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过雨,夏日的yan光都显得和蔼可亲了,绿油油的草木闪闪发光,路上的水坑也闪闪发光。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sh气环绕的林间通路跋涉,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像憋着一gu气,每一步都毅然决然,踩得泥巴“啪叽”作响。但负气似的走路方式很快让人产生了疲惫,他逐渐放慢了脚步。
身后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压过水坑然后弹起的碰撞声。男孩回头看去,只见一架朴素的马车正以不算快的速度奔驰而来,驾车的人身着黑se套装,手戴白se手套,头戴一顶黑se高圆帽,有点像曾经见过的阔太太们身边的男管家。
男孩靠边等马车通过,不想它慢慢地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车里拉上了帘子,看不见里面,帘子的一角被掀起,出现了一张中年nv人的脸,她问:“怎么了?”
“这儿有个小孩。”管家回答,他的年纪听上去更大。
中年nv人扫了男孩一眼,合上了帘子。车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看来里头还坐着别人。
过不久,帘子又被掀起,nv人直接问男孩:“孩子,你去哪儿?”
男孩撇撇嘴,不太情愿地回答:“去都城。”
nv人点点头,说:“上来吧,坐到他边上。”说着瞧了眼管家的方向,管家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等待男孩上车。
男孩没有动作,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快点吧,孩子,我们还得赶路呢。”管家拍拍边上的座位,微笑道。
这回男孩不再迟疑,不顾自己浑身脏兮兮的,爬上去坐稳了。管家也没有露出嫌恶的表情,自然地跟他聊天。
“怎么一个人去都城啊,那儿可不近呐。”
“他们说都城可以找到活儿做。”
“这么小就出来g活啊?你父母呢?”
“他们都si了。”男孩满不在乎地说,像在提及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管家沉默了一阵,又问:“多大年纪了?太小可找不到活儿g,不如——”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我十一岁了!有力气g活了!”嗓门大得整片树林都是他的回响。
车厢里突然传出细细碎碎的笑声,其中一个男孩听出来,是刚才说话的中年nv人的声音,另一个更年轻,像落入湖水的雨滴一般清透动听。
管家哈哈大笑:“是啊,十一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
男孩顿时涨红了脸,凶巴巴地瞪着管家,像只不开心的猫咪,此番模样看在年近半百的管家眼里,只觉得他率真无畏的真可ai。
车里的人“叭叭”敲了两下,男孩回头一看,身后有个正方形的小窗口,从里面伸出一只手,递出来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吃吧,小姐送你的。”还是那个中年nv人。
透过窗口,男孩看见她黑白se系的佣人装,想来是和管家一起服侍她口中的“小姐”的。他对这位小姐有些好奇,但视角被nv佣遮挡,根本无法窥探一二。他接过苹果,轻声道了谢,但没有吃,而是将它揣入口袋。
马车继续赶路,管家和男孩慢慢地不聊天了。男孩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听着树林里的小动静,感受着马车颠簸,居然产生了困意,打了好几个盹之后,头一歪,靠在管家身上睡过去了。醒来时夜se已深,都城也近在眼前。
来到城门口,有四名守卫士兵,他们将马车拦下,检查证件。男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身份证明,一名士兵瞧了又瞧,冷漠地问:“来g什么的?”男孩正要回答,只听另一名检查管家身份的士兵突然结结巴巴道:“您、几位是——!”
管家摇摇头,收回递给士兵的三张身份证明,说:“明天小姐才正式回归,莫要声张。”
“是!”这名士兵朝其他士兵挥手示意道:“放行!”
检查男孩的士兵仍然对男孩本身存在疑虑,但见对面士兵如此恭敬,不便当场质疑,只得放弃盘问。一行四人顺利进入都城。
来到主城区后,管家左顾右盼,最终停在一间清净的旅店旁。下车前,他问男孩:“你有去处吗?”
男孩摇头,跳下马车,说:“到这就行了,谢谢您先生。”听见身侧下车的动静,他扭过头去,说:“谢谢两位好心的nv士。”
下来的是中年nv人,头发盘在脑后,用白se的蕾丝边发圈裹成圆圆的鼓包。男孩猜的没错,她是名nv佣。他没看到小姐,她从另一面下了车,已由管家领进了旅店。
nv佣上上下下打量男孩,不太客气地说:“今晚先住这吧,不拾掇个人样出来,是找不着活儿g的。”
男孩不禁也上上下下打量起自己,鞋子磨开了,满脚沾泥,k腿、身上、脸上也沾了泥块或泥点,g净的大概只有他的眼睛和口袋里的苹果。
“你跟洛特尔一间,他来照应你。”nv佣捻住他袖子上g净的一截,把他带进了旅店。
男孩不喜欢nv佣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认同她的话,所以只撅着个嘴跟着她,没有抗议。他们进来的时候,小姐已经领了钥匙上楼了,管家则在前台等待他们。见男孩自顾自地生闷气,他笑颜逐开,对nv佣说:“小姐的套房里有两间卧室,要照顾好她。”
“那是当然。”nv佣放开男孩,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管家对前台说了句:“拜托你了。”然后往楼上走,并示意男孩跟上。
男孩问:“您就是洛特尔先生吗?”
“哦?你听说了?”
“带我进来的nv士是这么称呼您的。”
管家轻轻笑道:“她做了件不够谨慎的事啊。”
男孩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说出名字怎么就“不够谨慎”了,像是为了反驳洛特尔的这种观念,他说:“对了,我叫达卡。”
“嗯。”洛特尔随口应道,听起来对他的名字不感兴趣。
他们进到房间,洛特尔对男孩说:“你先洗个澡,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男孩敏锐地察觉到他跟白天赶车的那个和蔼的老先生不一样了,便乖乖闭嘴去洗澡。洗完出来,发现床上放了一叠g净的衣服和k子,地上还有一双g净的鞋。
“穿吧,送给你的。”洛特尔微笑道。
穿上新衣服,躺在软和的床榻上,男孩十分平静,他原以为来到都城的。她反锁房门,过去把它收进一个小木盒里,然后把木盒放到了衣柜的最里面。
夕yan的最后一丝余辉隐没到地平线以下,训练场上响起了结束的口哨声,听在疲惫的骑士们耳里,宛如画眉的歌喉般动听。
达卡吃过了饭,没去洗澡休息,而是回到训练场,0黑自行训练。他认识到自己与其他人的差距,下定决心追赶。不知不觉间,四周变得悄寂无声,达卡放回武器,来到澡堂,在门口与一个人碰了个正着。
“给我整这些东西……哦天!该si。”碰着的刹那溜出来几声咒骂。
声音好熟悉。
达卡抬头去看,是多少次都会被不自觉x1引过去的红发。
费里也认出了他:“哦是你,你到底还是来了。”
“因为我无处可去了。阁下怎么才来洗澡啊?”
“没什么。”费里敷衍地答道,快步离开。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不对,不能说不好,更像是苦恼和无奈。
是因为公主吗?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到底是怎样对待他的呢?
达卡接了盆热水往身上一倒,顿觉全身放松。
管他呢,跟我又没有关系。
费里正前往埃莉诺公主的寝g0ng,有人从身后跑过来拍了他一下。
“嘿!费里!”
“早,莫里奇。”
“啧,无趣,还以为能吓到你。”莫里奇嘟囔着和他并肩走。
“那么大动静,想不听见都难。”费里懒洋洋道,又问:“凯特呢?”
“老早就去菲珂恩殿下那儿待命了,那小子,挺难ga0。”
“怎么说?”
“他把凯特当马骑,欺负佣人还不听劝。”
费里从鼻腔哼出冷笑,问:“你那边呢?莱恩殿下怎么样?”
莫里奇沉思片刻,说:“莱恩殿下不会无故找茬,但他毫无慈悲心,并且多疑,只要做了一件让他不顺心的事,就会立刻施以处罚,不听任何辩解。我曾尝试为nv佣说话,他却说如果我胆敢替她再说一个字,连我一块儿受罚。”顿了顿,他凑到费里耳边,接着说:“不像个九岁的小孩,有当暴君的潜质。”
费里当即推开他:“我就当没听见。”
莫里奇拿肩膀撞了下费里,嘿嘿笑问:“说说你吧,跟那位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个事啊?”
“啧,能有什么事。”冷淡而不快的声音。
“咱俩谁跟谁呀,告诉我呗。”
费里停下来,扭头看着莫里奇,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想伺候公主,欢迎调换。”坚y的目光看得莫里奇心里发虚。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问了,别生气。”莫里奇拍拍费里的肩膀,推着他继续走。“唉,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还赚了呢!”费里作势要打他,他立刻举双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
两人在走廊的一处分岔口分道扬镳,路上费里又遇到一个人,她走在他的前面,并且先于他停在埃莉诺的房门口,费里赶忙上前寻问。
“这位夫人,请问有何事?”
夫人迅速扫视了费里一番,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出鄙夷和轻蔑。她高高昂起头,并未回答他:“这点事都不跟骑士交代,得好好教教她礼法了。”
这趾高气昂的架势,想必她就是公主提过的礼法老师了。
费里默默地对背对他的安琼夫人做了个鬼脸,说话却是恭顺无b:“原来是安琼夫人,请稍等一会儿,我替您叫公主。”说着,他直接开门进去了,看得安琼夫人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这成何t统!一介平民骑士,门都不敲,大摇大摆进入公主的闺房,这还得了?还有没有礼法了!要叫人听了去,岂不成了皇室天大的笑话!
安琼夫人的教导之魂熊熊燃起。她一生致力于贵族小姐们的淑nv教育,每一位接受过教育的小姐和她们的家族无不对她交口称赞,她也满意于不成t统的小姐在她的指导下一步步成长为淑nv的过程。她们都是她淑nv教育事业上的丰碑,无数座丰碑树立了她的口碑,终于她要迎来事业上最大的挑战,那就是王后陛下交代的任务。
王后陛下说得不错,埃莉诺公主确实完全不懂礼法,也不知晓人言可畏的道理,她那从未接受过淑nv教育的平民母亲不可能给她留下这种宝贵财富。
想到这,安琼夫人不禁挺了挺背。她一定要把埃莉诺公主教导成为真正的淑nv。
然而等了许久,久到安琼夫人生出了埋怨和气愤,费里才再度开门,他的脸se很不好,被撕开的衣领和歪斜的护甲或许暗示了原因。安琼夫人咋舌摇头,当看到埃莉诺甚至只穿着松垮的睡衣前来相迎,她的理智之弦终于崩断了。
“公主殿下,希望下次见到的是衣冠整洁的您。”作为礼法老师,不能先乱了礼法,她终究没有发作,只做了适当的提醒。
埃莉诺拂一拂头发,说:“抱歉夫人,昨晚……有些过分了,早上没起来。”说话时,她的眼睛ch11u00地盯着费里,费里拒不对视。
安琼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但身为礼法老师,她必须优雅地发怒:“殿下,要上课了,可以请无关人员出去了。”当然,惩罚也是。“您也不想被人看见手脚忙乱的模样吧?”
“夫人所言极是。”埃莉诺挥挥手,费里忙不迭出去了,并顺手带上了门。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守在门前,留心听里边的声响。
暂时没听到大的动静,应该还在心平气和地教学。费里充满信心地等待,在他的预想里,照公主现在这副德x,以安琼夫人的职业jg神,过不久就要“兵戎相接”。
果然,十分钟后,屋内传出安琼夫人的怒吼:“殿下!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呢!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淑nv中的模范了!”接着传来一个难以名状的声响,有点像人t被y物击打的声音。
还真上手了。费里默默地想。最大的悬念已经揭晓,没必要留在这了。
刚迈出一步,里头又传来严词和击打声,费里顿了脚步,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不知在想什么。
一天的淑nv教育终于结束,安琼夫人气呼呼地走了。斯特拉入了来,还带来了药箱,埃莉诺一见笑开了。
“我就说她会动手吧。”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斯特拉可不顺着她说:“被你说中了还算个好事了?”一面掀开埃莉诺的裙摆,腿上好几道红印,斯特拉眉头挤成g0u壑,又一把脱下她的上衣,后背也有。
“还算个好事了?”斯特拉咬牙重复了自己的话。
埃莉诺满不在乎道:“维拉推荐的人按预想走,当然是好事。”
斯特拉重重地叹了气,默默给她上药。
“费里呢?”埃莉诺问。
“回训练场了。”
“让他晚上过来。”
斯特拉又是一声叹息,说:“是,殿下。”
饭堂里喧喧嚷嚷,结束训练的骑士们胃口大开,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着餐盘里的饭菜。
费里、凯特和莫里奇围坐在一起吃饭,自从被选为公主和王子们的专属骑士,他们自然而然地一起行动了。一有机会,b如吃饭的时候,就会倾诉各自的遭遇,其中要属凯特最惨,菲珂恩殿下是人尽皆知的顽劣和残忍,因此她倾诉最多。费里则是另一个极端,他几乎不提和埃莉诺公主有关的任何事。
今天三个人都很沉默,尤其是费里,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里奇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开口道:“凯特,今天怎么样?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凯特手一顿,恍惚了片刻才说:“就……还是那样。”不再多言。
这边突破不了,换另一边。莫里奇问费里:“你呢?”
费里没有反应,莫里奇又喊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莫里奇一掌覆在他头上,0乱他的头发。以前这么做,费里准会拍掉他的手,嚷嚷:“不准0我的头!”可是今天,他被0得摇身晃脑了,都只是有点呆愣地答:“没什么。”
他们两个,很不对劲。
喧嚣的饭堂突然安静下来,莫里奇抬头,看见了骑士团长。他站在门口四处张望,跟莫里奇对上视线后,朝他们这桌走来。不过他找的人不是莫里奇。
“费里,公主有请。”
团长话音刚落,所有人一齐看向费里,像饥饿的鱼群锁定了饵料。莫里奇以为费里会跟以前一样露出露骨的厌烦情绪,可是没有,不仅如此,他还愣头愣脑地抛了个惊天炸雷。
“啊,现在?我澡都没洗呢。”
在众人无声的惊愕中,骑士团长来了句更jg彩的:“我想,殿下应该不介意你上她那儿洗?”
直到这时,费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鬼话,他顾不得上下级的礼节,以猎豹般的速度冲出了饭堂。
对此,莫里奇只有一个想法:兄弟,谁都帮不了你了。
一如既往旭日初升的早晨,一如既往只有自己早起的早晨,一如既往疲惫的早晨。不过从今天开始,在通往菲珂恩王子寝g0ng的路上,除了疲惫,还新添了另两样沉重的情绪。
恐惧,还有屈辱。
凯特慢腾腾地走,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但无论走得多慢,那扇熟悉的门终究会出现在眼前。
菲珂恩已经起床了,正骑着男佣玩。凯特不明白他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怎么能起那么早,她妹妹的孩子每天晚上闹腾不睡,早上赖床不起,菲珂恩却相反。
“快点儿,快点儿呀!”菲珂恩蹬起双脚去踢男佣的腰腹,挥舞手中的小皮鞭ch0u打他,但是男佣不可能像马儿那样奔腾。
门外的凯特看不过去。她本想在外面逗留一会儿,因为只要她出现菲珂恩的注意力就会来到她的身上,更何况还得回复昨天菲珂恩的提议。
一个不正常到变态的提议。
鞭子ch0u到了男佣的脸上,他发出痛苦的低咛,凯特推门而入。
“殿下,我到了。”
一见到凯特,菲珂恩就丢下皮鞭,跳下男佣,跑过去把她扯到沙发上坐下,他自己则爬到她的腿上,趴到了她的怀里。佣人们心照不宣地主动退下了,寝g0ng里只留了王子和她,凯特越发感到无助和凄惨。
菲珂恩头埋在她的x口,手扒在她的右x上,问:“凯特,考虑好了吗?”
任谁看都是八岁孩童天真无邪的举动,凯特却毛骨悚然,在温暖的室内如坐冰窟。她想把他甩开,想立刻逃离身处的珠光宝气而窒息的空间,只因昨天菲珂恩说出的有背人l的话。
她动了动唇,最后挣扎道:“可是殿下,我没有n。”
“我不是说了没关系嘛。”他用脸蹭蹭她的x口,凯特只觉胃里一gu酸水上泛。
他根本不是缺ai的孩子,而是彻彻底底的恶魔。
“我知道了,殿下。”强压下全身的抗拒和恶心,凯特颤抖着声音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