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芸:“……”
“再者,这钱之所以有零有整,是因为那本来就是攒的零花钱,我从一开始就让印菲把钱梭哈,它可能是三千八也可能是八千三,全看当时的余额是多少。这钱既不是打发叫花子,也不是羞辱谁,只是捐出去的爱心,如果这次不是慈善拍卖,我也不会参加。”
沈予微有条不紊的解释奇迹般把姜芸芸的怒火稳定了下来。
“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沈予微念文言文时,抑扬顿挫,颇有几分夫子的味道。
姜芸芸涨红着脸,别扭地说:“我从小在国外读书,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其他人倒是听懂了,他们落在安文雯身上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安文雯被众人怀疑的目光盯着,尴尬地想要钻进地缝里,她脸红了白,白了黑,最后哆嗦着嘴唇:“沈予微,你不要太过分,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骂完就捂着脸,假哭着跑开了。
姜芸芸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跑开的安文雯,又看着神色如常的沈予微,只能嘴硬道:“你不要挑拨。”
话是这么说,但姜芸芸心里还是有点膈应,所以她没有去追安文雯,而是犹豫几秒后转身离开了。
陷害
拍卖闹剧结束后,印菲心有余悸的和沈予微讨论。
“安文雯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
沈予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印菲道:“这种人藏的那么深,也太恐怖了,这么看来,虽然大小姐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反而还安全点,咦,你在做什么?”
她看到沈予微正对着绣品念念有词。
沈予微淡然道:“做法。”
印菲哈哈笑了两声,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
沈予微已经习惯了,反正每次她说实话,大家都这反应。
“对了,你这次不是抽到了秦良玉的角色嘛,你跟表演老师学的怎么样啦?这个事你可别偷懒,要不然到时表演出现问题,要被骂的。”
印菲刚说完,就有人来敲门了,她疑惑地去开门,门外站的是姜芸芸请来的胡子大师和节目组请的礼仪老师。
胡子大师客气地询问道:“请问沈老师在吗?我有易经八卦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她。”
培训期间,礼仪老师为了深入角色,做好榜样,她和另一位男礼仪老师平时都是穿汉服的,一言一行都遵循着古代的礼仪,在见到印菲后,她作揖道:“我想向沈老师请教一些问题。”
印菲:“……”
她一头雾水地把这两人请进屋,然后就听着胡子大师和沈予微说着一些她听都听不懂的话。
两人约摸聊了二十多分钟,就听沈予微道:“易经八卦其实是对天道、地道、人道的参悟,只有三者统一,才能无限接近万物的本质。大师您在人道方面的参悟已经强于我,可在天道和地道方面的参悟,我只是幸得机缘,才能略胜于您。”
胡子大师忙摆手道:“沈老师谦虚了,以您的能力怎能说是略胜,您是远远超过我了,这世上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点沈予微倒是没有否认,这世上的确是人外有人。
接着胡子大师精神一振,道:“多谢沈老师的提点,现在看来还是我学艺不精,我已经决定向姜小姐请辞,回去再好好研究天道和地道。”
沈予微提醒道:“继续学习当然是好事,不过大师要切记一句话,无论是天道还是地道,本质还是人道,脱离人的天与地没有任何意义。”
上辈子沈予微见过太多修士自认为参悟了天道,认为万事万物皆可为自己所用,进而变得丧心病狂,开始践踏人命。
胡子大师正色道:“谨记沈老师的教诲。”
接着他站起身,郑重地朝沈予微拜了拜便离开了。
目睹了全程的印菲:“……”
接下来轮到礼仪老师,她满脸欣喜地说:“沈老师,我之前听您说的汉唐礼仪之间的区别,回去之后查了更多的历史资料,发现真是您说的那样。我还和汉服群的小姐妹们分享了,真的很感谢您啊。”
“这次我来,其实是还有一些着装礼仪想向您请教。”礼仪老师说着站起来向她行了一个礼。
沈予微以同样的姿势回礼道:“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经过快半个小时的交流后,礼仪老师感觉收获颇丰,也高兴地离开了。
印菲望着那轻快的背影,呐呐地对沈予微说:“你想不去上礼仪课就不去上礼仪课吧。”
另一边,宴时钦在看完国外分公司的经营报告后,揉了揉眉心,现在公司业务处于飞速拓张期,讲究亲力亲为的他连日加班,即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不过即使是疲倦状态,宴时钦的身姿依然维持着笔挺与优雅。
宴时钦解开袖扣,露出劲瘦的手腕,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这时秘书走了进来,恭敬道:“宴总,沈小姐的绣品已经送到了。”
宴时钦缓缓睁开眼,眼帘下是略显凉薄清冷的眼神,仿佛天生就是无情无欲的上位者。
当他看到秘书递来的绣品时,眼里才融了几分暖色,他伸手接过这幅绣品,明明应该是冰凉的丝绸却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暖意。
像是冬日的阳光照在雪里,让冷得透骨的雪融化了。
宴时钦瞬间精神不少,缠绕在眉心的疲态荡然无存,他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