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影翩如游龙,快如闪电,这些人都看不清她的位置。
鸡毛掸子精准无误地打在这些打手和高海川的穴位上。
麻痹感让他们痛呼出声,随后单膝跪地。
打手头子的嘴巴两边还比其他人多了两道痕迹,他哀嚎着捂着脸,不仅没了刚才嚣张的样子,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沈予微轻盈的身影落于门边,她用脚勾住入口处的紫檀木卷草纹条几,将之挡住大门。
这条几大约有一米高,在古时,条几的高低宽窄以及花纹图案,和一个家族的门庭高低有关。
沈予微右手手拎着鸡毛掸子,轻松地跳上紫檀木条几,她端坐着垂视那几人,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冷漠的声音仿佛神明的宣判。
“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
高海川震惊了,这是实木条几,少说也有百斤重,这女人不仅如此轻松就勾动条几,而且条几上摆着的花瓶纹丝不动。
等警察赶到时,他们看到高海川和打手们正在分批干活,有的人在灭地上的火星,打扫火渣,有的人在整理证据。
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们看到警察来了,如同看到救星,痛哭流涕道:“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
警察只会抓他们坐牢,可这捉摸不透的女人会神不知鬼不觉要了他们命啊!
沈予微其实挺无辜也挺无奈的,她真的只是叫他们打扫卫生。
警察:“……”
警察将打手和高海川都拷了,轮到锦画时,他们有点犯难。
按照沈予微和丘畅的证词,锦画是被迫的,可高德仁死死咬住锦画,而且锦画的确是这个假画集团的骨干成员。
警察不是法官,无法判定锦画有没有罪,按照流程,他们必须拷了锦画。
锦画看出警察的犹豫,主动伸出了手。
沈予微于心不忍,只能安抚性地拍了拍锦画。
高海川嘲讽道:“嫂子,你做这些,还不是和我一样的下场。”
锦画坚定道:“我不后悔。”
警察对沈予微道:“岑连已经救出来了,你要去看看吗?”
沈予微望着已经走到门边的锦画,询问道:“能不能让她一起去?”
锦画背脊一僵,期盼地回过头。
警察相视一眼,道:“行吧。”
双修的好苗子
沈予微到了医院,丘畅已经在病房里了,她想这三人重逢,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她也不习惯那种肉麻温情的场面,便先让锦画进去。
锦画没有推却,快步进了病房。
据说高德仁出事的消息传出来后,看管岑连的何叔侄子就在琢磨,到底是直接跑路,还是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弄死再跑路。
何叔这边的人和跟着高海川的打手不一样,他们都下过墓,走过鬼市,平时装得人模鬼样,到了关键时候全都下得了狠手。
何叔觉得拖着个人跑路太麻烦,干脆找个荒郊野岭把人推下去了事。
岑连一看大半夜的这些人突然进来,就知道没好事,他求饶装着表示自己只想活命,绝对不会向警方透露他们的信息,一定会把锅全部甩到高家父子身上,还表示自己知道高德仁存放在这房子里的真迹在哪。
这些人到底贪心,以前赚的钱都是高德仁拿大头,他们拿小头,现在他们可以直接全拿,几辈子衣食无忧,如果是这样,谁愿意老下阴沉沉的墓,而且要是岑连帮甩锅,那他们可以有更充裕的时间跑路。
正是他们这一犹豫,给了岑连逃跑的机会。
他运气很好,路上遇到好心人,可或许是被关久了,有点杯弓蛇影,他把载他的好心人当成高海川那伙的,又把人给敲了。
这时警察也到了,这才解开误会,并救了岑连和这路人。
沈予微心想这路人也太倒霉,转头就看到宴时钦脑袋上贴着个纱布过来了。
两人在岑连病房门口相遇,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沈予微讶异地打量着捂着脑袋皱着眉的宴时钦,全然没有平时那副矜贵高冷的模样,她想笑却要努力忍住。
宴时钦看她憋得难受就道:“想笑就笑吧。”
沈予微这才毫无顾忌地笑出声:“原来那倒霉路人是你啊。”
不能怪岑连会怀疑,主要是他刚上车就发现这人坐着一辆好车,又有司机,这配置一看就和高家无二。
本来以宴时钦的身手,也不会那么容易着道,偏偏他在防追上来的人,没有防身后,这才被岑连打到。
至于岑连会住院,其实也不是因为在被囚禁期间受了虐待,毕竟高德仁需要他仿名家之作,是不可能虐待他的。
而是因为宴时钦被打后下意识还手,一个肘击把他打进了医院。
沈予微知道这后面还有更大的乌龙后,笑得更放肆了。
宴时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