭被踹地莫名其妙,来人就来人了呗,g他p事?但还是推开了nv人,0走了桌子上的打火机点了根烟。
衣襟全散了,上面还有nv人的口红印子,看起来像个风月场的老手,而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完全长在他审美点上的大美nv,刚想出声调戏几句,就见那大美nv走向了一旁似乎已经喝断片了的梁怀瑾。
他也不傻,瞬间弄清楚了这美人何许人也。
于是刚想开口说的话被憋了回去。
虽然对于林荷衣这个人他们是轻视的,但有些时候,一个人身上的气质是很难让人忽视的,对方的长相不是那种很清冷的类型,幼态的娃娃脸还有圆圆的杏眼一看就很好欺负,哪怕漂亮那也是没有什么攻击x的漂亮。
但奇怪的是她板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就是给人一种冷漠又不好接近的感觉,眉宇间还有一gu挥之不去的书卷气,和这地方格格不入。
张傅承挥了挥手,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都出去了。
她伸出一只手想把躺在那里的怀瑾扯起来,但她一动怀瑾就睁开了半只眼睛,随即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刚才还在会所里发脾气臭脸的人此时乖得跟只猫似的:“一一……”
“真的是你吗……”怀瑾望着她的脸笑了笑:“我以为你不来了……”然后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然后开始不停地亲她,她的脸颊和脖子都被亲得sh漉漉的,她伸手猛得一推把人推开了,然后后退了个好几步。
江礼铭一看,乐了:“别怕啊嫂子,梁哥他这喝醉了耍酒疯呢~”
怕不是耍流氓吧?
今天刚被耍过流氓的林荷衣对这种肢t接触非常的反感,哪怕是怀瑾。
怀瑾被她甩开之后就躺在那里不动了,但她不确定人会不会醒来,张傅承见状上来搭了一把手,她便扭过头来对张傅承道了声谢,张傅承笑得很友善,完全看不出之前还在背地里骂人破落户。
就在张傅承松手的一瞬间,梁怀瑾的手就箍住了她,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一个站不稳摔在了地上,其实也不准确,应该说是摔在了梁怀瑾的怀里。
“一一…一一……”密密麻麻地吻再一次落了下来,这次林荷衣发现自己怎么挣也挣不开了,肩膀处也被扯开了一小节,露出了圆润的肩头,上面澜生留的印子就暴露了出来。
怀瑾明显愣住了,林荷衣也乘着这个机会给了他一巴掌,他的脸直接被打得偏了过去。
但是他没有别的反应只是问:“谁弄的?”
林荷衣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想把他推开。
“我问你谁弄的?”这次的语气明显y沉了好几度。
带着浓郁酒味的吻落了下来,她被桎梏着完全使不上力,眩晕和窒息感让她难受地仰着头,梁怀瑾掐着她柔软的面颊,将舌头挤了进去。
这个包厢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浓烈的羞耻感让林荷衣浑身都止不住地发着抖,她想挣扎,但是没什么用,在她难受的蹙眉时对方还是不顾她意愿地t1an舐着。
漂亮的小脸不知道是因为喘不过气还是羞怯,泛着一种令人迷醉的红,柔软的唇珠被下流地t1an弄着,灼热的呼x1和吞咽声让人不难猜出此时的梁怀瑾正在g什么……
张傅承和江礼铭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什么立场上前去把人拉开,但是听见了林荷衣细弱的呜咽声,和她推拒着的手,一副委屈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完全没有刚进包厢时的那种拒绝和别人g0u通的冷淡。
看起来可怜si了——
但是好漂亮,看起来好可ai。
江礼铭咳嗽了一声,张傅承便接收到了他的讯息,和人一起上前去把发酒疯的梁怀瑾拉开。
“好了好了好了,g什么呢?发酒疯也有个度。”
“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亲得太下流了,分开的时候小漂亮那看起来就很好亲的嘴巴变成了水yanyan的红se。
喘过一口气后,林荷衣惊惧地往后挪了几步,就想要爬着站起来,但很显然,被自己两个好友一人一只胳膊拉开的醉鬼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俩人一松手,他就又抱了上去,揽着人的腰又亲又0,那小漂亮粉扑扑的脸颊和0露出来的肩膀被亲得全是sh漉漉的水痕,那被掀起的细腰被两只大手攥着,陷进了那雪白的软r0u里。
“你还有完没完了?”江礼铭都愣住了。
刚进着包厢里的时候拽的二五八万的是谁?现在这个跟条闻着r0u味的狗一样抱着人t1an的又是谁?
张傅承想再次上前把人拉开,但人就是sisi地扒着林荷衣不放,掰都掰不开。
最后是包厢门打开,一个陌生的帅哥被总经理领了进来,见到这一幕后表情近乎目眦尽裂,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把梁怀瑾揪了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被酒jg浇灌过的大脑显然不怎么清醒,被揍了一拳都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另一只手又揍了一拳。
“卧槽你谁啊?!g嘛打人!”江礼铭和张傅承连忙上前来拉偏架。
被打过后缓了一会,梁怀瑾也回过神来了,见面前人的长相回想起了在球场上一一给这人送水,以及一一那身上玫瑰似的吻痕,顿时怒从心头起,新仇旧恨,让他一拳也直直地打在了徐笺川脸上。
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
徐笺川小时候练武术的,梁怀瑾练过拳,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江礼铭和张傅承完全cha不上什么手,不然就容易被拳脚波及到。
后面整个桌子上的酒都被打翻了,碎了一地。
……
打斗结束后,林荷衣手里拿着经理送来的碘伏,用棉签沾了一点,擦向了徐笺川那带着淤青的嘴角,徐笺川“嘶”了一声偏头躲开。
林荷衣见他冷着脸,知道他生气了,便也没有再伸手了。
梁怀瑾脸sey沉地坐在一边。
江礼铭和张傅承脸se也不怎么好,因为面前坐着的这位刚好是这个会所的少东家,徐氏涉及的产业很广,有娱乐、房地产、互联网、科技、gu份……
刚好这个会所就是徐氏下面的。
要说怕了徐氏那也不至于,只不过到底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强龙难压地头蛇。
喝过醒酒汤之后梁怀瑾也清醒了。
“私了吧,闹到派出所就太难看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这里有五十万,够赔偿贵店的损失了吗?”他虽然是在对着徐笺川讲话,但目光从来没有从林荷衣身上移开过。
徐笺川y沉地笑了:“再taade给老子看,我taade把你打残!”
——
在梁怀瑾被自己两个朋友一人一边给扯走之后,经理也退了出去,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了她和小徐。
林荷衣见小徐难看到了极点的脸se,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人就转过头来掐住她的脸:“你说没事没事,这就是你说的没事?!我再晚来五分钟,你都要给人扒光了!”
“呜呜……”她伸手推着小徐的胳膊:“疼…疼……”
见她说疼,小徐手上的力道也就松了,对方伸手把她的衣服扯了下来,她惊呼一声想要伸手捂住,但是什么也没能遮住,上面那些痕迹暴露在了空气中。
小衣服的带子也被人解开了……
“都红了……”
林荷衣害怕地想要跑,却被人捞了回来,人在背后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朵轻语:
“没事的宝宝,不要怕,是因为宝宝太好看了才会被该si的畜生盯上的,我一点也不生气,现在宝宝身上都被畜生弄脏了,我帮宝宝弄g净。”
林荷衣在此时看不见徐笺川的脸,但她却感到了一种刻进灵魂的寒意。
她的朋友,还有男朋友……居然是这样的吗?
颤抖又悲切的求饶声,消散在了唇齿间的厮磨里。
她身上的痕迹被一层层地覆盖了。
——
梁怀瑾顶着一脸的伤回家,刚好和站在他家门口等他的温澜生撞上。
此时的温澜生重新变得t面又斯文,穿着g净的白衬衫,耳朵里还戴着耳机,耳机线垂下来,没入k子的口袋里。
梁怀瑾皱着眉:“你来g嘛?”整张脸都带着不爽到极点的沉郁。
“当然是来看丧家之犬的笑话啦。”温澜生笑得又温和又甜蜜,就好像自己是来宣布什么好消息,而不是来埋汰人似的。
“滚!”梁怀瑾皱着眉骂道。
“啧,这么生气g嘛?”温澜生把耳机取了下来:“我才没那么闲专门来看你笑话。”他鄙夷地打量了几眼梁怀瑾。
“几个月前我可能还有点兴趣,现在没有了,毕竟一一喜欢的也不是你。”见梁怀瑾脸se铁青,他也马上见好就收,施施然道:“别跟个动不动就要动手的野蛮人一样,我这次来是找你合作的。”
“我和你有什么好合作的?”梁怀瑾嗤之以鼻。
“你难道不想把一一身边的那条碍眼的野狗赶走吗?”温澜生走近了一些。
“我有个办法。”
林荷衣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是被小徐家的私家车送回来的。
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穿着的是千篇一律的校服,不管是名牌书包还是普通书包,都被厚重的书本和零食塞得毫无版型可言,不刻意地去注意很难发现其中细微的不同。
小徐穿的鞋,牌子倒是挺贵的,但是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孩子家里大多有些家底,男孩子喜欢球鞋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有些时候偶尔奢侈一把,买几双贵的球鞋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妈妈有很多很贵很贵的裙子和包包,觉得不喜欢就会塞给她,有的时候空闲了也会专门带她去商场挑衣服,所以她柜子里也有挺多名牌衣服的。并不觉得穿名牌就是什么身份的象征。
来接小徐的车子外形看起来也挺低调的,她也不认识车的牌子,所以她出现了一种小徐家境其实和自己差不多的错觉。
其实在一个教室念书,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一种错觉,觉得大家其实都一样,只有出社会了才猛然间察觉到,人和人的差距,有的时候b人和狗的差距都大。
在车上的时候小徐一直牵着她的手,到了她住的地方之后都没有松开。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想要悄悄把手收回来却被握得更紧。
“宝宝我好难过。”小徐可怜兮兮的,像是刚才在包厢里面凶她的人不是自己一样,他才是那个被欺负惨了的可怜人。
但此时的林荷衣已经不会被他这幅样子给骗到了,依旧沉默不语,她的衣服下面全是这个可怜人留下的痕迹,层层叠叠的,暧昧丛生。
“看到宝宝被那个男人亲的时候我真的好生气好生气。”小徐握着她的手从指关节亲到了手背。
“但是我原谅宝宝了,真的好喜欢宝宝。”他垂下眼睑,最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宝宝以后不要和那个男人见面了好不好呀?”
——
林荷衣在一瞬间突然觉得好痛苦,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怦然心动的男友,似乎都不是她心中所认为的那个样子。
他们让她感到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和怀瑾断交吗?还是和小徐分手?光是想想她就感到了一阵肠穿肚烂的疼痛来。
懵懂稚neng的灵魂才刚刚学会接受人与人关系的变化,就迎来了痛苦的抉择,她可以接受在岁月的慢炖下逐渐疏远的关系,却不愿意面对如此剧烈的分离。
所以她做了出了一个让她后悔了一辈子的决定,哪怕多年以后想起,她还是会情不自禁地问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她勇敢一点,或许就不会迎来那么惨烈的结局。
——
自那天以后她就单方面和互联网断联了,她不想见小徐也不想见怀瑾,小徐还好躲一点,小徐并不知道她具t住在哪里,之前送她也不过是送到小区门口而已,但怀瑾不同,怀瑾就住她家附近,如果想要见她只需要过来敲一下门就行了。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外面有人敲门她也不管,饿了就点外卖,就这样当缩头乌gui当了几天,终于在一天她出门拿外面的时候被扮成外卖员的澜生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就想着把门关上,但对方的力气b她大上好多,没几下就把门给挤开了,她吓得控制不住的尖叫,最后还是这几天她单方面冷战的对象——怀瑾出现,才把澜生打发走的。
过程非常惊心动魄,两个人甚至打在了一起,澜生骂怀瑾伪君子、虚伪怀瑾骂澜生就是个小丑、蟑螂,见不得光。
她有上前去劝架,但是没有用,还是她把物业叫了过来才解决了这件事。
不过从那天之后她不太敢在家里面呆着了,她给妈妈发了个消息,第二天妈妈就在一个培训机构给她报了名,交了小十万让她去高考全科封闭式培训。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收拾好东西就去了,是怀特叔叔开车过来接她过去的。
在医院见到怀特叔叔的时候他穿着的是带着职业标识的白大褂,在餐厅见到怀特叔叔的时候,他穿着一身烟灰se的正装,哪怕怀特叔叔本人其实很温柔,但因为环境还有服饰的原因,每次见到怀特叔叔她其实都有一点点的紧张。
但这一次没有,怀特叔叔穿着很休闲的灰se毛衣,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也不会让人感觉他是大学里的学生,人身上的气质真的很难形容,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够确定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她上了怀特叔叔的车,果不其然在另一边看到了丹尼尔,他怀里抱着个豌豆s手的抱枕,手肘搁在上面打着游戏。
“你那个补习机构也有专门关于中文的培训,正好我把丹尼尔也送过去。”怀特叔叔笑着对她解释:“丹尼尔这个孩子挺内向的,刚好你们两个过去可以有个照应。”
林荷衣在心里疯狂打滚,她内向是因为社恐,丹尼尔内向的原因则更像是觉得周围的人都是傻子,不想搭理。
她完全没有信心和丹尼尔熟起来啊!
“好了,丹尼尔,一上车你就在打游戏,别打了,对眼睛不好。”丹尼尔闻言把耳机从头上取下来戴到了脖子上,也没有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只是把身t往门上一靠,抱着豌豆s手就闭上了眼睛。
和丹尼尔不同,林荷衣把背脊挺的笔直,在车上坐的很板正,生怕多占了空间。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怀瑾和澜生,她根本不想去参加什么封闭式的培训,社恐的基因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能够改变的,培训班里面肯定有很多很多陌生的同龄人,光是想想她就汗毛倒竖。
在得知丹尼尔也在这些同龄人之列后,更是雪上加霜。
这一路她不说话,丹尼尔也不说话,只有怀特叔叔一个人再说,偶尔和她搭话的时候她有气无力地回上一句,气氛十分之尴尬。
但听怀特叔叔那舒缓的语气,丹尼尔那放松的坐姿,林荷衣判断出,在场所有人中,觉得尴尬的貌似只有她一个……
林荷衣觉得怀特叔叔让她和丹尼尔互相照应这件事就挺抬举她的。
丹尼尔一看就是那种不管在任何场合之下他都能旁若无人地做自己事的那种牛人,和自己这种社恐不是一个级别的物种,所以她就当怀特叔叔是随口开个玩笑。
谁知道到地方了之后,怀特叔叔还把他单独留了下来,很严肃地对她说:“丹尼尔这个孩子,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同龄人相处,全靠你了小l。”
林荷衣:“……”这话说的,ga0得像她擅长一样。
但她真的不太擅长去拒绝别人,只能y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背着书包拿着行李箱朝补习的校区走去。
——
补习的人真的不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个七八万去补一个月的课的,都快要b一些私立高中的学费还要贵了。
再加上补习这种东西就像是赌博,你那么大笔钱砸下去,有没有效果还是个未知数,多半有可能打水漂,到时候你向谁哭去?
站在校门口等着的有七男两nv,男生里面也包括丹尼尔,加上她一共就十个人。
丹尼尔依旧在旁若无人地打着游戏,一个染着一头h毛的男生上前来和他搭讪:“wow~酷!兄弟你是歪果仁啊!哪国的啊?”
丹尼尔的耳聋是有选择x的,除了长辈和他讲话他会礼貌x地搭理一下,其余的人对着他耳朵吼他都能装耳聋。
“喂,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啊?”h毛显然是以为丹尼尔是因为戴着耳机没有听见,有加大了音量。
丹尼尔依旧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那个男生于是直接上手去取丹尼尔的耳机,被丹尼尔直接一把握住手腕。
这时一直装聋作哑的丹尼尔开口说话了:"don''''''''ttouchit,andshutup,you''''''''renoisy”别碰,还有,闭嘴,你很吵。
丹尼尔虽然是德国人,母语是德语,但很显然他对于中国人有那么一丝丝的误解,因为中国是普及英语教育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中国人都应该听得懂英语。
但他很显然不知道中国人里面有一个基数庞大的种类,叫——英语学渣。
“c,你说什么鸟语啊?”h毛翻了个白眼,把手ch0u了回来,也不对歪果仁好奇了,溜达到前面去和他的兄弟cha科打诨去了。
男生那边的似乎都是认识的,丹尼尔不出意外地被孤立了,不过这样正常,她觉得如果h毛听得懂可能还会补上一句:“拽什么拽?傻b。”
和男生那边融洽地氛围不同,nv生这边都是自己在g自己的事。
到底是不是熟人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的,男生那一块他们肯定都互相认识,而nv生这边绝对是纯纯的陌生人。
一个nv生短头发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斯文,看起来就像一个高冷的学霸。
另一个nv生长得挺漂亮的,烫了一头小卷,从林荷衣过来开始,就一直拿着个小镜子补妆。
众人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就有老师从大门里面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纸箱子:“为了保证大家接下来的学习效率,麻烦配合一下学校工作,把电子产品交一下。”
于是大家陆陆续续地排队把自己的手机交了上去。
丹尼尔排在最后,交了游戏机和手机。
这个校区挺大的,有教学楼也有宿舍楼,貌似就是一个学校专门划定的范围。
他们这一行人被安排在二班,教室里的座位都是单个的,林荷衣选了个离黑板不远不近的位置,把书包挂在了桌子旁边。
——
他们人少,所以一共就安排了两间宿舍,一间男生宿舍一间nv生宿舍。
宿舍是七人间,他们男生刚刚好够用,由于她们nv生这里只有三个人,所以宿舍显得格外空阔。
那个短头发的nv生一回到宿舍就拿了个小桌板放在床上开始学习了起来,而卷头发的nv生在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出了门,不知道g什么去了。
林荷衣找到了自己的床位,坐下来休息了一会,见短头发的nv生学习那么认真,她也不好意思0鱼,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套数学模拟题开始写了起来。
“你好。”
就在林荷衣奋笔疾书的时候,那个短头发的nv生开口向她打了招呼。
林荷衣依旧下意识地认为她在和别人说话,还环视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这个宿舍就只有她和那个nv生。
“啊…你好……”林荷里反应过来之后就回道。
“你知道这题怎么写吗?”nv生摇了摇手上的英语练习册,林荷衣从床上下来凑过去看了一下,对于英语她还是了解一点的。
在讲完题之后nv生突然开口询问道:“这一个月我们能一起走吗?”
林荷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是不能自己一个人走,但是有别人愿意和她一起走她还是非常开心的。
在互相确定了这一个月坚定的革命友谊之后,短发的nv生显然话就多了起来:“我叫徐静,你叫什么?”
“林荷衣。”
“0和1?”徐静疑惑道。
“不是,是‘笑着荷衣不叹穷’的荷衣。”
“哦哦,你们名字还怪诗意的。”
——
对于来的第一天就交到朋友这件事,林荷衣是挺高兴的,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很高兴,只能窝在被子里面偷笑,偷偷的高兴。
徐静是她交得第一个nvx朋友。
——
在上完晚自习回宿舍后,她和徐静聊了会天就关灯了,而另一个nv生还没有回来。
徐静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都熄灯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林荷衣也不知道,这个校区是全封闭式的,要说跑出去玩也不太可能。
于是道:“该不会留在教室里学习了吧。”
徐静翻了个白眼:“铃声一响我就看到她和h毛那群男的一起出了教室门,怎么可能专门返回去学习?”
“要不然待会宿管来的时候问一下宿管吧。”林荷衣提议道。
“宿管不会管的,熄灯之后她们就下班了。”徐静道:“这个校区我来过几次,都是这样的。”
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几天,唯一的变数就是林荷衣还有徐静的那个卷毛舍友一直没有回宿舍来住过,七人间于是就变成了她们的二人间。
而今天她们的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舍友终于回来了,对方身上穿着吊带睡衣和短睡k,脖子上面有着那么几块红红的痕迹,脸se非常难看,一回来就直接砰得把门关上,发出震耳yu聋的声响。
寝室的灯是亮着的,因为徐静还要写作业,所以在宿管走了之后又偷偷地把灯打开了,林荷衣有点点困,于是把脑袋窝在被子里面睡觉。
她直接被这摔门声吓得一个激灵地蹿起来,头磕在了床边的扶手上。
徐静也被吓了一跳:“你taade有病啊?摔门g什么?”
她手里正在写着的自动铅笔,因为用力太大,笔芯被生生折断,在练习册上面化下了一刀很深的铅笔痕。
卷发的nv生也没有理她,只是径直地走回自己的床位,把被子打开钻到里面就准备睡。
“神经病。”徐静随口嘟囔了一句。
只见那个nv生猛得一甩被子:“taade你再骂?有种大声一点!”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我就骂!”徐静气笑了:“你taade威胁谁呢?傻b。”
然后nv生就走到了徐静的床位上,揪住了徐静的领子,两个nv生就这样扭打了起来。
林荷衣:“!!!!”
“你们g什么?别打了别打了!!!!”林荷衣也顾不上自己被撞得发疼的额头了,扶着那快地方从床上下来上前去劝架。
“taade天天夜不归宿,一回来就发癫,我是你妈啊惯着你!!!”徐静攥着nv生的头发将人往床上按,nv生很显然也想攥徐静的头发,但徐静头发短,没有作案空间。
“si贱人男人婆,长得一副寡妇样……”nv生骂人的词汇显然更丰富一点,有一些骂出来听得林荷衣是目瞪口呆,因为那些脏话都是她没听过的。
但徐静也不好受,因为nv生指甲特别长,把她的眼角嘴边都挠出了痕迹。
林荷衣简直yu哭无泪了,她最近怎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
——
按理来说打架的第二天都会被通报批评,但碍于徐静和卷毛是两个nv生,老师把她们交到办公室里面批评了几句就差不多了。
被公开批评的另有其人。
是h毛还有……丹尼尔……
h毛鼻青脸肿地站在讲台上,一旁的丹尼尔双手cha兜,依旧一副举世皆傻b的冷淡模样。
经过老师美化后的批评,林荷衣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卷毛和h毛是男nv朋友关系,所以每天晚上卷毛都会跑到h毛宿舍里面睡,这也就是这几天卷毛一直夜不归宿的原因。
小年轻难免血气方刚,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h毛有些忍不住了,就压着卷毛在宿舍里面打算来一出活春g0ng,卷毛觉得盖着被子挺刺激的,欣然同意了。
就在两个人已经把衣服脱得差不多,丹尼尔很损地把灯打开,然后上前去掀开了两个人的被子,就让两个人浑身ch11u0地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卷毛尖叫着马上用被子裹住了身t,h毛气得脸都快歪了,上前去和丹尼尔打在了一起,当然是h毛单方面地挨打……
怪不得卷毛回宿舍之后脸se那么难看……
——
徐静吃饭好快,林荷衣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她的速度,她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之后就要提前回宿舍写练习题了,就这样将就了几天之后林荷衣提议如果她很急的话她们还是不要一起走了。
她有点害怕自己耽误徐静学习,因为和徐静相b她感觉自己是在是太摆烂了,虽然也有在学,但也没到这种时时刻刻、争分夺秒的地步。
徐静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了。
回到一个人的节奏里面,林荷衣自在多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很需要一个人陪自己一起走,有些时候一个人的感觉其实挺爽的。
——
丹尼尔被孤立了,很明显的,虽然之前也差不多,但现在这种孤立有一点点上升到集t霸凌了。
丹尼尔虽然平时没课的时候也会来教室坐一下,但是他大多时候是不在教室的,因为他过来的主要目的是学中文,有专门的老师给他一对一培训。
这个季节总是容易下雨,隔几天就会下一场大雨,他们的伞都是放在教室后面的挂钩上面的,林荷衣是一个粉se小兔子的小yan伞。
h毛和他的兄弟做了几个眼神的传递,溜达到了后面,翻出了一个透明的雨伞,一行人上前去一人踩一脚,把伞骨的地方一一折断。
h毛踩得最用力,甚至在教室里面问了一圈:“有没有打火机。”
特别是还专门在林荷衣的位置停顿了一下:“同学,有没有打火机?”
“啊…没有?”林荷衣有些懵。
h毛伸出手来掐了掐她的脸:“看你也不像有的,这么乖。”
林荷衣:“……”
她下意识地拍开h毛的手,h毛不爽地啧了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一种让林荷衣很不舒服的视线上下扫荡了她一通,便又退到教室后面去踩那个透明伞了。
那个伞是谁的啊?
林荷衣有点疑惑,她有点想要上前去阻止,但是想起h毛刚才的眼神,她j皮疙瘩起了一身,不太想继续和这个人有所接触。
——
雨越下越大了,天空也灰蒙蒙的。
这时候丹尼尔回来了,像是想回来拿他的伞,却找半天没找到。
林荷衣因为被老师抓壮丁了回来的也晚,见人都走光了就丹尼尔还站在放伞的位置旁边,想起了今天她看到的h毛他们毁伞的场面。
她拿走了自己的伞,出了教室。
见丹尼尔直接把自己卫衣上的帽子戴到了头上就打算往大雨里面走,林荷衣深呼x1了一口气叫住了他。
“丹尼尔。”
丹尼尔回过头来看着她。
她深呼x1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紧张。
“要…要一起走吗?”
丹尼尔的表情微顿,林荷衣手里拿着伞有点无地自容,因为她从丹尼尔的表情里面读出了疑惑和冷淡,就像是在对她说:“我们熟吗?”
那双墨绿se的眼睛像水晶一样透明,传递x很强,把主人的冷漠一丝不差地表达了出来,对方见她不动,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转过身来就想朝雨里走去。
雨下得已经让人看不清前路了,就这么走下去铁定被淋成落汤j,林荷衣也来不及思考自己这种行为算不算得上是t1an狗了,连忙打开伞追了上去。
因为是夏季的原因,她穿得很薄,只穿了白se的吊带下面是一件浅蓝se的小裙子,外面套着一件撞se的防晒雪纺开衫,跑进雨里的时候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冷。
g净的白se板鞋由于在雨里奔跑沾上了星星点点的w迹,她撑着小yan伞跑到了丹尼尔身边,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履行对怀特叔叔的承诺,但是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努不努力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是答应了别人的事情那就应该尽力地去办到。
丹尼尔好高,林荷衣要把伞举得好高好高才能能够勉强地帮他挡那么一点雨,她伞举得太高站得就有些不稳了,一直向丹尼尔倾斜,她的右肩都被打sh了,而丹尼尔还走得非常快,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够跟上。
“能不能走慢点呀……”她小小声地抱怨着。
丹尼尔停了下来,然后从她的手里接过了雨伞,林荷衣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雨伞就不见了,然后自己一直在经受风吹雨打的右肩被雨伞给遮住了。
“走啊。”发音略有些古怪的中文从丹尼尔口中吐出。
这时林荷衣才反应了过来,然后又觉得有点点羞愧,她以为是因为伞太小她才会淋到雨的,现在发现原来是因为她个子太矮了。
男生宿舍在nv生宿舍前面,到了男生宿舍门口,丹尼尔把伞递给了她,那双墨绿se的眼睛依旧很冷淡,他身上都有些sh,但是没有sh得特别厉害,就是右肩的地方有一大块深se的水渍,很明显是在雨里面淋了很久的。
小yan伞还是太小了,总会有一个人得淋到雨的。
那在大雨中倾斜过来的一点让林荷衣有一些恍惚,到了宿舍门口之后,丹尼尔也不多做停留,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走去。
林荷衣突然觉得,她可能是有点误会丹尼尔了,他或许只是外表看起来有些冷而已,内心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也是,毕竟像怀特叔叔那么好的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好呢?
——
说实话丹尼尔来到宿舍门前其实不太想进去,他中文并不是不好,起码那些人说的什么意思他都听得懂,只是他一直懒得开口和别人用中文交流,所以口语练得稀松平常。
他倒是希望自己中文没有那么好,这样里面的那群傻b聊得那些垃圾话他也就听不懂,听不懂耳朵就清净了。
来这个宿舍的第一天他就觉得这个宿舍里的人都是弱智,三天之后弱智评价升级,变成了傻b。
那个h毛来的第一天就是在自我介绍,但具t叫什么他没记住,估计是专门向他介绍,因为这个宿舍里的其他人都互相认识。
中文里面有个什么词来着?
对,蛇鼠一窝。
在这个鬼地方居住的第二天,h毛就已经把班上那三名nv生,包括在自己怀里的现任nv友卷毛,都从头到尾地评头论足了一顿,具t怎么评论的丹尼尔记不清了,只记得整个宿舍里面三百六十度立t环绕着这些人猥琐的笑声。
卷毛可以夹着声音问:“她那么好看呀?那我和她哪个更好看呀?”
听他们谈话怪恶心的,丹尼尔便没有再听了,侧过身来睡着了。
不用听得太清楚他也知道他们在聊谁,他们在yy林荷衣。
他对林荷衣的评价……
是个笨蛋,冒冒失失的,第一次碰到的时候也是,今天也是。
撑个伞能把自己弄sh一半,说话可怜兮兮的,像是在撒娇,明明自己什么都没g,却总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她的错觉。
因为他昨天把h毛揍了一顿,卷毛没再来男生宿舍了,这次他们聊的内容就完全没有了禁忌,他原本想像之前一样倒头就睡的,结果听到了他的室友的一句话。
“那个小家伙今天穿得好sao啊,小nzi又白又圆的,还敢穿个吊带,伸手一扯就都给漏出来。”
“小家伙”是这群人给林荷衣取得ai称,丹尼尔下意识地皱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听下去。
说话的是在这群人里面b较沉默的一个,起码在之前的几次yy他参与的b较少。
他这话一出剩下几个就兴奋了起来,只要一提到林荷衣,这群人的脑子里就脏得只剩下yjg了。
“她前些天还穿着个小凉鞋,白白的,脚趾还是粉的,好想t1an,她要是能给我踩出来一次我愿意花个十万。”
“你们说我追她多大胜算?”男生这话一出就是剩下的人毫不留情的嘲笑声。
“乐si。”
“就你?”
“笑si。”
“勇气可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后面越聊越兴奋,越聊越露骨,丹尼尔啧了一声,掀被子下了床,把出声最大的那个男的拖了下来,直接一拳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