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微带着宴时钦穿过小树林,之前她带其他艺人来山里玩时,他们大多走了没一会儿就累了,然后需要在原地休息几分钟再走。
不像现在,沈予微一回头,就能看到宴时钦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宴时钦和其他人不同,他拥有能跟得上沈予微速度的体力和脚力。
可能是沈予微回头次数多了,宴时钦产生了误会,便认真地宽慰道:“我不会丢的,放心吧。”
沈予微怔了怔,啼笑皆非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她就放心地在前面带路,两人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见到一条约摸两三米宽的小河,河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比钻石还要璀璨的光芒。
河水非常清澈,能一眼见到河底圆滚滚的石头。
沈予微几步走到河边:“就是这里了。”
宴时钦以前见过一些原住民,可以用削尖的木棍捕鱼,于是他猜测道:“你是准备用木棍做鱼叉来叉鱼吗?”
“不需要这么麻烦。”沈予微拿出刚才选好的树叶。
宴时钦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穿过林子时,沈予微随手摘了几片树叶是为了用来做抓鱼的工具。
沈予微轻轻撕开叶子两边,但没有撕到底,而是留了一半叶子以及中间叶梗的部分,然后用手指夹住两片叶子往下压,中间细长的叶梗就像一根针。
就这样,一个小型的暗器发射器就完成了,她只需要快速抽动叶子,叶根就可以像针一样飞射出去。
不过今天不知怎么的,河里居然没几条大鱼。
沈予微疑惑道:“不对啊,之前这里真的有很多鱼。”
宴时钦戏谑道:“大概是这里的大鱼开了个会,讨论不适合在这附近出现,会有生命危险。”
这种胡说八道的话,旁人肯定觉得宴时钦是疯了,可沈予微却很认同宴时钦的想法,她认真道:“万物皆有灵,你说的很有道理。”
“……”宴时钦想从沈予微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但他找不出来。
鱼的命,也是命。
沈予微转换目标道:“既然没有鱼,就不强求了,要不我带你去采点果子吧。”
宴时钦答应得很爽快:“行。”
反正对宴时钦来说,抓鱼还是摘果子,都没有区别。
重要的是只是和沈予微相处的短暂的轻松时光。
别看这里是郊外的野河,可不知道是谁,用木头搭了一座简易桥,所以两人非常方便的过了河。
宴时钦望着走在前面的沈予微,她发现沈予微似乎非常擅长在丛林里走,轻松的模样就好像回家了。
就在他想的有些出神时,沈予微忽然拍了拍他,他抬起眼帘,对上那双清澈透亮又灵动的眼睛,他看见她开始笑,眼神又亮又软。
他平静的心湖泛起一丝波澜。
沈予微笑着指了指面前的两条路,道:“之前我一直都是带他们往左边走,今天我有点想试试右边。”
“因为右边的路比较崎岖,有些难走。”沈予微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宴时钦。
右边是一条上山的路,而且路径狭窄,显然平时走的人就少。
之前沈予微带其他演员,他们是想走也走不动,甚至看到些小虫小蛇,还可能被吓到。
不过宴时钦不一样,他刚才来的路上无论看到什么,无论是被小虫子扑脸杀,还是看到蛇,或是被细长的叶子刮到手,他都很淡定。
所以如果是宴时钦的话,似乎刚刚好。
对沈予微来说,宴时钦是一个可以并肩的人。
宴时钦眼里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当然。”
沈予微十分高兴,来这一段时间了,终于又可以去探索新天地。
之前她一个人也能探索,可是自从大家发现沈予微老在收工后出去快乐摸鱼,挂跟随的人就多了起来,为了照顾大家的体力,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她走的一直是熟悉的左边小路。
两人步伐轻快地上了右边的山坡,很快就到了顶,放眼望去,远处的群山此起彼伏,就像是绿色的海浪,在天空下无尽的蔓延开。
沈予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或者对她来说,是若有似无的灵气,然后美美地伸了个懒腰:“登高的感觉就是棒。”
她侧头看向宴时钦,却注意到他的目光凝聚在山脚。
她疑惑地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山脚处盛开着一片红色的花,花瓣红的似火,花林里伸出一颗颗饱满的、金褐色的果实。
沈予微顿了顿,讶异道:“这是阿芙蓉吧。”
沈予微说的是这植物的古名。
“报警。”宴时钦拉住沈予微,蹲在草丛里,然后轻声提醒道,“注意安全。”
阿芙蓉,又称罂粟。
宴时钦不知道这是野生的罂粟花,还是有人特意栽种的,如果是后者,那指不定就是藏在山里的亡命徒,所以安全起见,他们还是要小心些。
宴时钦说完,往前挪了挪,挡在沈予微前面。
沈予微望着坚定地挡在她前面的宴时钦,宽阔的肩膀就像一座小山峰。
这段时间以来,很多人在和她相处后,或多或少都会开始依赖她,而她也的确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