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他记得这只是在童年,妈妈和对方家长随口的一句玩笑话,便问:“作数吗?”
妈妈连声说:“当然作数啦,小晏都因这件事提前回国读书了呢。之后我得找个日子,带阿灏和他吃顿饭。”
裴允辙:“……”
那看来这件“婚事”,甚至还没问过阿灏他们的意见和想法。
裴允辙自小就是个很有主见独立的小孩,妈妈再怎么乱点鸳鸯谱,也不会搞到他头上来。
妈妈说:“差点忘了件事,你爸给你安排了帮你接应工作的人,人家叫小彦,你爸已经把你联系方式发给他了,可能明天后天他会加你微信,你记得给人通过。”
裴允辙记住了这个名字:“行。”
五秒后,妈妈应该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想了想,才问:“你那病最近怎么样了?”
裴允辙的视线转向窗外,平静地说:“医生说没大碍,我在考虑最近要不要养一隻宠物。”
f市。
黑夜,下起了大雨,雨水扫过玻璃窗发出沙沙声响。
燕晏眉头紧缩,前额上冷汗涔涔,乌黑羽睫轻颤。
他做了个梦。
关于从小到大的缩影。
记忆犹是被风刮飞的白纸,在眼前翩翩掠过。一开始,他是爸爸妈妈,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宝贝,直到父母离婚,美好的故事戛然而止——妈妈离开f市,有了新家庭,自己跟着爸爸,出国留学回来后,却发现爸爸带回了新的妈妈,还有个弟弟。
一眨眼物是人非,两个家庭其乐融融,唯独燕晏,燕晏是多余的。
他曾想融入家庭,却像在梦中被控制,他不断针对那个面孔模糊的“弟弟”,欺辱他、陷害他,成为恶毒心机的人,闹得全家鸡犬不宁,最后事情败光,自己也被千夫所指。
他不停解释,没人相信他。
落得一个车祸横死的下场。
轰隆!——
雷声大作,暴雨滚腾,燕晏睁开眼听见阳台的植物被风摔倒在地声响在雷鸣下尤为刺耳。
燕晏下床,踱步走去窗前,手指拉开窗帘一道缝隙,黯淡的天光照在他的身上。阳台上,鲜艳的花色呈枯萎,荏弱的叶柄早已不堪重负的焉死。
燕晏想,娇嫩的室内花干嘛要放在外面风吹雨打?
但他绝不会是室内花。
就算没庇护,也能自己生长。
燕晏心大但也睡得不安宁,他想了一宿有关原着中自己那阴险的所作所为,觉得可笑。
直到太阳升起,日光匝地,他才排开思绪,下楼吃饭。他本身骨瓷般白,又做了昨晚那梦一遭,现在还处于微醺的状态,魂不守舍,张嫂就询问是不是被昨晚的雷声吓到了。