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和男乘客发出痛苦的呻|吟。
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甲板上十几个劫匪枪口正对着船舱,谁敢轻举妄动。
【命还挺大。】
【这个伤的挺重,估计活不长,这一个治一治可能死不了。】
【治什么治,浪费药,我就发发善心给他们一个痛快,哈哈哈。】三角眼男人大笑着抬起枪口,对着躺在地上的船工和乘客扣下扳机。
子弹砰砰砰连续射进两人胸膛,将两人上半身炸得血肉模糊。
乘客们何曾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很多人吓得失声惊叫,站得近的人被溅了一身血肉,连滚带爬往后跑,甚至有人当场失禁。
三角眼逡巡一圈,如同豺狼嘲笑瑟瑟发抖的羊群,他咧嘴一笑,十分满意杀鸡儆猴的效果,用国际语警告:【谁敢耍花样,这就是下场。】
众乘客骇得面无人色,这群人简直灭绝人性,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下场?
乔奚咬紧牙根,直直望着神情定格在绝望的船工,他妈妈再也等不到儿子回家了。
继三角眼他们之后,又有两个劫匪下到船舱,把行李袋分给同伴,三角眼的男人用他那蹩脚国际语命令:【把钱、手机、手表、首饰这些值钱的东西都乖乖交出来。】
大家手忙脚乱交出贵重物品,破财免灾,只要能保住小命就行,忽然停下的船动了起来,有人失声叫起来:“船怎么开了?”
因为这群人,不仅想劫财还想劫人。
漂亮的女人可以玩乐。
其他人可以做苦力,没电了啊,机器干不了的活可不得让人来干。
方才失声大叫的青年被一枪托砸头上,瞬间头破血流:【不许嚷嚷!】
他的女朋友吓得哭起来,急急忙忙捂着嘴不敢哭大声,在三角眼意味深长看过来时,心里一突,巨大的恐惧席卷全身,直到三角眼继续往下收缴贵重物品才敢呼吸。
她抖着手捡起从包里抖落在地上的衣服按在男朋友的伤口,牙齿切切发抖,慌得面白如纸:“你怎么样,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好怕,那个人,那个人,怎么办?”
“我,我……”抱着侥幸心里没主动交出金镯子的中年女人脸色发白,嗓子眼干得厉害,彷佛被人强塞进去一把黄沙。
从行李箱里搜出金镯子的三角眼阴恻恻盯着中年女人,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
中年女人抖如糠筛,见他举起枪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当即骇然失色,整个人瘫软在地,不顾形象地求饶:“不要,不要别杀我,我——”
一声枪响,女人求饶的哭喊戛然而止,她的身体砰然倒地,这一次没人再敢尖叫,全都死死捂住的嘴,不敢泄露一丝声音,惟恐得罪连杀三人的三角眼。
三角眼用枪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中年女人,狞笑:【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别让我们搜出来,不然我不介意浪费子弹。】
再没人敢搞小动作,当劫匪过来时,吓破胆的乘客们连忙把略有点价值的东西统统上交。
轮到乔奚时,她配合地交出不用的旧手机和一块表,两千多rb。
【就这点东西。】
【都,都在这里了。】乔奚做出极为害怕的模样。
三角眼粘腻的目光在她脸上脖颈胸口流连片刻,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走向下一个人。
在他背后的乔奚垂下眼,眼神很冷。
船长被抢指着头,只能听从劫匪的话,驶离预定的航道,按照他们指定的方向拐入支流。眼神忍不住在河面上搜索,一眼望过去都是水,没有一艘船。这几天在这条河上跑的只有他们这些人,而大家船型不同,航速不同,虽然同样的时间出发,但是慢慢会拉开距离。
导致的结果就是前后都没有自己人,往好里想,遭罪的人少,往坏里想,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云省码头上的人就算傍晚没见到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他们是被劫持了,就算后来想到了,也不知道上哪里救他们啊。
怎么办?怎么办?
船舱里的乔奚努力记着路,人在船舱底,视线受甲板影响,看不到河岸线,只能看到河岸线偏上的景色。怕认不得路,她又默默记录船开了多少时间,往哪里转弯,又开了多久,货船航速20节左右,能算出个大概距离。
到达劫匪的目的地后,她会趁着上岸的机会跳河,进入空间脱困。
要是有机会救人肯定救,起码要救走活地图船长。
她不认路也没航线图,只能凭记忆原路返回,这还是运气好没迷路的情况下。
万一迷路,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气温一天比一天高,雷暴由南向北扩散,危险与日俱增,她必须尽快回家,回到爸妈身边。
因此,活地图船长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太阳落山,天色渐渐发暗,货船才在一个私人打造的小码头前停下,因为岸边水深有限,货船只能停在五六米外的地方,一条长长的舢板架在货船和码头之间。
码头前方百米处有一幢带着高耸围墙的白色别墅,面积之大用庄园来形容更合适。
货船上的人如待宰的羔羊般被一个个赶到甲板上,一等他们爬上来,马上反捆住双手连成一串,一串十个人,依序上岸。
很快就轮到乔奚,可算是上到甲板,船舱就是一个笼子,限制住她的手脚,如今离开牢笼,不跑还等到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劫匪和乘客,直到乔奚消失在水面下,还有人回不过神来。
反应快的劫匪回过神来,立刻端着枪朝水面扫射。
三角眼大急:【住手住手,那妞可漂亮了。】
见水面没冒血,他松一口气,狞笑一声招呼几个水性好的兄弟下水抓人,一个女人,水性再好又能游到哪里去,抓回来有她好受的。
然而,找不到,把这块水域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明明船上的兄弟一直盯着水面,没见人冒头,就连岸边草丛堆里都搜过,没有人走过的痕迹,邪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