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该干活了!还睡!”厨房的小工揉着眼睛快速坐起来,脸上还是一脸懵的表情。“师傅,今儿怎么这么早啊?”
“不早了,今儿可是府上的大日子,九小姐和十公子今天过满月礼,饮食上面是一点差错也不能有的,给我打起精神,别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二灶师傅专门负责各种面案点心,他拍了拍小徒弟的脑瓜,“快去,看看昨儿醒好的面好了没,你师傅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为师的真本事!”
照顾小九和小十的两位嬷嬷也早早起来,仔仔细细地将衣服配饰各种器具都检查了好几遍。别说别人了,就连小九小十的自家大哥哥也比往日还起得早些,穿戴好之后就立马来厢房里看弟弟妹妹了。
安敏长公主刚生产完身体还在恢复,所以萧远致并没有和长公主同睡一处,但他也没睡到别的地方,就睡在妻子房外的碧纱橱里,萧远致今日寅时也早早就起来了。
“回国公爷,都准备好了,今天男客的席面摆在迎喜堂,女宾在那边的月珑阁,座次都已经安排好了,保证不会出差错…可是这赞客?”
“不必担心,赞客,太后已经给安排好了,一会儿过来。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小姐和公子的安全一定要安排人看紧了。”
萧远致坐在桌前,将流程每一步细细地梳理一遍,再次推敲了一下细节,以及如若有其他突发状况的应对之法。
这时内间有丫鬟出来端茶端水,想必是妻子起来了,他笑着进了里间。
安敏长公主熬了一个月刚刚沐浴完毕,丫鬟们用布仔细擦掉她长发上的水珠,又捧着一个小温婆子仔细将头发上的每一缕湿气烘干。
此时她长发未挽,披散在身后,嘴唇微撅抱怨道:“你怎么不叫我呀?现在倒好,光是擦这头长发都要花费好久,万一赶不及怎么办?我倒是无所谓,谁脸皮薄谁尴尬,我可是不怕的。嘿嘿,就怕某人明日去上朝被人耻笑罢了。”明明已经三十岁的人了,但是一颦一笑还是跟当年月表,天资粹美……谨告天地,宗庙之所知。”
太后的声音慈和平稳,一字一句说着赞词。
告祖
萧远致净手焚香,祭拜行礼。
迎子/女
安敏长公主卸掉手上的指套,一手抱着一个小家伙从内间出来,众人都起立迎接。小九小十凤姿,器宇不凡!
萧爱灵有些疑惑,不知父亲为何如此兴奋,认真回答:“有一日谢世子送东西来给您,恰巧在府中见过,一面之缘。”
谢清韫打量离自己两尺远的小姑娘,心中腹诽:她可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竟能如此理直气壮。
不过,今日的小姑娘和那日,写不完父亲要打你屁股才是真的。”萧爱灵白了萧正渠一眼,这个弟弟从来没个正行,这么可爱的小包子怎么能凶他们呢。
“好好好,两位小公子,咱们该走了,别打扰你姑姑休息。”萧正渠只好哄着两个小包子,果然两个小不点硬的不吃吃软的,哄了几句才乖乖跟他回去。
谢清韫默默在一旁看着他们交谈,现实生活中多少富贵人家的家庭缺失了交流,互相的关心理解,导致亲人之间越行越远,殊不知爱与关心就是要表达出口。这么有爱又充满温暖的一家人,他很羡慕,这大概就是他心目中家的样子吧。
……
夜幕降临,月亮也慢慢爬上树梢。
兴隆街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行在琳琅满目的花灯之中,小孩子们也提着各式的花灯在月下嬉戏,孔明灯汇成的点点星光,与圆月相伴、欢声笑语流入耳畔。
萧爱灵站在桥边不远处的老树下,看着秦初嫤和那位状元郎在不远处说着什么,少女娇羞宜嗔的模样是萧爱灵从没见过的样子,果然有了未来夫君就是不一样。
桥上
“珣哥哥,你说过答应我任何事!难道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一名皮肤有些黝黑且面容普通的女子伸手拉住前头欲要离开的男子。
“姚月,放手。”男子头也不回冷冷地呵斥她。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爱灵往桥上望了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拔高大的男人。不是宋珣还能是谁,想不到珣哥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她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进去,想了想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另一处地方避一避吧,她现在不想见宋珣。
“姑娘,我家主人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前方出现两个武夫打扮的男子。
萧爱灵皱了皱眉头,“让开。”
面前的女子声音温温柔柔,极为和气礼貌,就这样的柔弱女子根本不用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出马,二殿下简直是小题大做了。
萧爱灵打量两个男人一眼,身量比她高得多,想来力气也是比她大得多,不能硬打,裙子底下的小脚脚尖转了转,还好今日穿的是厚底的鞋子。
“大哥别废话了,咱们…”两个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各自被踹了一脚,看似一双小巧玲珑的脚丫,实则踹在重要位置上也能叫人痛苦不堪。
瞧着两个男人捂着两腿之间的物什倒地不起的样子,萧爱灵拍拍裙角,转身离开。得回去找他们了,秦初嫤找不见她估计要着急了,还有小十去找谢四哥过来也不见回来,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刚没走几步萧爱灵发觉脑袋一阵晕眩,连街上的行人都出现了重影,暗道一声不好,是什么时候遭了算计,在失去意识之前用仅剩的力气把腰上的荷包扯开一个小口,便晕了过去。
另一边角落,一位华衣锦服男子阴鸷地瞪着躺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废物!抓个弱女子都抓不到!”
地上那两个男人害怕得直哆嗦,磕磕巴巴地回禀道:“殿下,二殿下饶命啊!”
锦衣男子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勾起唇角:“无用之人,不配活着。”
“殿…唔唔唔…”地上的两个男子被捆成一团拖了下去。
“走了,回宫。”飞翩郡主平时极少出门,在宫中他也不敢对郡主下手。今日是得到了她出府游灯会的消息,本想着能趁着这次机会掳走她,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届时迎娶郡主,还会怕卫国公那老匹夫不站在他这边吗,只是没想到这两个蠢货连个弱女子都抓不住。
“秦六小姐,灵灵呢?”谢清韫本应早就到了,谁知半路遇到了出宫赏灯的五公主,五公主非要拉着他和萧小十一起逛灯会,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得以离开。
“就在那边树下呀,你们没看见吗?”秦初嫤边说边指向桥边的那棵大树,“嗯?灵灵呢!”
“灵灵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秦六!你怎么连个人也看不住!”萧正渠急得跳脚,出门前他可是跟父亲母亲打了保证,现在灵灵不见了,他可怎么交代啊。
“我…我…她刚刚还在那边的!”秦初嫤也急了,都怪她只顾着自己,没有多注意灵灵。
“别吵了,先去问问那边的商贩看看灵灵往哪里去了,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她。”谢清韫快步往桥边树下的地方走去。
“老伯,打听个事,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绿色衣裙,长发扎了一条绿发带的姑娘站在那棵树下,眼睛圆圆大大的,大概这么高…”萧正渠对着桥边贩卖饰品的老伯比划着。
“绿色衣裙,大眼睛…哦,对对对,是有一个绿衣姑娘站在树下,后来没过一会儿她就往那边那个小亭子去了,后面老朽就不知道了。”老伯仔细思索了一番认真回答。
“谢了,老伯。”谢清韫把一块碎银子放在老伯摊子上,转过头对萧正渠说道:“极有可能是遇到拐子,或者其他心怀不轨的人。你先回去告知长公主与世伯,要快!我先去附近看一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可寻,时间尚短应该还未出城。”
“好,谢四哥,有什么事你发这个信号弹,卫国公府的人看到会马上赶过来。”萧正渠塞给谢清韫一个信号弹,自己则往卫国公府方向奔走。
一间昏暗的破屋内,萧爱灵中了迷药整个身子只能软软地倚靠在角落的木柱子上。
“大哥,这姑娘可是个狠角色,还好我们跟在她身后没有先动手,不然估计和前头那两位兄弟一样下场了。”一个满脸络腮的男子摸着胡子悻悻道。
“可不是,你再看看画像是不是这女子,确定了咱们就做了她!那小腰哟…啧啧,爽几回才够!额外还得五百两银子,哈哈哈!这买卖不错不错。”另一个尖耳猴腮的消瘦男子搓着手掌说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萧爱灵垂下眼帘看向腰上小袋子里散落出来的细粉,也不知道父亲母亲他们有没有发现她给他们留下的踪迹。
……
“什么!”长公主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起来,带着怒气一掌拍在扶手上:“竟然还有不怕死的!速速去通知你父亲,为娘带人先走一步。”
谢清韫在老伯所说的地方观察了一番,地上和周围并没有拖拽过的痕迹,只不过有一种奇怪的淡淡香味。很淡,不仔细闻几乎闻不到,他不知道这种香味从哪里散发出来,周围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
嗯?脚下的尘土不太对!谢清韫弯下腰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撮尘土,慢慢地摩搓。手上的尘土颜色偏黑,颗粒偏大,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肯定是灵灵留下的,顺着这个一定能找到她!
灵灵,千万不要有事。
“风钰!仔细观察脚下的尘土,往有这种尘土的方向追寻。”
“是。”风钰说完小拇指弯起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看一眼毫无异常的四周冷声道:“每组负责一个方向,行动!”话音刚落似有四股散开的气流往各个方向而去。
……
“大哥,应该就是这个女人,错不了!”
长满腮胡的男人放下画卷慢慢向萧爱灵靠近,“小美人…哥哥来了。”
萧爱灵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要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现在后悔没有跟娘亲多学几招,不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惨,只能想办法再拖延拖延时间了。
“放肆!可知你们绑了什么人,当今安敏长公主乃是本郡主的母亲,你们敢绑皇室宗亲,不怕被株连九族吗!”萧爱灵厉声斥道。
两名男子面面相觑,“大哥!她说她是郡主!”腮胡男子惊得连连后退。
消瘦男子大着胆子又向前两步打量起萧爱灵,一边看眼珠子也跟着滴溜溜地转着,忽然淫笑起来:“管她真郡主假郡主,碰了她,那就是咱们的人了,说不定还能混个郡马当当,哈哈哈!”
“嘭”门口一声巨响,原就破旧不堪的房门直接轰然而倒。
“谁!”消瘦男子立马上前想劫持住萧爱灵,“铿”的一声,一把亮堂堂的长剑擦着消瘦男子的手背而过,直直钉在了木柱子上,长剑的剑穗还随着掷出的力道而颤动着。
“别动她。”
门外踏进来一名长身挺立的玄衣男子,话语中带着怒气,“风钰!拿下,别弄死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连飞翩郡主都敢染指。”
“谢…四哥?是你吗。”萧爱灵颤着声音,一颗紧张的心终于放下。
“没事了,别怕。”谢清韫走过去在萧爱灵身边蹲下,一边替她解开绳子一边轻声安慰。
原本昏暗的破屋因为房门被破,皎洁的月光正从门口照射进来,屋里顿时也亮堂了不少。
“嗯,还好谢四哥来得及时。”萧爱灵点了点头,“父亲,母亲他们肯定担心得很,我们赶快回去吧。”扶着柱子想要自己站起来,没想到药力后劲那么大,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突然腰上多了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掌。
“小心,灵灵。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谢清韫快速伸出手扶住要摔倒的人,焦急询问,“你稍等我一下。”扶萧爱灵坐好,自己走到门口拿出信号弹通知卫国公府的人,人已找到。
“嘶…”萧爱灵娇呼一声,单手轻捂肚子,刚刚小腹突然一阵抽痛。
“怎么了?”谢清韫回到萧爱灵身旁,发现刚刚还脸色正常的少女此时小脸微微发白,脸上还带着隐忍的神色。“是不是伤到哪儿了?”突然瞧见她的裙摆上有一抹红色,瞳孔微缩焦急地又问一遍,“伤到哪里了,灵灵,别吓我,我这就带你回去。”话音刚落,还没等萧爱灵说话直接打横抱起她,吩咐屋里的人:“卫国公府的人到了就说本世子先一步带郡主回府了。”
“谢,谢四哥,快放我下来。”萧爱灵一时被谢清韫的举动给弄懵了。
“乖,先忍忍,我现在马上带你回去。”谢清韫边说边抱着她施展轻功,虽然他轻功不怎么样,但是一盏茶内回到卫国公府是没有问题的。
“谢…”萧爱灵正要解释,就感觉到谢清韫抱着她腾空而起,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双手抓紧谢清韫胸前的衣襟。等过了一会儿适应之后才不那么害怕,“谢四哥,那个,我没事,我不是受伤。”
萧爱灵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母亲曾跟她说过,及笄之后会来葵水。
“那个,是我葵水来了…不是受伤…”萧爱灵越说到后面越小声,脸颊像着了火一般热得发烫。
“……”葵水?大姨妈?!谢清韫听到她这句话差点一个运功不稳倒栽下去。
此时的卫国公府一片灯火通明。
摘星阁内
“你真是,你让娘说你什么好呢!就你那三脚猫的身手,你还是老实在家中待着吧,还好是镇国公府的谢世子提前找到了你。”长公主在床榻前来回踱步转悠,她是真的害怕。
在这个时代没有火车没有汽车,要是真的被拐到偏远的小地方去了,她可要怎么找啊…
“母亲,别气啦。女儿知道错了,是女儿大意了,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下次出门也一定带上侍卫。”萧爱灵知道让家里人担心了,也确实是她疏于防范过于大意了。
“对呀,母亲。小九知道错了就不要再责怪她了,平安回来就好。”秦氏也在一旁劝说。
“不早了,快睡吧,来葵水难受着呢,好好休息,别多想,一切有母亲在。”长公主坐在床边替萧爱灵掖了掖被角。
“好。”萧爱灵慢慢闭上眼睛,她是真的累了,再加上身子不太舒服,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长公主和秦氏轻手轻脚退出房间。
“琳儿,灵灵怎么样了?”卫国公焦急地走上来询问。
一旁的萧正毅也询问着自家妻子,妹妹怎么样了。
“行了行了,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灵灵无事,放心吧。”遣散众人离去,长公主又看萧正渠一眼:“小十过来,为娘有话跟你说。”
“是,母亲。”萧正渠这回没有撒娇卖痴躲过,是他的错,他不应该丢下灵灵一个人。
卫国公和长公主坐在上首,卫国公只管喝茶,似乎不打算插手他们母子间的谈话。
“跪下!”长公主威严尽出,一声严厉的呵斥脱口而出。
“咚”双膝着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晰。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长公主边说边端起茶盏却一直不喝,只拿在手上,“整日跟灵灵争谁长谁幼,你如此不稳重不靠谱如何当好一位兄长?且不说这个谁年长的问题,你已经十五岁了,不小了,为娘不要求你多有出息多能干。但是小十啊,什么事是重要的,什么事是不重要的,你要有自己的判断。无论何时何地自己心里重要的人都要放在,但是总能勾得他的心痒痒麻麻,感觉还不够,他想要更多…
大手移到萧爱灵的后脑勺扶住,一个灵巧转身,不动声色地翻转一个角度把她抵在一旁的窗户上,一只手掌垫在她的脑后。萧爱灵被他的动作吓到,不由自主地娇呼一声,声音溢出时樱唇微启,谢清韫从被动转为主动,灵活的舌头溜了进去,随之而来的便是愈演愈烈的热吻。
“韫…”萧爱灵想说话,但是她根本没办法开口,而且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奇怪,身体也变得软乎乎没有力气,连脑袋都有些发昏发晕。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已经被他吻得瘫软,谢清韫渐渐放慢动作,轻柔又仔细地描绘着她可爱粉嫩的小嘴,从唇峰开始轻轻啃咬,移到嘴角处则用舌头舔舐一下,接着又移到下嘴唇的唇瓣上,时而轻时而重地吸吮挑拨,最后含住整个下嘴唇唇瓣嘬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此时天色已到傍晚,日头渐渐落下,从船舱的窗户照进来橘红色的日光,两人身上面上都是霞红的颜色。
谢清韫箕坐于坐垫上,背靠着一侧的船舱窗户,怀里依偎着一名乖巧安静的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愉悦地低笑起来。
低沉慵懒的笑声伴着话音传出,“灵灵,快看日落,好看吗?”
“嗯,好看,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日落了。”萧爱灵眺望窗户外的景象出神,确实是很美。侧脸靠着的结实胸膛这时又轻轻地震动起来,头顶上传来几声忍俊不禁的低笑。
谢清韫抬手摸摸萧爱灵毛绒绒的发顶,打趣她:“现下倒不知是晚霞红艳一些,还是我给灵灵上的胭脂红艳一些。”
萧爱灵的反应慢了半拍,原来对方是在取笑她脸红害羞的事,顿时脸上热腾腾的,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或是晚霞照的,一急之下她握起拳头轻轻往谢清韫的胸口锤了两下。
“哈哈哈……”谢清韫被锤两下也不恼,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她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
入了秋,不过转眼之间,今年的冬日便也跟着紧接而来。
“郡主,郡主!谢世子说得没错,今日果然下雪啦——”抱眠欢快地跑进房里。昨日谢世子派灰青来传话,明日邀约郡主去庄子上赏梅。郡主说没有雪不宜赏梅,但谢世子又说明日会下雪。不过她家郡主不肯相信,这不今日果然是有雪,谢世子也太神了吧!
“又咋咋呼呼的…”萧爱灵坐在梳妆台前梳了一下发尾,梳好站起身,拢了拢毛茸茸的披风转过头来看向抱眠,训她几句:“好歹也是当大丫鬟的人了,稳重些,别让底下的小丫鬟们笑话了。”身边的四大丫鬟桐花已许配了人家,前些日子还在她身边伺候着,不过前几日诊出了喜脉,已经两月有余了。为了桐花的身子着想,她干脆让桐花在家中休养,等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再回来伺候;至于抱眠,暂时让她替了桐花的位置,近日发现这小丫头跟灰青走得极近,说不定可以撮合撮合;还有一个篱菊,一个无草,两人年纪尚小一些还能留个两三年。
“郡主,谢世子已到府外了。”篱菊撑着伞从外头进来禀告,门一开一关风雪随着缝隙也趁机溜进了屋里。
“嗯,抱眠与我一同出去。”萧爱灵瞧一眼地上随风飘进来的雪花,尽管还没出去就已经感受到了屋外的寒冷了。
这种天气竟然还要出门,她很不解。
……
“世子,外面风雪大,您还是进马车里等吧。”灰青冷得拿伞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站在马车前撑着油纸伞,手拿着一件暗玉狐皮大氅的男子依旧身姿挺拔地站着,似乎再大的风雪也不能影响他半分。
“韫哥哥。”萧爱灵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玄衣男子,这么冷还站在外面,可真是抗冻…
谢清韫看到心心念念的女孩出现,立即大步走了过去,“灵灵,没想到今日这么冷,快披上。”展开手中的大氅细心地披在她的身上。这些时日听闻她都窝在房中绣嫁妆,他们大概也有一两个月没见了,他真的好想她,明明离得这么近,他却觉得整得跟异地恋似的!
“快走吧韫哥哥,外面真的好冷。”萧爱灵轻扯男人的衣袖催促他。自从经过上一次的游湖赏日落之后,她便知晓自己心中其实是喜欢谢四哥的。她能感受到谢四哥对她的疼爱对她的好,所以内心觉得自己也应该如他对她这般,给予谢四哥同样的疼爱与关心。
“等到了地方就不冷了。”谢清韫抓住袖中的小手握住,带着她往马车那边走去,扶她上了马车。“冷不冷?”边说边拉过她的另一边小手,用自己的大掌把两双小手包裹在里面。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那么冷还邀她出来赏梅,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捕抓到对面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小指头勾了勾男人的掌心,温声安慰他:“不冷的,不是还有韫哥哥这个大暖炉在吗。”萧爱灵的目光看向他正在帮她暖手的一双大掌。
“那倒也是。”因为萧爱灵的一句话,谢清韫刚刚懊恼的心绪顿时烟消云散,“你靠着我睡会儿,还没这么快到,等到那处庄子了我再唤醒你。”
“嗯。”萧爱灵轻应一声,小脑袋靠在谢清韫的胸口上,这样靠着她觉得身上,心里都暖和了不少。
“睡吧。”谢清韫帮萧爱灵掖好毛绒大氅,不让一丝冷风吹进去,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一只手则揽着她的背部有节奏地轻轻拍打。
……
“嗯?”萧爱灵慢慢睁开眼睛,此时脑袋还有些迷糊,是到了?环顾一下四周,这里好似是一座竹楼,房间里暖烘烘的,应该是烧了碳。
谢清韫轻推房门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萧爱灵坐在床上迷糊没睡醒的样子,笑着道:“醒啦,看见你睡得香甜就没有吵醒你,先用过午饭再去梅园吧。”
小鼻子动了动,她好像真的有些饿了。
“好香啊。”
方才没注意,现在仔细闻着确实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从外面飘来。
“小馋猫,我们先下楼。”谢清韫被萧爱灵的小动作逗笑,她刚刚耸着小鼻子的模样真像一只小馋猫。
竹楼一楼
“这些食材都是在庄子上取用的,也是庄子里烧菜的普通人家烧的。虽然卖相不怎么好,但是味道还不错,你尝尝。”谢清韫一边介绍一边往萧爱灵的碗里夹菜,不一会儿她旁边的小碗中便堆得像座小山那般高了。
“韫哥哥好了好了,我又不是牛,哪里能吃得了这么多。”萧爱灵忍不住笑出声来。“韫哥哥你也吃。”夹了一块肉放到谢清韫碗中,她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眼里带着笑意调侃他:“韫哥哥也太瘦了,多吃点。”
坐在对面的谢清韫诧异地挑了一下眉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灵灵喂我。”
两人吃完饭食之后正要去梅园赏梅,顺便消消食。
“韫哥哥,这就是你说的梅园了吗?”眼前是一座幽静小院,门口无过多的装饰,普普通通的一扇木门上挂着一块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梅园’两个大字。
“吱——”木门缓缓被推开。
“嗯。”谢清韫推开门牵着萧爱灵走进去。
萧爱灵一走进院里就闻到了一阵沁人肺腑的梅香,入眼的是一片艳红的梅林,林子不算太大,也不算很小,在梅林的中间还建有一个小木屋,整个院子看起来倒像是远离尘嚣的世外之境一般。
“好看吗?”两人并肩走在梅林中,谢清韫出声询问,缓缓抬手从身旁的梅花树上折下一小枝梅花插在萧爱灵的头发上,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姑娘突然脑中浮现一句话‘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还是你最好看。”见她面容上浮现出几朵红霞,他又开始忍不住想要逗趣一下。
一听到这话萧爱灵脸庞越发地烫了起来,她最受不了谢四哥这种柔情又专注认真的语调,好听到心坎上了,但是又有些气恼这人怎么老是喜欢逗弄她。
“好了,不逗你了,莫恼。”谢清韫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
“哼,韫哥哥就知道取笑我。”萧爱灵牵住男人的大手,用力地回掐了一下。
“灵灵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习惯成自然,你看,要是你习惯了我们之间的亲昵你就不会再害羞了。”
“……好吧,听着有些道理。”
“既然灵灵觉得有道理,那…”
谢清韫卖了个关子,站定身子看向她,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哄道:“那咱们从亲吻这件事…灵灵可以吗?”
四周除了细细的飘雪,还有微弱的风声之外,最明显的莫过于两人此时的心跳呼吸声了。
小姑娘就站在他面前,害羞得耳朵脸庞都红透了。
谢清韫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性感的喉结也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了一下,缓缓伸出食指和拇指轻扶起萧爱灵的下巴,再次温情问道:“灵灵,可以吗。”
萧爱灵也不知怎么了,竟然在他声音的引导下微微点了头,才刚点完头,唇上就传来了微凉的感觉,冰冰凉凉的唇瓣印上来时还伴随着炙热的男性气息。
微凉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嘴里越来越湿,呼吸越来越急促。
谢清韫本想克制住自己,可是他与她已好久都不曾见面,心里的那些想念也在此刻转化成了情意,一碰上她那香甜柔软的唇他就像发了疯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只想汲取得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萧爱灵被谢清韫的猛烈攻势吓到了,同时又觉得心里什么东西仿佛被填满了一样,很令人享受又舒服,不由自主地抬起双臂搂住他精瘦有力的腰身生涩回应。
“灵灵…”沙哑的声音响起,似低喃又似轻声细语的情话。
梅园的小木屋中
屋内早已烧好几炉银碳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不算太大的小屋顿时暖和起来。
房间里的一侧摆放着一张紫檀木大床,少女平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角被褥。此刻她的面色潮红,微微喘息,被褥没遮住的地方露出凌乱不堪的衣裙,一半圆滑白皙香肩也暴露在视线之下。
她的身上俯着一名俊美男子,男子的衣襟微微松散,白皙有力的胸膛在衣襟中若隐若现,更为男子增添了几分性感魅惑。
“别、别韫哥哥…”低低柔柔带着娇媚的声音从身下的人儿口中传出。
谢清韫伸手温柔地摸摸小姑娘的微醺脸庞,凑到她的耳朵旁,轻声安慰:“灵灵放心,最美好的当然留在我们大婚那日,相信我好吗?”语毕,薄唇移到她的耳垂处从下往上照着耳廓轻轻吻过,吻完一遍又再回到原点轻轻啃咬一番才肯放过这只小巧秀气的耳朵。
“呃、嗯…”萧爱灵经受不住谢清韫这样的挑逗,传出一声柔弱又娇媚的低吟。
谢清韫被她的声音激得腹下一紧,倒吸一口凉气,“灵灵…帮我…”
一边手抓紧萧爱灵的小手往腰腹下探去,带着她的手轻轻握住那根滚烫硬挺的肉棒;另一边手伸进被褥里抚上她胸前的嫩乳,隔着衣料轻轻搓揉按捻。
“嗯啊、韫,韫哥哥…”萧爱灵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越扭倒越往男人身上贴近,弱弱求饶:“别、别碰…那、那里…啊”
“好灵灵,乖…”
谢清韫把手从挺立的酥胸上拿开,掀开被褥低下头隔着衣料精准地含住那颗立起来的朱蕊,轻轻啃咬舔舐。
“唔!嗯、额…嗯啊,你、别…”
听着小姑娘难耐充满情欲的声音,谢清韫手上微微用力,带着她的小手不禁加快了握住肉棒上下套弄地动作。
“灵灵…灵灵…嗯哦!”随着一声低吼发出,龟头的顶端射出一大股滚烫精液,握在肉棒上两只相叠的手都被精液沾了满手。
萧爱灵羞得满脸通红,空闲的另一只手一把把被子往自己面上盖去,另一只手还被握住,她一动也不敢动。
室内一阵沉默,低低的笑声在安静的氛围中荡开。
“傻丫头,别把自己闷坏了。”谢清韫松开萧爱灵的手,把被子给她掖好,轻轻拉下盖住她整个脑袋的被褥。
只见小姑娘露出一双眼尾发红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谢清韫低下头来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温柔道:“乖,先别动,等我回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往屋外走去。
没过一会儿,门口响起开门声,萧爱灵转头看去,刚才出去的人正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
谢清韫半蹲在床边拿着巾帕,帮她把那只沾满了阳精的小手擦拭干净,又把床榻上弄脏的地方擦过一遍才把水端出去倒掉。等他回来瞧见屋内的人儿依旧半盖着脸,一言不发地缩在被子里…心中有些慌乱,该不会是惹她生气了吧?慢慢凑近床头,蹲在一旁踌躇开口:“灵灵,你生气了吗?”
等了等,依旧不见被褥里的人应答。
谢清韫轻叹一声,这次好像过分了些,毕竟灵灵是古代女性,与现代思想不同。
“对不起,灵灵,是我孟浪了。只是觉得…有情话,那便对你说,有情事,便要与你缠绵尽兴。如果你不喜,下次一定遵循你的意愿,要是心中还气还恼,你骂我打我都好,别不理我好吗?”
“傻子。”萧爱灵从被褥里探出半个头,红着脸支支吾吾:“没有不理你,只是、只是…”
“那你没有生气是吗?”
“谁说我生气了?”
谢清韫激动地凑到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眨眼间,又一年的八月已到来。
“韫哥哥,好高,看得好远!”萧爱灵坐在屋顶上,搂住旁边男人的胳膊。
上一次经历这么高的高度还是七夕那时,韫哥哥用轻功抱她回府的那个夜晚。
后日便是他们二人的大婚之日了,大婚之前本不该见面的,奈何受不住韫哥哥的‘絮叨’也稀里糊涂地跟了出来,所以才有了二人坐在屋顶赏月这一幕。
谢清韫不知在想些什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怎么了,韫哥哥?”萧爱灵发觉身旁男人的不对劲,温声询问。
“灵灵,你不紧张吗?”
“噗呲…”
萧爱灵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一个女子都没觉得紧张,韫哥哥一个男子怎么反倒紧张起来了。
“韫哥哥,你紧张什么?”
“很多很多。”谢清韫没把这句话说完整。其实,他怕给不了她理想中的生活,也不愿意她陷在镇国公府内宅的浑水中,他更不想成为像父亲那样糊涂的人。
“韫哥哥,灵灵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谢清韫低下头看一眼紧握住他大掌的小手,转过身来,微弯着身子缓缓抱住萧爱灵,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上,用不对劲的嗓音轻轻道:“灵灵,谢谢你。”
即使只有短短的‘谢谢你’三个字,萧爱灵却听出了无限的感伤和深深的感激。
谢清韫静静抱了萧爱灵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当他听到她说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句话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哭,在过去的岁月中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会一直陪着他,她是第一个。“灵灵,这个送给你。”摸进衣襟内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同心结?韫哥哥自己编的吗?”萧爱灵拿起一个比自己手掌还要小些的同心结,翻面细细打量了几眼,跟平时的同心结不太一样,这个同心结中间还编进去了一颗红色小珠子。
“嗯。你再凑近一些,看一看那颗小珠子有什么不同。”谢清韫提示她一句。这颗小珠子确实是很不一样,是西洋货。
“咦,好神奇!”萧爱灵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起,凑近了去看那颗小珠子,只用单眼看就能发现小珠子中刻了一个‘韫’字。
不懂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知道必定是韫哥哥下了功夫才做成这么一枚充满心意的同心结。
“韫哥哥,我也有东西送给你。”萧爱灵从随身小荷包里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灵’字,解释道:“这枚是我从小随身携带的玉佩,以后由它保佑着韫哥哥。”
“好。”谢清韫浅笑应答。
……
这日,天才刚刚破晓,卫国公府府里就热闹了起来。
“嘿,你个小子,倒是手脚麻利些,后日可是郡主的大喜日子,可不能马虎!”一名粗壮婆子督促着小厮。
摘星阁和执聆院中,哪个丫鬟小厮仆妇们没受过郡主恩惠,就算不为别的,他们也更该尽心尽力才是。
平香阁
“刘婆子,外面是何事如此喧闹?”杨馥琼已被关禁闭两年有余,每日不是诵经念佛,就是做女红,看书。经过那么漫长的空寂沉静,已让她渐渐放下了一些东西,脾性也少了一些浮躁。
刘婆子隔着门板看一眼,这个表小姐可怜是真的可怜,不过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在守了她那么久的份上,也不是不能与她说道说道。
“明日乃是飞翩郡主和镇国公府谢世子的大婚之日,现在府中正在布置安排。要不是遵老夫人的命令要在此处守着表小姐,老奴也早早凑热闹去了,听说镇国公府那边…”
门外的刘婆子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杨馥琼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那个人,他要成亲了!
奢想了两辈子的男人,最终也不是属于她。
可是,她真的忘不掉,忘不掉前世关于自己和那个人有所关联的点点滴滴。一想到以后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这个人了,她的那颗心就好难受、好煎熬。
神志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一天晚上…
“奴婢给世子请安。”身穿一身粉霞纱衣的女子扭着身姿缓缓走来,在一位身姿挺拔的男子面前站定,微微福身行礼。
男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衣裳,换另一件。”边说边走向靠窗的红酸枝美人榻,侧着身子躺在榻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神色平静淡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世子,奴婢好了。”女子换了一件桃红色的常服。
“照往常一样吧。”男子说完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话音刚落屋内就响起一阵悦耳的琴音,琴音委婉动听,配上前面躺着的俊美男子,实在是美妙绝伦。
这是男子第十次来她房中,依旧只是让她弹琴。
前不久,她也才知道侧院里的这一群女人也是如她一般,无一人能得到男子的宠爱。
女子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突兀地开了口,语气微有些不耐:“收起你的小心思,本世子不会心悦于你。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应当知道怎么做。”
对,她是聪明的,她能听懂这番话的意思。他要权势,他要坐上那个位置,他要她做后院里那群人的领头。但是不会爱她,更不会给她该有的正室之位。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共处一处她就很满足了。甚至期望着只要相处久了,说不定男人心里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呢。
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杨馥琼回过神来,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
“娘,您怎么过来了?”萧爱灵坐在梳妆台前,正好看到镜子中映着一位美妇人。
“呀呀呀,是谁呀,这还是我女儿吗,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嘛。”长公主笑嘻嘻打趣道。女儿要出嫁了,她可不能跟萧远致那个老头子一样闷闷不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把女儿嫁去土匪窝呢。
“那小仙女的娘亲岂不是大仙女。大仙女,您有事快说,快别耽误她们给我上妆了,困着呢…”萧爱灵说着掩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早上卯时就被几个丫鬟挖了起来,真的很困。
“打起精神来,困什么困,成亲大事可就这一次。”长公主嫌弃看她一眼,果真是宅女本性,不是睡就是躺要不就还是睡。
“好好好,听您的,灵灵当真一点儿都不困。”萧爱灵故意睁大双眼笑嘻嘻地看向长公主。
看一眼屋内的丫鬟、仆妇,长公主打了个手势,仆从们纷纷退至屋外。
等屋内没人时,长公主从宽袖里摸出一本书,书不算大也没有多厚。
“娘,这是?”
长公主带着一脸坏笑凑到女儿耳朵旁,对她小声说道:“这是为娘帮你搜寻到的最新最受欢迎的本子,你看看,可得好好看看,不然晚上受罪的可是你自己。”说完也不管对方一头雾水的样子,独自走出房门,溜了。
“什么东西,神神秘…呃…”萧爱灵随手翻开一页被图上的画像和文字哽住了喉咙,接着满脸通红。她现在对这些亲密的事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容易害羞脸红了,但是图上的这些也画得太过于生动露骨了,图画一旁还有文字讲解。
‘可得好好看看,不然晚上受罪的可是你自己。’母亲的话又响在耳边。
萧爱灵虽然心中抗拒,但她也觉得应该看一看。咬着牙,红着脸。总算把书上的内容看完了,虽然有些地方不太理解,但是她已能记住书中的大概内容了。
“郡主?”门外传来梳妆婆子的声音。
萧爱灵吓得直接把书塞到一旁,立刻坐直,深呼吸了几下才缓声应道:“进来吧。”
镇国公府
谢清韫坐在一架双人秋千上看着整个院里遍布红绸锦色,一片喜气洋洋,他甚至都有些不太敢相信,他要成亲了。他以后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家,会有自己的妻子,孩子。而他的孩子不像他,会有疼爱他们的爸爸妈妈,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幸福,很温馨。
“世子,您还在这儿呢!时辰不早了,得早做准备!”灰青跟风钰赶到院里时,正看到坐在秋千上傻笑的世子。
他们二人也替世子开心,自从认识飞翩郡主之后世子变了许多。从前的世子对任何事都没有什么期待欢喜的样子,他们能从世子身上感受到那份孤寂落寞。
自从定亲以来,世子把畔月院里里外外都修缮翻整了一番,现在院里只等待着它的女主人入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